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欣的父母来闹过事后叶游知出了一个新规:父母需与知松学堂立契。
契约内容如下:立约人自愿将子女送至知松学堂进行教育抚养,谨遵乙方所立诸项规条,并明晰及甘愿承担因不可抗力所致一切风险。第二条,学堂不得苛待、凌虐孩童,自觉履行抚育之责……
总而言之,就是一张免责声名。学堂愿意收下你的孩子,不收一分钱,还供她吃穿、教她读书,这本就是学堂尽亏本的事,没让说声谢谢够义气了。
但叶游知站在她的角度考虑事情,没顾到姑娘们的父母看到这张契约心里头很不是滋味儿,就像心头有团棉花被泡胀,一窝气没处使。
是,有人不要脸,譬如黄欣的父母,不讲理还想讹人,那叶娘子就把所有人都当作是那种卑鄙的小人吗?这就是信不过他们的人品!
叶游知做了几年生意,为人处世方面还是有点进步,但不多。她晓得先对这些人解释,“不是我防着诸位,那以后的事儿谁说得准?万一出现了比黄欣更复杂的情况该怎么办?那我只好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希望诸位谅解。”
话说得一般,是这个理,重要的是叶游知把态度表明了,他们心头的棉花才挤出点水来。
哪晓得她停了每两秒又开始说不中听的话了!
“你们愿意,姑娘们我还养着,不愿意接走就行。”
这说的,真真是叫人火冒三丈!难道是他们求叶游知养着的吗?别以为他们不知道叶游知养这些姑娘有自己的目的,那养了这么久,最后是替谁办事?!
叶游知看着这些人的脸色不太好看,心想她是不是说错话了?
还以为她们会再问问孩子的意见,毕竟也有三四个月没见了。问问自己的姑娘在学堂吃的饱吗?先生讲的都听懂了吗?有没有人欺负你啊?
就像她以前上学时别人的父母一样,在校门口总是要问这些的,来来回回都是那几个问题,但是天天都要问。
可是这里没有。
他们都没问过自己姑娘的意见就立契了,这让叶游知和姑娘们都错觉这契约是张值钱的卖身契。
签完字,有母亲才搂着自己的姑娘,一句话不说,捏捏她的脸,把把她的腰,不知眼睛弯着是在哭还是在笑,“别怪阿娘啊……”
其实姑娘们之前在学堂过得很开心,可总是会突然怅然,这会儿见到自己的母亲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
她们麻木地被自己的母亲抱着,心底生出一点对叶游知的厌恶——
她们又不是卖身去青楼当妓了,凭什么这么折辱她们?!
可是说要回去,也不是那么想。回去就意味着可能过上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意味着不得不扛起几十斤的谷子,意味着又要把自己的东西让给阿弟阿妹。
心底还没想清楚怎么回事,她们的手已经把自己的母亲推开了。
是的,她们不喜欢叶校长让自己的父母签字立契,却明白造成这一切的根本原因是什么。只是不敢恨,也不愿恨。
若非叶校长开了学堂,幼堂里的女婴都该死了,她们运气不过好了一点点。
就这样吧。
她们“被迫”留在了学堂,一切如旧。
至于黄欣的父母,叶松想着私下送点钱,和黄欣师徒一场,她也该表示对黄欣的心意。
叶松说服自己,这钱不是因为她父母的无理取闹才给的,是顾念黄欣父母对她的养育之恩。
而且这钱得她亲自跑一趟去送,可不能被叶游知发现了!于是叶松做得偷偷摸摸,选了个叶游知下田的日子,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哪晓得刚出实验室叶游知就出现了!
叶游知人长得高大,沉着脸气势还足。
她瞄了眼叶松的泪痕,上头的火气又降下些,道:“阿姐,一分钱都不能给黄欣的父母。”
叶松发现,自从开了学堂做校长后叶游知就变得越来越霸道了,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性子在学堂还好,带到家里来叶松忍不了。
尤其是,她说话从来不留余地,还偏偏爱拆人面子!
就不能先问问她,好好铺垫一会儿再提要求吗?叶松有点恼,道:“叶游知,你现在厉害,管到我头上了?还是认为所有人都该听你的?”
“我……”叶游知结巴,猝然被叶松凶这一遭,突觉委屈。
她就说了一句话,语气那么温和,怎么了……
兵荒马乱简直被她写在面上,叶游知强硬的气势现在软得跟什么似的。
叶松受不了叶游知露出一点点委屈的模样,虽然说话还是带着凶,但好歹和叶游知说明了她的想法,“这件事我确实对不起黄欣,是我的失职,我想补偿她不可以吗?”
叶游知摇摇脑袋,难得跟叶松犟着干,“阿姐,你清醒一点。”
“黄欣不是因你而死的,和你有什么关系?我真见不得你每天作践自己。好,就算是你想补偿她,为什么就非要把钱给她父母呢?黄欣已经死了,那些银两最后还不是落到她弟弟手里。说白了,黄欣本就是因她弟弟才来学堂的,现在她死了,你还要让她家人吸她的血吗?”
“黄欣家里的事先不说,你偷偷给钱了结此事你以为她们就不会说出去吗?我今天才和她们的父母立契,你这不是打我的脸吗?有一就有二,以后但凡姑娘们因为天灾人祸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都要赖在我们头上?”
叶游知不气,但字里行间火气冲得上天,她静静地注视叶松,看叶松嘴角撇得厉害,凝神好几秒后摔门走了。
站在实验室门口,叶游知萧瑟得像个没人要的小孩。
叶松听叶游知说完后人像被撕成一块一块的——
叶游知的话对她的冲击太大了,甚至连黄欣的死亡都没让她心这么寒。
她知道叶游知薄情,但今天叶游知说的话才真的是叫她发现叶游知何止是薄情,她压根就不会带着感情想问题!
她怎么能对着自己说出“黄欣已经死了”“黄欣的死和自己没关系”这种话呢?还说起了学堂的姑娘们,句句都是对她们可能成为拖油瓶的防备。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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