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灵疑惑赵大夫为什么如此轻易就把医书交给她，当她看到发霉蛀虫的书时，忽然有些明白了。
“哎呀，没想到许久不看，这些书已经成这样了。”赵大夫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和遗憾。
这书是伙计帮忙翻出来的，他看着赵大夫欲言又止，只是悄悄叹声气。
“拿走吧拿走吧。”赵大夫挥挥手，又去晒药材了。
祁灵留下一些银子，总不能白要人家的书。
“真是没想到，这些书能到你手里。”伙计摇头叹气。
祁灵听出里面有故事，追问伙计何出此言。
伙计告诉祁灵，赵大夫原来是有一儿一女的，小女儿学习医术天赋极好，只是这医术是祖传的，传男不传女，赵大夫就想把医术传给长子，不许小女儿偷学。
奈何长子天赋不佳，一些简单的医书都要看很久，和小女儿形成了鲜明对比。这让赵大夫心生恻隐，倘若把医术传给小女儿，那赵氏医术是不是能更加发扬光大？
可不等他做出决断，便传来小女儿摔落悬崖的噩耗。
小女儿为了向父亲证明自己，研制出一药方，在采摘药材的过程中命丧悬崖。她想把制出来的药摆在父亲面前，让父亲不要看轻自己。
赵大夫对小女儿十分疼爱，只是碍于家传医书的规矩，不能教她。就是这样的犹豫，女儿没了。赵大夫受到极大的打击，就连长子也弃医从商，再也不碰那些医书。
【赵大夫好惨啊，怪不得看他坐在那里那么落寞，他只是一个孤寡的小老头啊，呜呜呜～】
【好可怜。】
是可怜，但也可悲。这个时代有太多的传男不传女，即使赵大夫再爱女儿，也没能扭过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思想。
祁灵抱紧怀中的医书，对后院的方向鞠了一躬，随即一愣。
【检测到当前情绪值发生变化：46】
她发现了，似乎任何能触动直播间情绪的事物都可以令情绪值上涨，这和热度值不同，不然仅凭前些天直播间吵架混战，情绪值早就直达上千了。
“小姐……”绿绮抱着书跟在身后，见祁灵沉默地走着，忍不住开口。
心地善良的小姐，一定在为赵大夫伤心呢。不等她说什么，刚刚还垂着头的祁灵猛地将头抬起，把她吓一激灵，那神情，分明是见到了令人兴奋的事物。
【主播主播，东北方向程鸢出没。】
直播间化身雷达，在最极限的范围内成功发现目标。
绿绮看懵了，嘴笨的她还想安慰小姐来着，这下她直接梗住了。
“绿绮，我想起还有些东西没买，这些书你先带回府吧，不用担心我。”祁灵祁灵来不及深想情绪值的事情，把医书叠在绿绮怀里，自己拿着两本，一会就跑没了影。
“小姐——”
祁灵摆摆手，留给绿绮一片潇洒的背影。
【七零（主播）：在哪在哪？】
直播间的人给祁灵指着路，她翻开书挡住脸，果真见程鸢从她面前路过，只是程鸢带着斗笠，穿的也是男装，如果不是直播间提醒，就算程鸢站在她面前，她也认不出来。
程鸢身边那名小厮，应该就是换装后的缨儿，同样看不出来她是名女子。
祁灵纳闷，这群人是怎么认出来的，真是太逆天了。
辰时已过，街上人多了起来，祁灵没入人群远远跟着，过了一座拱桥后，喧嚣声小了点。
河边青柳低垂，河中有几条乌篷船，其中一条缓缓靠岸，等程鸢上船后就着绿波划远了。
缨儿没上船，她就站在渡口边，一双锐目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丝毫不像之前那个恭敬顺从的小丫鬟。
祁灵摇头感叹，这缨儿演技真是没得说，只是这里有人守着，她只能目送小船远去。
应该，不会遇到危险吧。
等等，她用医书遮挡，看着船上的第三人微微眯起眼睛，随即猛地睁大。这，这不是程鸢的表哥嘛！
【还真是魏衡，哇，这算私会吗？】
【嘶，前面别说这么难听，这叫约会。】
【啊，程鸢小姐姐谈恋爱了吗？补药啊。】
【青梅竹马吗，有点意思。】
【主播，主播你这么笑得这么猥琐，咦——】
单看这两人的长相，还挺登对的，祁灵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用书挡着脸偷偷地笑。
她好心情地翻看起弹幕，虎躯一震。
【这算近亲吧，近亲不能结婚的呀，谈恋爱是没有结果的。】
【对哦，主播你要不插……】一下手。
“我要租船——”
看到祁灵的时候，缨儿微微皱了下眉，只是见她扬着天真的笑意，手里还拿着两本书左瞧右看，拉着船家问东问西，一看就是来玩的，结合她的身世，虽然是巧了些，不过也没太在意。
“船家，朝着那个方向，对，狠狠划，我着急。”
“这件事你从哪听来的。”魏衡神情严肃，一点不见在雪音楼风流纨绔的模样。
“偶然遇见祁小姐，从她那里得知。她一路北上，所说的见闻比那些朝中的老滑头更可信。”程鸢没说的是，她直觉祁灵不是会撒谎的人。
“表哥可有对策？”
祁灵带来的消息先密探一步回到了长安，既如此，也可以提前布局了。
魏衡沉思，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似在考虑什么复杂的事。
看来这件事确实棘手，程鸢没有打扰魏衡思考，静静等待他的对策。
而魏衡却在思索着关于的祁灵的事，那个丫头原来已经摸到了程鸢的身边，她是否存有目的，目的又是为何。
总归没想出头绪，他按了按眉心，对程鸢道：“这件事我会处理，长安内外皆有忧患，你要随时做好准备。”
“我知道了。”程鸢神情也变得严肃，下意识摸向腰间，却摸了个空。
此外，她还有一件事要告诉魏衡：“昨日我归家，发现府中进了贼人。”尽管那人复原了痕迹，还是叫她一眼看出异样。
而这件事还有奇怪之处，她只丢了几样首饰，像是窃贼随手拿走的，倒是其他地方被翻的多，比如书房。
这手法看着不像是贼，反而是……
“莫非那东西也不在他们手中？”
“极有可能。”魏衡点头，“或许当时在场的众人都将成为探查的目标，近日需低调些了。”
“我知道了，慈幼堂的人我会照应，那些归家的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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