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室里,温梵拿着正在一遍一遍为下一场戏复习着动作,额头上的细汗随着脸颊的弧度向下流淌,直到浸湿了脖颈处的布料。
把每一件事做到无可诟病,或许这也是颜初无法理解的温梵的生活方式之一,颜初第一次见到温梵是在颁奖典礼上,温梵上台拿奖的时候,颜初对她的初印象是,温梵是个轻易就能成功的人。
其实不然,永远匀速在路上的人看起来总是会比幡然醒悟而加速追赶的人,少了点值得被人歌颂地拼命努力。
最后一遍练习结束,温梵拉开隔帘,打算去柜子里拿条毛巾,赤着脚刚刚才到那片木地板上,周溏的影子就越过帘子的隔断打在地板上。
“你怎么还在这?”
温梵知道周溏是为了躲避外面的嘈杂才在这里看书的,进来的时候周溏还开着玩笑说要陪自己到最后,只是没想到周溏真的会默默在这里陪自己一整天。
正在摆弄魔方的周溏微微抬起头,缓缓站起身,从身后的柜子里拿了一条毛巾递给温梵:“说好一起到最后呢,姐姐....”周溏嗓音隐隐哑哑,脸上的酒窝也随着深深浅浅的笑容若隐若现。
“......”温梵翻了个白眼,拧开一瓶水坐了下来。
“姐姐...”周溏撑着下巴仰起头。
“嗯?”温梵翻着手机,头也没抬,应了一声。
“妈妈们好像来了...”
“妈妈,们?”
“你妈,我妈,来探班了。”
“......”
“那我们是不是要在这躲到明天了?”温梵开着玩笑。
“其实我们也可以.....”
周溏话音未落,安柒突然推开门走了进来,娇滴滴地对着两人打了声招呼,然后把视线转向周溏:“周溏哥,找了你好久,原来是在这。”
被周溏摆弄着的魔方递到了温梵手里,周溏顺势抬起头看向安柒:“怎么了?”
“上次多周溏哥费心帮我拿到科技展的票,一直想着请你吃顿饭的,一直等到现在才有机会见到你。”
费心?拿票?
温梵捏着这几个词在耳蜗里疯狂旋转,摆弄魔方的动作都大了几分。
“没什么麻烦的,我当然是喜欢口袋里钱更多的人到展厅去了,你说是吧?”周溏漫不经心的回应着。
当然,这种不懂行又喜欢装洋b的资本家小姐当然是更受欢迎,别说什么是学者的交流会展,谁又跟票子过不去呢。
“那个...房间太热了,我出去透透气。”温梵实在忍不出想要笑出来的冲动,拿着桌上的水快步走出去,甚至不能停下脚步去看看安柒那个吃瘪的表情。
着实是因为心情愉悦,哼着歌摆弄着手里的魔方,步伐随着轻盈了不止一点点。
“小表姑~”出门没走几步,温梵的肩膀突然被人搭住。
“琪琪?”温梵赶紧把樊琪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推开,表情严肃:“不是跟你说在外面不要这么喊我吗?”
樊琪愣了愣,突然苦笑了一下,向后踉跄着退了几步,走路步伐都变慢了许多。
“你干嘛?”温梵转过身,看着赖在原地的樊琪,抿了抿唇,有些无奈。
原本低着头的男孩缓缓抬了抬脑袋,声音有些沙哑:“为什么小表姑可以承认自己有一个住在精神病院的表嫂,我就不能承认自己有一个住在精神病院的母亲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樊琪。”温梵伸了伸手,停在空中,又慢慢收了回去。
“琪...”温梵张了张嘴,突然有些哽咽。
“我不在乎他们怀疑我是不是也有精神病史,也不在乎家族排斥我母亲,我也不需要任何人保护我!”樊琪语气变得越来越激烈,却又在尽力压抑着自己,甚至脖颈处的青筋都随着全身的颤抖在灯光下越发清晰。
“樊琪,樊琪...”温梵快步走过去,轻轻抓着樊琪的手腕,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拍着樊琪的背,像是在哄一个还不懂人事的孩子。
温梵慢慢移步靠近樊琪,伸开手抱了抱他,揉了揉他的脑袋,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节奏实在是太快,快到甚至大家只能把娱乐八卦当做彼此拉近关系的纽带,而没有时间去听些无可奈何的辩解,更何况,谁又希望谈资变质,而放弃这些免费的消遣呢?
良久,温梵叫了助理把冷静下来的樊琪送到酒店休息,带着些怒火冲进了休息室,看见正端着一杯咖啡享受着下午茶的李淑华。
温梵深吸了一口气,尽量把语气放的平淡:“妈,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总是公众场合跟樊琪走的太近吗,你今天又干嘛把他带过来?”
“是他要跟过来的。”李淑华翻着手里的杂志,满不在乎:“再说了,你其他表兄弟不见你帮衬一下,那种疯女人的孩子你倒是上赶着帮忙?”
“妈....”
“当初你表哥就是被那种什么艺术家的幌子给骗了,现在离那个疯子远了,不比以前幸福吗?”
“那至少樊琪是无辜的吧!”
“他是无辜,可是也不能让我的女儿一次一次去替他承担后果!”
“妈...”
温梵刚想再说些什么,外头敲门的声音突然放大,打断了屋内的谈话。
屋内安静下来,门被推开,周溏和林泛织一起走进来,四人面面相觑,又瞬间摆好姿态,互相打着寒暄,屋内又再次安静下来。
“姐姐...”
周溏开口打破沉默。
“嗯?”温梵抬头。
“教我玩玩魔方?”
温梵看了一眼手里拿个被自己攥的紧紧的魔方,看向两位夫人,又淡淡点了一下头,跟着周溏走出了门。
周溏走在前面,温梵默默跟在他身后,眼圈有些红,强忍着哭腔,死死咬着下唇。
周溏似乎是预感到些什么,步子跨大了一些,温梵不想在别人面前暴露弱点,周溏不想也不忍去试探,只是拉开些距离让温梵悄悄消化。
有些时候,狼狈的局面产生,或许比安慰更有效的是,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就像是极度害怕发胖的女孩也希望在晚宴的时候拿着精致的叉子吃甜品,而不是啃鸡翅。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面具效应,活的像一个戏剧里面的木偶,却又能得到发自内心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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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梵不高兴=周溏不高兴
得知温梵和樊琪是亲戚=周溏高兴
周溏=高兴+不高兴
(周溏已die)
两人在一辆咖啡车前停下,周溏拿着手机的手躲在桌子下面,疯狂在备忘录里输出着自己无比精彩的内心世界。
“一杯冰美式。”温梵淡淡地看向服务员。
“一杯焦糖玛奇朵。”周溏在后边跟着说。
温梵没理,接过咖啡快步从旁边的角门走向天台。
周溏默默跟在她身后,朝着温梵的反方向挨着她坐下。
那杯冰美式被放在温梵身侧,还没有被打开,外面的打包带在微风中发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刚好可以盖过温梵微微抽泣的声音。
周溏把手里的玛奇朵放在冰美式旁边,悄悄打开那杯冰美式,尝了一口,周溏习惯了平时喝些光是奶泡都占半杯的饮品,再尝尝这不含一点糖的咖啡,又苦又涩,牙根都有点发颤。
温梵抬起手摸了摸脸上的泪痕,拿起身旁的咖啡杯,喝了一口,愣住,缓缓转身看向周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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