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静容苦口婆心的话,雷紫君十分赞同,她从江南远嫁到京城,初到时举目无亲。好在夫妻和睦,公婆善待,姑嫂亲近,这才让她有这般舒心惬意的日子。
要是遇上了公婆恶毒、丈夫无能、小姑子刁蛮。那日子,她想想都觉得艰难。
王静容和雷紫君频频点头,都认为这桩婚事十分妥当,没人注意到程知微微皱起的眉头和紧紧缠在手指的帕子。
“我就知道。”程知绞着帕子,小声反驳。想到与陆怀骰的约定,她咬了咬牙,抬起头,语气带着几分执拗,“娘亲,我的婚事,您不必忧心。明年春闱放榜之后,我自当出嫁。”
闻言,王静容和雷紫君差异看着程知。
程知本想继续说出与陆怀骰的口头之约,但一想到王静容的性子。倘若她知道,她必定会心急火燎地跑去陆家探听虚实,只怕到时候要闹得满城风雨。
况且,眼下与陆怀骰虽有些“默契”,但距离春闱放榜尚有些时日,变数难料。
若陆怀骰届时改了主意,这口头约定自然作废,此刻说出来,不过是徒增烦恼,让母亲空欢喜一场罢了。
这欲言又止的模样,在王静容看来,就是程知在刻意推诿婚事。
她挽着程知的手,苦口婆心,“兜兜,娘亲没想让你立马嫁过去,只是想先让你认识认识人家。你该考试考试,该相看相看,两者并不耽误。看你前阵子满头苦读,人都疲了,这几天正好松快松快,出去玩玩,跟城阳侯家的公子见见面。”
本是母慈女孝的家庭关系,可一触及婚事,程知心底萌生出莫名的抗拒,人也变得急躁起来。
虽不敢高声顶撞,但语气里的不耐却掩不住,程知缩回自己的手,“娘亲不必担心,我自会找个好人家嫁了的。”
“你!”
王静容指着程知,这态度看着来气。
见状,雷紫君立马上前打圆场,“娘,兜兜年纪还小,这婚姻大事急不来。况且,咱兜兜她可是状元苗子呢。将来程家出一个女状元,那求亲的人不得踏破门槛?”
听了雷紫君这打趣地劝解,王静容胸中的气闷稍平,程知也默默松开了紧绞着的手帕,可两人眉宇间的愁绪并没有完全舒展开。
房间内的气氛仍有几分凝滞。
正巧,梳月端着清香的菊花茶上来。
雷紫君正想着如何缓和这对母女之间的僵持,见状便含笑开口,“哎呀,这是什么茶?香气还挺特别。”
“少夫人,这是三花茶,以菊花为主,加以银花、茉莉花,有清火明目、安神宁思之功效。这是菊花制成的糕点,名为‘东篱糕’。”梳月端着托盘,一一介绍。
“‘东篱糕’?挺新鲜的名字,还没听说过呢,娘也尝尝。”雷紫君好奇看着糕点,挑了一块递给王静容。
王静容虽还有点怨气,但看儿媳和丫环在缓解气氛,自己也不想闹得太僵,便伸手接过糕点,小口品尝。
刚尝了一口,雷紫君觉得很惊喜,意外看着程知,“还真不错,甜而不腻。”转而又看看王静容,“娘,这‘东篱糕’还不错吧。”
被糕点打动的王静容扯了扯嘴角,勉强承认,“还算可以。”
雷紫君暗觉好笑,知道王静容这是嘴硬心软。她也不点破,只转头问向程知,“这茶点和三花茶是哪儿得的?我也想去买些。”
程知正盼着有人岔开话题,连忙接话,“昨日我向嫂嫂讨茶叶赠人,这是贵客回礼。我已打听清楚出处,让人采买了一些,晚些就给嫂嫂和爹娘院里送去。”
经雷紫君与梳月一番打岔,气氛终于缓和许多。
王静容离开前,还是语重心长握着程知的手,“兜兜,娘不会害了你的。娘嫁你爹,你嫂嫂嫁你哥哥,你长姐嫁你姐夫,都是这么过来的。不要一提婚事就抗拒,好好想想娘亲给你说的话。”
这次,程知没有浮躁,而是郑重地点头,“我知道了,娘,我会好好想想的。”
王静容转身离开,身旁的雷紫君偷偷转头给程知一个眼神,是在鼓励她、安慰她,让程知觉得心暖暖的。
程知回到房间,看着桌上的茶点,陷入了沉思。
想着她拒绝了许多般配的“良缘”,那她跟陆怀骰算不算“良缘”?会不会千挑万选,反而选中最不如意的那一个?
又想着娘亲催得紧,用不用提前跟知会她老人家一声?可若是说开,就相当于宣告天下。
在明年放榜之前,程知并不想让太多人知晓他们的口头之约。
在女子新政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候,容易让人觉得程知交好主考官陆怀骰意在科考,到时候必定有是一场腥风血雨。
程知一心想冲上金榜,不想因为一些儿女私情而影响大局。
一直想到入夜,程知躺在床上望着床帐,决定暂不声张。
等明年放榜之后,若陆怀骰还有意成婚,再将事情公之于众。
英国公府。
陆怀骰沉着脸走向老夫人的院子,步伐沉稳,通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青梧紧步跟着,汇报栖梧园传来的消息,“公子,栖梧园的人已经拦下黄佳儿。即便是老夫人授意,有三丫的例子在前,没人敢再犯。”
陆怀骰冷脸不语,祖母崔惜华听信黄书兰的谗言,竟然将黄书兰的侄女送到自己的房间。
虽已经将人拦下,没让得逞,但崔惜华知晓后必然动怒,他须得亲自去一趟。
崔老夫人院子。
“老夫人,黄佳儿已经大公子的人绑下了。”老奴仆小心打量着崔惜华的脸色,低声汇报栖梧园的情况。
崔惜华虽表面看着平静无常,实则已经怒火中烧。
只不过,常年的后院斗争让她习惯了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
崔惜华皱着眉头,隐约觉得事情不可控,“没说是老身的意思?”
老奴仆把脑袋低得更下,“说了。但栖梧园的下人说,‘大公子下令,不许任何无关女子入内,连老夫人都不行。’黄佳儿不仅连园子的门都没进,还让人绑下了。”
“这小子,翅膀硬了,连老身的话都敢不听。”崔惜华气得茶都喝不下去。
她不仅是对陆怀骰失去掌控的无力,更是对黄氏姑侄欺瞒利用的愤怒。
黄书兰曾说“陆怀骰对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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