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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乱心房兄弟竟阋墙

小说:

妲己+质子团=?

作者:

山茶猫

分类:

穿越架空

“你已醒。”武庚站定,俯视下来。

兽皮中,白衣美人直直望来——正是眼波潋滟,幽若深潭,望之极易溺毙。

他眼神微妙一闪,佯装垂眸看向火盆。

心中虽已有准备,到底其色殊艳,再次见到竟仍然无法对视。

其实,商都富足,健壮嫽妇何其多,他也并非贪色之人。

但世间凡事皆有度:

美貌过头,或智谋过深,皆会成妖。凡人如何应对?

如此一想,彪之忧虑似乎也更有道理了三分……

此时,妲己探身,狐狸般可怜巴巴分辩,“你或许不知,我并不是妦,你抓了我也无用。不若放我归去?”

其态无辜,其状无邪,望之楚楚,难以拒绝。

武庚喉中忽地发痒,轻咳一声,声音如常冷淡:

“非也,你仍是首领之女。苏筑已死,首领已由你双亲接替,苏忿生亦已送回。我且念及有苏国民无辜,你又将此事告知顺,为你将前罪一并勾销。可若再有下次……”他语气略重,“有苏国为你陪葬。”

妲己茫然一楞,只觉眼前之人万分不可理喻!

这是人干事?

狐狸反被逗得在识海大笑打滚:“妙哉,所抓之人既非首领之女,就将首领替换,这逻辑满分!”

“今日,你暂歇在此处。”说完,武庚抬手扯了一下衣领,只觉帐中异常燥热,再多呆一息都难以忍耐,转身欲走。

“等等!”

白衣蹁跹,妲己冲上来,急急拉住他臂弯,“方才有人说要杀我,他万一寻来,我岂不是要死!”

武庚视线下移,落在她柔白的手上:

细长的手指宛若玉石雕成一般,手腕还戴着一个树藤做的镯……

他眸中一暗,先抬手,两根手指捏住她手腕,将她雪白的爪子拎开,这才说道:“这里有武士把守,你无需担心。何况我就宿在你营帐对面,也可时时看顾。”又不忘冷下嗓音警告,“旁人进不来,但你也休想逃!”

妲己顿时小脸阴沉!

到底是便宜儿子,虽然模样甚可,却便宜无好货。

眼见她似乎乖乖认命,武庚这才转身出来。

帐外,大雪已停,旷野的冷气灌入肺中,叫他莫名松了口气,头脑也清醒许多。

周伯邑忙迎上来,看了他一眼,先诧异问:“怎了?”

“嗯?何事怎了?”他不解,不忘抬手示意武士守好帐口。

周伯邑盯着他,“你面上怎如此红?”

——即便是浅淡夜色里看来也过于明显。

“唔……”他一顿,手背贴在脸颊,笑笑,“帐中太热,出来倒好些。只是今夜我无处可去,要委屈你同我将就一夜。”

周伯邑迟疑点头,说:“那是自然……”

又忍不住再端详王子一眼,心中隐隐忧虑。

另一厢,武庚前脚才走,后脚狐狸已在报数:“一个时辰。”

妲己正眯眼回味方才肌肉的触感,闻言一愣:“什么?”

“你方才令武庚动情、浑身燥热,为你延寿一个时辰。”

“……???”

妲己差点被晒干沉默。

一来想不到武庚很会假装,二来只贡献了一个时辰,实在是能叫人气哭出来!

“怎这样少?”果然这世上最不值钱的,就是男人的喜爱……

“莫心急,王子毕竟对你有防备,而且你是贡女,他又怎敢过分?”狐狸耸肩,又趁机引诱,“况且,他只是天子之气的五分之一嘛,我倒也不妨告知你,若换成天子的一见倾心,便是整整五日寿命。你若反悔,倒还来得及。”

她就知道狐狸贼心不死,不由俏脸阴沉:“……我不反悔。”

“哦……”狐狸悻悻地阴阳怪气:“那一个时辰就算久,不必有更多期许。臭宝,今日眼看将过,你仅余十四日寿命,要紧要紧。”

妲己登时攥紧了兽皮,似掐住狐狸喉管。

屋内火光闪烁,月儿行至中天。

眼看生命似水流去,妲己却被关在帐里,无计可施,辗转反侧——

此时,她又后悔了答应狐狸的要求。

毕竟思来想去,好像还是挺尸要来得容易些……

正纠结着,帐外忽有人遥遥大声呼喝,声音紧迫。

妲己猛地坐起!

须臾,栅寨嘈杂*1,跑步声急急,有人大喊:“有夷来犯!有夷来犯!”

栅寨之内,一时人人皆醒,披坚执锐,牵马寻火!

武庚与周伯邑急急走出帐中时,巡夜士兵已飞奔将流星旗送来。*2

武庚也顾不得扣上皮甲,任由奴隶服侍,自己则先向哨岗挥旗,令军营列队,又换了方向舞动,命先鸣鼓,遣崇应彪带斥堠探敌。*3

战鼓声振振,待武庚上马时,斥堠的旗手已传信回来,哨岗亦舞旗示意:

敌军两百人有余,但兵器粗劣,骑兵不到一半。

武庚遂调用营中一半人马杀出,其余射手则严阵以待,留守防护。

临行经过妲己帐前,还不忘在为她加守两名护卫!

几乎同时,有苏国亦查得敌情。

原来这支南部夷人,平时一贯在滇国周遭流窜*4,最近不知为何,常晃来有苏抢物杀人,亦是有苏国心头大患!

今日骤然偷袭,无非是暗观质子团与有苏相战数日,双方皆损兵折将,遂趁夜前来,欲获渔翁之利。

有苏首领如今是苏护与嫄己,既为新任首领,又见质子团已迎敌,少不得也抛却前怨,率兵出来相助。

帐外,喊杀声震彻寰宇。

直至东方鱼肚白,方才渐渐休止……

妲己小憩了一阵,发觉周遭安静,忙走至帐门处,微微掀起一隙窥视。

晨光熹微中,帐前雪地泥泞,士卒已陆续归来,看情形负伤并不多,气氛却诡异沉郁……

正不知发生了何事,崇应彪忽地从对面帐中钻出,急急怒吼:“军中巫医实在无用!对了!有苏该有巫医!你去!将人绑来!”*5

随行侍卫苦道:“公子怎忘记?有苏巫医昨日同在宴上为宾,已被公子枭首……”

崇应彪怔住,张口结舌一阵,登时眼圈发红:“那,这、这可如何是好……”

妲己心中一动,忙将一块大兽皮裹在身上,掀帘而出,扬声道:“我略懂医术,是谁负伤?”

~

周伯邑的帐内,因为昨夜容纳了两个男人之故,气味十分感人。

这倒也怪不得他们,行军寒冷,武士哪有洗澡的功夫?十日里九日都脏兮兮、臭烘烘,头发粘成毛毡,是虱子和跳蚤的快乐老家。

周伯邑好赖与王子同住,二人亦有洁身特权,故而此间气味同别的帐子比来,实则还算新鲜。

妲己忍着臭气,一见到受伤之人,便知崇应彪为何急到大叫——

帐子中央,正是武庚半卧着。

双目红肿,表情痛苦,紧咬的牙关时不时溢出难捱的低吟,脖颈条条青筋绷起。

方才妲己说懂医术,恰好被帐内的周伯邑听到,怕崇应彪胡来,忙出来请她,又解释说是夷人带了毒蛇液射毒箭用,被擒时将毒液胡乱抛洒,不慎落在武庚双目中。

虽当时已用水囊冲洗,却还是红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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