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陆成雪的提供的线索,就没有没用的,齐玉不疑有他。
“我想请你帮我查个地方?”陆成雪与齐玉交换完情报后,才开口道。
“请说?”
“父亲昨夜将沈复回带走了,不知道关在哪里?你能帮我找一下吗?”
齐玉想起沈复回这么个人,一个长相出众的穷书生,陆成雪这种千金小姐,最容易被这种人迷惑,然而齐玉不是说风凉话的人,只问道:“此人犯了何事?为何被陆相带走了?”
齐玉是皇帝的人,难道就真的一点也不知道沈复回的身份吗?陆成雪怀疑了一下:“他与靖远王吃酒,被张守义看到了。”
“沈复回是陛下的人?”齐玉脱口而出。
“为什么这么说?”
“靖远王与陛下兄弟情深,天下谁人不知。”
陆成雪并不认同,可这不是她与齐玉该谈论的话题:“他说他无意间救过靖远王,与靖远王有点交情,至于其他的,我不知道。”
齐玉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又意识到陆成雪在等他的答复,才又道:“我会帮你寻的。”
陆成雪怕齐玉敷衍他:“我看你与吴良挣交好,能不能托他帮帮忙,人要是出了望安,可就不好查了。”
“我与他并不交好,也会尽快帮你查的,请陆小姐放心。”
陆成雪虽得到了答复,但心里并不放松,她该暗示的都暗示了,齐玉聪明的话,就应该立刻去向皇帝求证,然后倾尽全力拯救沈复回。
她迅速回到相府,迎面撞上了陆平:“陆官家,沈复回被你带去了哪里?”
陆平打算装聋作哑。
陆成雪不给他机会,她抚上自己的肚子:“我有了他的孩子,你要是弄死了我孩子的父亲,我不会放过你的。”
陆平一惊,猜不透陆成雪说的是否是真话:“小姐,老爷知道这事吗?”
陆成雪瞪着他,怒道:“你告诉我,沈复回是死是活?”
陆渊不在,这关乎陆成雪的大事,陆平着实不敢做主,他实在不敢多说什么。
陆成雪逼问道:“他若是死了,我也不活了。”转而,又掉下眼泪,委屈道:“陆伯伯,求你告诉我吧,我只想知道他是死是活……”
陆成雪哭着哭着,突然捂住了肚子。
陆平吓了一跳:“小姐,您没事吗?老奴这就去请大夫?”
“不准去,沈复回要是死了,我和孩子正好也随他去了。”陆成雪面色痛苦的说道。
陆平领教过陆成雪的难缠,若是他这会儿不给出个消息,陆成雪绝对能闹到陆渊回来,若是一不小心,伤到了腹中真的存在的孩子,他该如何交待?
陆平咬咬牙:“活着呢,小姐就别折磨自己了。”
陆成雪瞬间站直了身体:“你说的可是真的?”
陆平怀疑自己上当了,可还是点了点头:“小姐,先回房歇着,老奴这就去请大夫?”
陆成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孩子不想看大夫,想看他的父亲,陆伯伯,沈复回被关在哪里?”
“小姐,就别为难老奴了。”
陆成雪明白,能透露出沈复回还活着,已经是陆平最大的让步了,于是也不再为难他,大步回自己院里了,将陆平担忧的话语丢在了身后。
陆平认命的闭了闭眼,确定自己又上当了。
昏暗潮湿的牢房里,沈复回呻吟两声,悠悠转醒,他揉着剧痛的脖子,皱眉打量着四周。
陆渊没杀他,反而将他关在了牢房之中,他究竟要做什么?他又不像阮辞那样,还有利用价值。
忽然,他看见一团血肉模糊的身影,坐在墙角。
沈复回缓慢的靠近:“你还活着吗?”
那人抬起来头,看着沈复回不出声。
沈复回在看清他面容的那一刻,怔住了,又立刻上前,蹲在他面前:“你怎么也在这儿?”
何正冷笑一声:“蠢货。”
沈复回没有因为他的辱骂而生气,反而耐心问道:“这里是哪里?”
何正闭上眼,不再开口了。
沈复回闻着浓烈的血腥味,才发现,何正的伤口还在流血,再这么下去,不用别人来杀,他也会死的。他脱了自己的外衣,徒手撕成布条,又抬手去解何正的衣物。
何正又睁开了眼,他没什么力气,推了一把沈复回:“别白费力气,进了这里,就没有能活着出去的。”
“那我也不能看着你死在我眼前。”沈复回固执的脱何正的衣服。
何正实在没精力跟眼前的人计较,只能由他去了。
衣服与伤口粘连在了一起,尽管沈复回已经非常小心了,何正还是嘶了一声。
“抱歉,你忍一忍。”
何正冷哼了一声,作为回答。
沈复回包扎完,自己也出了点汗,他拿剩下的破布条擦了擦手上的血迹,依旧忍不住问道:“你为何也在这里?难道也是被陆渊抓来的?可你不是他的义子吗?”
何正被吵的皱了皱眉,才开口道:“你是陛下的人。”
确定语句,使沈复回也不好反驳什么,他知道何正聪明,他们一同被陆渊关进了这里,说不是,就有些牵强了:“你也是?”
何正笑了一下:“我不是谁的人,只是想做点正义的事罢了。”
沈复回有一瞬间的错愕,何正给他的感觉,一直是混不吝的,明明看起来像明月一样皎洁,却认陆渊为父,贪污受贿,如今亲耳听他说自己想做点正义的事,沈复回有些恐慌,不自觉的联想到,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他小心的开口:“我就知道,你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样。”
“所以我是什么样?”何正问道。
沈复回看着他的眼睛:“至少,你不是奸邪之人。”
“真可惜,被你看出来了。”何正说完,想调整一下坐姿,谁知一动,全身都疼,他又放弃了,靠回到了墙上:“靖远王不是好人,你离他远点。”
“我就是因为与他见面,被张守义看到了,才被抓到了这里,我原本就有些怀疑的,听你这么一说,的确是他故意告知陆渊我的身份的。”
“对,到了这个地步,索性我就直说了。你被陆成雪带回相府的第一天,陆渊就派我查了你的资料,确实有那么一场大火,只不过烧死的是一家三口,而你取代了他们的儿子,活了下来。”
“是你帮我隐瞒了下来,如今,我露馅了,所以才牵连到你。”沈复回惊呼道,“可靖远王为何要这样做?”
“谁知道,兴许他也想当皇帝呢?”何正猜测道。
沈复回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原本就是靖远王把他带去皇帝跟前的,难道他经历的一切都是靖远王策划的,包括让他暴露身份,靖远王这尊笑面佛,究竟在计划什么?
何正见沈复回久久不出声:“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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