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娘是个和善的人,对自己孩子的每一个朋友都当作家人疼爱。
安安在一边啃着鸡腿,嘴边都是油,毫无形象,柳韵怡看了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安安完全不在意,汐娘在安安一边坐着,也跟着吃了两块炸鸡,现在在给安安扒蒜,安安吃肉时喜欢就着生蒜,说什么吃肉不吃蒜,香味少一半。
既然孩子喜欢,汐娘每次做肉都会准备些蒜。
只要安安的目光一看向大蒜,汐娘就把会蒜递到安安嘴边,让她不用放下手里的鸡腿也能吃到。
张家人早就习惯了汐娘对安安的各种宠溺行为,第一次见的柳韵怡和冯邕还有些不适应。
现在流行的长辈和孩子的相处模式,还是父不抱子,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礼教束缚那一套。
大多数父母受礼教影响,即使再疼爱孩子,也会在言行上加以克制,父母与子女之间亲密程度有限,哪见过这阵势,汐娘照顾安安,就和照顾两岁孩子般细致。
“安安,吃完这个就别吃了。大家都坐着休息会在午睡,不能直接睡觉。特别是你安安,不可以躺在床上看游记直接睡过去,要不晚上又该积食肚子疼了。嬷嬷在给你们做山楂饮,你们一会每人喝一碗再回房间,消食的!”
大家都点头称是。
“好的娘亲,我晓得啦!娘亲,我爹和外公去哪里啦,怎么暖房和酒坊都没见到他?”
“他们和方家兄弟去买羊了,你爹昨天说在酒坊听到有个工人说自己家中养的羊品种独特,尾巴很大,都是肥油,而且这种羊的肉质比普通的羊更鲜美,你爹就想着去买几头回来,给你们做烧烤吃。”
“晚上就吃嘛?中午吃的有点油腻了,晚上我们吃清淡点吧!”
“行啊,你前几天不是说想吃煎玉米饼嘛,晚上我们就做玉米饼,在弄几个炒菜,柳小姐,冯公子你们有什么忌口的嘛?”
汐娘看向二人。
“没有的,给夫人添麻烦了!”柳韵怡客气回应。
聊天的功夫,莫嬷嬷把山楂饮也端来了,山楂饮用夏天晒的山楂干和乌梅干熬制,又加了蜂蜜和白糖,很适合吃肉后来一杯解腻。
几个人都喝了一杯温热的山楂饮,果真清爽了很多。
吃饱喝足,有些困倦,其他人都先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苏铮则和谷雨又回了酒坊,她们得把供给佟楼的这批酒水打包装好,还要调运货的车和定护送酒的人,酒坊的第一单生意,容不得丝毫马虎大意。
兴许是太累了,或许是上午见识太多,累到了脑子,柳韵怡下午睡的很好。
一直到外边天都有些黑了,才慢悠悠的转醒。
见柳韵怡睡醒了,阿英过来服侍柳韵怡梳洗更衣。
“小姐,半个时辰前冯公子过来了,问您睡的这么香,是把把家里的床搬过来了嘛?”
“他这张臭嘴,不必理他,张家小姐醒了嘛,我有事找她。”
安安此刻正在书房里核算明年春天可以用来种植玉米和土豆的土地面积。
想要扩大发展,至少需要比现在还多几倍的土地,这么大的地方,想从呼延赞那里以买的形式恐怕有些困难了,草原大部分的土地要留给部落里养殖牛羊马匹的,这是他们传统生活供养方式,改变不了的。所以眼下最好的方式,就是和柳韵怡还有冯邕合作,他们二人手里肯定有足够多的良田。
同时呼延赞这边也可以发展一下,呼延赞有地又有人,自己有技术,两人合作,怎么看都是双赢的合作,他没理由拒绝。
安安拿着笔在纸上写着自己的规划,就听到有人敲门。
“张小姐,是我,柳韵怡,方便进来嘛?”
“柳小姐,快请进!”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安安喜上眉梢,把草纸收起来,到柜子里拿新杯子准备给柳韵怡倒茶。
“是我来的不是时候嘛?张小姐好像在忙!”
柳韵怡看到桌子上磨好的磨,还有桌边堆的几张用过的草稿纸,明显在写东西的样子,就问了一嘴。
“你来的正是时候,我有事和想你与冯公子商量!不过不急,先来尝尝我娘亲做的石榴果汁饮!”
安安从柜子里拿出一对水晶琉璃杯,拿起桌子上的琉璃盏,从里边给自己和柳韵怡各倒了一杯红色的果汁。
“这是石榴做的?这个季节石榴可不易得吧?”
柳韵怡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果汁,满满的石榴的酸甜味道,清爽的果香把一天的疲惫都赶走了。
“是石榴做的,不过不是新鲜石榴。是在夏天石榴成熟的时候,就把石榴采摘下来,去皮只留果肉,放在一个小碗里,加干净的井水,放冷库里冻起来。想吃的时候,直接把冻好的石榴取出来化冻就可以了。其他水果也可以这么做,这样虽然水果的鲜味大打折扣,但是在这冰封雪地的冬天,能吃上一口不属于这个季节的水果已经不易了,哪能挑这么多!”
“你家有冷库?”
柳韵怡大为震撼,冷库可不是个小的花费,即使官员富户,也没有冷库,夏天用冰都要高价买的。
“当然没有,这是用冰鉴制出来的少量冰,然后把水果放冰鉴里冷存。我家有个地窖,里边温度很低,能使冰不化,不过制冰的成本实在太高,一共也就冻了几个石榴。”
安安解释,不过没说的是明年她就可以冻很多水果了,地窖已经完工,天也冷了下来,张老爷子准备过几天气候在冷一些就开始制冰放地窖里储藏起来。
不过这次的制冰,只是用干净的井水放在室外冻成冰块而已,成本几乎不计。
听了安安的解释,柳韵怡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没有这么崩塌了,刚才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没见识了,才在张家一天,就被一次又一次震惊到,还好这次没这么夸张。
两人刚喝完一杯果汁,冯邕也过来了。
“两位大小姐,怎么有好东西也不喊我,幸亏我自己发现了,张小姐,劳烦拿个杯子。”
冯邕也不见外,自己搬个凳子坐在柳韵怡的下手位置,而柳韵怡则和安安都坐在矮塌上,李九在靠近安安一边坐着。
“抱歉了冯公子,这个杯子是别人送我的,只有一对,只好委屈你用普通的茶杯了!”
冯邕也不介意,拿桌子上明显没用的小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
“又酸又甜,好奇怪的味道,我享受不来!”
柳韵怡和安安都没理冯邕,自顾的喝着果汁,配着桌子上的蟹粉酥吃的开心,冯邕也不喜欢糕点,自己站起来,到处溜达参观起张家的书房。
“张小姐,这是你的专属书房嘛,你这字写的着实不错,遒劲有力,字里行间可见为人风骨!”
冯邕对着墙上挂着的字欣赏,这幅字若拿去给自己的老师看,老师肯定会大呼可惜没能收写出这样一手好字的人为徒,而是收了自己这个不思上进的关门弟子。
“哦,我和哥哥共用一间书房,你看的那幅字,也是哥哥写的!”
“令兄竟有如此才华,怎么不参加科举,反而入了行伍为兵了?”
不仅冯邕有这疑惑,柳韵怡也不能理解,阿泽怎么看都是文人,而且张家不缺钱,不存在为生计所迫的问题,一般人家,孩子有如此才华,一定会供他读书,让他走仕途的,虽然各地都在打仗,将军又被重用了起来,但是重文轻武是各个朝代都有的习俗,所以比起行军打仗,保家卫国的将军,待在朝中高谈阔论的文官更受世人追捧。
想着以后合作的地方还很多,而且柳韵怡和冯邕身份特殊,安安决定透露一点告诉二人,还显得自己信任、亲近二人。
“我哥哥原是读书的,在我老家那里,也是远近闻名的才子,还是最年轻的谢元呢!不过因为家里的一些旧事,我们不得不搬家来到这边,哥哥也放弃了继续参加科举会试,转而投身行伍了。”
提起哥哥,安安一脸的骄傲。
“看来我们痛失了一位会元才子!可惜!可惜!”
至于什么旧事,两人不用问也知道,定是得罪了达官显贵,才让他们放弃原来拥有的一切,来到这么荒凉的地方重新开始。
想到阿泽,从一个赞誉满身的风华才子,到现在在战场上拿手拼杀,这是多大的落差。柳韵怡不禁有些心疼这个仅有一面之缘,却住在了自己心里的少年。
随着时间的流逝,思念非但没有消退,反而越加刻骨铭心。
“你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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