第十八章
齐泽雅秘密动身前往Y省，同行的还有林深颜，是秦陨特别要求的，并没有说明缘由。
机舱内，昏暗的阅读灯在窗上投下昏黄的光晕。
齐泽雅转动着手中的矿泉水瓶，突然开口：“颜颜，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嗯？”林深颜从窗外收回视线。
“你和秦陨…是不是以前就认识？”齐泽雅顿了顿，“我是说，在我上公大之前。”
林深颜思绪像一张蜘蛛网，在脑海里捕捉着关于秦陨的记忆。
除了几个月前的依旧鲜明，就是七年前篮球场上那个挺拔的身影，再往前…
她揉了揉太阳穴：“没什么印象。”
“奇怪…“齐泽雅蹙眉，“老齐当初指名要你去找秦陨，就很不对劲儿，他好像笃定秦陨一定会见你，并且不会让你有危险。”
她突然压低声音：“而且秦陨出事那年，我帮忙整理遗物，发现他居然收藏者你当年舞蹈比赛的剪报。”
林深颜呼吸微滞，机窗倒影中，她的睫毛轻轻颤动。
“这事没完，”齐泽雅直起身子，“回去我非得撬开老齐的嘴。”
“好，”林深颜轻声应道，缓缓闭上眼睛，“记得告诉我。”
她的声音融入引擎的轰鸣，而窗外的云层深处，第一缕晨光正在酝酿。
林深颜被齐泽雅摇醒的时，飞机已经落地，接他们的车子停在机场外。
“你倒是睡得香，”齐边系安全带边调侃，“我念叨半天全白说了。”
林深颜揉了揉发麻的手臂，笑得毫无愧意：“你的声音比催眠曲还管用。”
“切！”齐泽雅翻了个白眼，却掩饰不住眼角的笑意。
次日凌晨三点，泽雅风风火火地爬上林深颜的床，催着人出门。
Y省警方的临时指挥所里，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虽然已经确定交易会在今天上午进行，但具体的地点仍在等待最后确认。
齐泽雅握着通讯设备，窗外，灰蒙蒙的云层缓缓流动，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如果收不到信号…这个念头刚闪过，手中的设备突然震动起来。
她长舒一口，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些许。
警车在晨雾中疾驰，车内气氛凝重而肃穆。
这次行动警方筹划多时，誓要拔除这颗深植Y省的毒瘤。
“齐警官，这次多亏你们的协助。”行动负责人诚恳地说道。
齐泽雅摆摆手，目光坚定：“分内之事，希望今天能有个圆满的结果。”
郊区的独栋别墅外围，两名放哨的马仔正打着哈欠，突然被黑影从身后捂住口鼻，悄无声息地放倒在地。
楼内，谈判正陷入僵局。吴山的手机突然“叮”的一声。
他歉然一下：“抱歉，看个消息。”
手指在屏幕上轻点，一串看似随机的数字跃入眼帘。
站在斜后方的亲陨微微抬眼，目光越过吴山的肩膀。
那串数字在他眼中跳动，脑子里飞速寻找着各种数字编码，试图解密，却都只是徒劳。
一股不祥的预感悄然爬上心头。
“关于你刚才的条件，”吴山突然起身，神色如常，“我们需要再商议。”
不等对方回应，他朝秦陨使了个眼色。
二楼书房的门被重重摔上，吴山透过窗帘缝隙观察窗外，脸色几经变换。
半分钟后，他低声咒骂：“妈的，有条子。”
秦陨眉头微蹙，恰到好处地露出惊讶：“怎么会？”
“从后门突围出去，还来得及。”吴山的声音异常冷静，这种临危不乱的态度让秦陨暗自心惊。
五分钟后，吴山带着秦陨和几名心腹悄然消失。
客厅里，小原和其他几个无关紧要的手下还茫然不知。
直到破门声响起，他们才意识到被当成了弃子。
被一锅端的人才知道被自己的“合作伙伴”给阴了，有些沉不住气的已经开始破口大骂。
“操他妈的吴山！”
“王八蛋阴我们！”
小原手上戴着冰冷的手铐，蜷缩在牢房的角落。
其他嫌犯的咒骂声此起彼伏，他把脸深深埋进膝盖间，生怕成为愤怒的靶子。
提审室的灯光刺眼。面对警察的盘问，少年始终重复着同一句话：“我要见北城来的齐警官。”
这个反常的要求很快传到齐泽雅耳中。
“找我什么事？”齐泽雅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少年。
“我要见林深颜。”小原突然改口，声音轻但坚定。
齐泽雅猛地拍案而起，震得桌上的纸笔跳动：“你究竟是谁？”
少年吓得瑟缩，却倔强地抿紧嘴唇。
对峙许久，齐泽雅佯装离开：“不说算了，她明天就会新京。”
“等等！”小原终于急了，“是秦陨哥让我…一定要见到林医生。”
当林深颜踏入审讯室，小原眼中的阴霾瞬间消散。
他笑得像个找到家的孩子，将自己的左边裤脚折了起来，一张便签纸用胶布贴在上面。
“深颜姐，”小原将纸张推过桌面，“哥说让我把这个给你。”
林深颜展开纸条，秦陨的字跃然纸上，笔锋凌厉却洒脱不羁，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纸上寥寥数语，却让她瞬间明白了这次Y省之行的真正目的。
“带他回新京”——简单直白的请求，却让她犯了难。
眼前这个满脸期待的少年，在法律意义上还是个犯罪嫌疑人。
“他还说了什么吗？”林深颜秦声问道。
小原眼睛亮了起来：“哥说不用担心，见到深颜姐我很快就能出去。”
但随即，少年的眼神又黯淡下去，“他说…接下来的事太危险，我跟着只会拖累他。”
林深颜不自觉地伸手揉了揉小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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