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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啾关上房间的门,愣了两秒的神,“啧”了声,按了按眉心。
好好的,她不痛快什么呢。
结婚后许嘉迟对方云舒的称呼她一直都知道,之前听他这么叫过许多遍内心都没什么波澜,觉得无所谓,他爱怎么叫是他的事儿。而且他是什么样的人,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他们互相都很清楚。
如果她和许嘉迟的位置调换一下,她也一样会叫这声“妈”,原因无他,表面功夫罢了。和她现在对老太太、对怀岳铭和方云舒所做的所有表面功夫别无二致。
可今天是怎么了,他叫的那声“妈”和往常并无不同,她却感觉心口被根刺扎到似的。
疼是不疼,就是蹿火。
她现在的行为在方云舒眼里一定是落荒而逃。
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一回很狼狈。
怀啾的房间一直由邓叔在打扫,女孩儿的房间让男性打扫其实不太妥当,但方云舒是不会让家政嫂来替她打扫房间的,那女人巴不得她睡在垃圾堆里。
她留在家里的房间钥匙也是邓叔保管着。
怀啾借口头发被雪打湿了上来吹吹头发,说了总得把样子装出来,况且发丝确实有点儿湿。
她刚把吹风机连上,房门响了。
“请进。”
怀啾转头,许嘉迟一手抄着兜立在门口,很虚伪地问了一句:“可以进来么,许太太?”
怀啾放下吹风机,“有事儿?”
“也没什么,就是上来通知你一身准备吃饭了。”
“我爸回来了?”
“嗯。”
怀啾哦一声,头发也不吹了,拔掉吹风机。
正要出去,许嘉迟却一脚踏进房间,反手把门轻合上。
怀啾步子停住,“还有事儿?”
“你在生气?”
“……”
怀啾一下笑了:“我生什么气?”
许嘉迟挑眉:“你在生气。”
男人语调悠悠,怀啾突然就火了:“许嘉迟,你有病啊?以为自己是上帝吗看一眼就知道别人——”在想什么?
她的怒火中烧被男人温热宽大的掌心封在了嘴巴里。
怀啾惊了一下,瞪他。
许嘉迟微微倾身:“叫什么大声,不怕被他们听见?”
“……”
这人到底怎么做到把一句很正常的话说得别有乾坤的。
“怀啾,之前我这么叫她你不是一直没反应么,怎么今天才知道不高兴?”
“……”
怀啾忍无可忍,张嘴用力咬下去。
“嘶——”
男人收回手,视线盯着手背,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牙尖嘴利。”
刚刚他那一瞬的吃痛神情却是取悦了怀啾,她顿时感觉神清气爽,拍了拍有点乱的毛衣领,冷眼看他:“许总,既然知道自己说什么最能讨人欢心,就嘴上多长把门。毕竟我不像你的岳母,你伤了疼了我还会嘘寒问暖。”
许嘉迟轻笑着应了声:“也是。”
怀啾冷笑一声,正准备越过他开门出去。
“——那我只能哄哄你了。”
男人清淡的木质香覆过来,怀啾躲不及,被他的味道盖了个满面。
双唇相隔不过一厘米,呼吸缠缠绕绕,彼此听得清晰分明。
怀啾错愕两秒,才反应过来往后大退一步,手背贴着唇,皱眉:“你干什么?”
许嘉迟愉悦地笑起来,像是作恶得逞般,慢条斯理地直起身子:“哄你。”
“……谁需要你哄?”她说完觉得不对,咬着牙,“也不需要这种哄的方式。”
“是吗?”他看上去有些遗憾,“我以为夫妻情趣偶尔玩玩,也挺有意思的。”
“……”
怀啾磨了下牙,大步越过他,开门下楼。
许嘉迟笑容尽敛,曲指轻轻擦过下唇。
眸微眯,他忽然想起那天夜里——那个因她醉酒的意外发生时,她的唇曾在他喉结上流连不去。
“许嘉迟,其实我也不是很讨厌你……”她吻着他的喉结说,“但我又很讨厌你。”
“你是怎么做到从来不露出破绽的?我也想像你一样,谁都猜不透我,谁都对我有所忌惮,谁都伤害不了我。”
“我要是能像你一样就好了。”
……
-
怀家的灯火通明比起许家显得热闹些。
一桌子菜,基本上是照顾方云舒这个孕妇的口味做的。
怀老太太没来,怀岳铭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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