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鬓坊。
程知按照往常来到云鬓坊,云岫派人去通知陆怀骰前来取物,把近日的情况向程知汇报,“小姐,这是近些日子的收支明细,请您过目。”
对云岫有绝对的信任,程知简单翻单便还给云岫,“你的能力我是没什么可担心的,就是自己要照顾好自己。生意固然要紧,但身子是根本。我听梳月说你最近回府都晚了许多,能挣就挣,挣累了就休息,别把自己搞垮了。”
云岫讪讪一笑,“知道了,小姐。”
程知在雅间等陆怀骰。
几日未见,陆怀骰一身墨色常服走进,他依旧是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
距离上次程知生气离开过去了好几日,两人默契地不提这件事情。
“陆大人。”程知与往常一样起身行礼,“首饰已经完工,还请大人检验。”
陆怀骰走近桌子,修长的手指抚过珠钗,随意查看了其中一支。其质地、工艺与宫中不相上下,但其款式更甚一筹。
对于程知的本事,陆怀骰无需多言。
查看的目光不断上移,最终停在了程知的身上。
两人之间的空气弥漫着一层尴尬。
突然,雅间的门被推开,梳月着急忙慌说道:“小姐,夫人知道您躲到云鬓坊来,亲自来找,人已经到大堂,正忙雅间赶来。”
程知暗道不妙,慌乱的眼神定格在陆怀骰身上,脑海第一反应,绝不能让娘亲知道陆怀骰在雅间。
否则,以王静容那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去问问大堂的那些伙计,一定会知晓陆怀骰曾有一段时间常来云鬓坊。
届时,指不定又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随着脚步声和说话声不断放大,程知下意识要把陆怀骰藏起来。
情急之下,程知直接把陆怀骰推到雅间帘子后面,用厚重的帘子挡住他的身形。顾不上他那错愕的表情,程知竖起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他不要出声,“陆大人,得罪了。还请您在此处暂避片刻。”
这一动作让她想到上次陆怀清突然造访的事情。
帘子拉上,陆怀骰的视野突然变暗。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陆怀骰也是一脸懵,慌乱中带着一点小刺激。不过他没有反抗,听从安排躲在帘子后。
程知一时不明白自己为何把陆怀骰推进去,让王静容看到了,就说是贵客到访即可。反正王静容现在心思在婚事上,也不知道陆怀骰是谁。
这么一躲,万一被发现了,反倒容易说不清。
不过,王静容已经到了,容不得程知多想。
“兜兜,发什么呆呢?”王静容关怀的声音打破了程知的思考。
程知强装镇定,面露温和,上前迎接,“娘亲,您怎么过来了?”
“你这丫头,让你多等我一会,还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躲着那些来求亲的人。”王静容嗔怪,总是不明白程知为何如此抗拒成婚,“你呀,要科考就科考,成婚又不耽误你什么。你有皇上的恩赐,谁家敢拦着你赴考?看这些天上门的公子,我跟你爹都接应不过来,自己的终身大事一点也不上心。”
听着王静容那些不知念叨了多少遍的话,程知只当耳旁风,挽着王静容的胳膊往外走。
然而,走到雅间门口,王静容警觉地停下脚步,“兜兜,你这鬼机灵,该不会是要把娘亲哄回去吧。”
她不管程知满脸写着“无辜”的表情,自顾往雅间走,在椅子坐上稳稳下,摆出一副要久坐的架势,误以为程知不想听她絮叨婚事而赶她走,“今日你不给娘亲一个准话,休想蒙混过关。你倒是说说,你到底要找个什么样的人家才肯点头嫁人?娘亲也好替你留意。”
程知睁大眼睛看着王静容的动作,她是想哄王静容出去,只是单纯不想让她撞见陆怀骰。
至于婚事,她确实不想听,但眼下不算最关键的问题。最担心的是王静容但凡在走进去里间,就会发现陆怀骰的存在。
到时候被发现,程知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见程知眼神回避不答话,王静容以为她又在抵抗婚事,苦口婆心劝慰,“兜兜啊,爹娘都是为了你好。你想想,你一个姑娘家,既要支撑这么大一间云鬓坊,又要专心备考,身边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为你分忧解难,岂不是美事一桩?何苦把自己逼得这么紧?”
程知此刻又急又羞。
急的是王静容赖着不走,陆怀骰被发现的风险在持续增加。羞的是帘子后的陆怀骰,必然听清她们母女这番关于婚嫁的私密对话。
“娘亲,您看我还忙着呢,这些话我们回家再说。”程知急着拉起王静容,语气略带撒娇。
“不行。”王静容拉开程知的手,态度强硬,“你别搪塞我,我今儿个就是来问你心意的。你不喜欢,爹娘也不会强迫你上花轿。可你喜欢的是什么的,你也得给爹娘说道说道。”
帘子后,陆怀骰屏气凝听。
苦于王静容的“逼迫”,程知使了小性子,“若爹娘真能为兜兜觅得良婿,女儿嫁人也无妨。那人要家世清白、才干出众、品行端正、相貌堂堂,皆要与我比肩。最重要的,要对我一心一意,此生不得纳妾蓄婢,更不能私养外室。若他愿对女儿忠贞不二,女儿亦然倾心相付,生死不离。”
要家世,要才干,要相貌,要品行,还不能纳妾。单单不能纳妾,怕是寻不到了。
即便是程家这样的门第,谁家公子不是十来岁就有通房丫头?
程知这条件分明就是在为难人。
“你!你这丫头分明是在胡闹。真是把你宠坏了,诚心要气死爹娘的。”王静容气得手指发抖,带着满腔的怒火拂袖而去。走到门口时,她气不过,转身再骂一句,“你就等着做一辈子老姑娘吧!”
见王静容气得走,程知轻笑,眉眼皆是使坏后的狡黠。
她眼神示意梳月跟上去照顾老人家,还不忘倚着门口呼喊,“娘亲,您若是找到了,兜兜立马就上花轿。”
王静容回头“狠狠”瞪了一眼程知,见四下无人注意,才稍稍松了口气,随即把满腔怒火都撒在梳月身上,“看看你家小姐,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这是什么好话吗?还讲这么大声,是嫌不够丢人吗?”
“是是是,夫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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