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烈星屏住呼吸,不敢动弹一下,只听房间内传出人声:“这裴老板心真大,敢把我们这群人聚在一起,殊不知鱼龙混杂,想干点什么事,也难以察觉。”
“哼,偷鸡摸狗、丧尽天良之辈,这是他的报应!老东西后半生就只能当个断手残腿的废人了。”
“既然老天有眼,给了我们此次机会,何必了结了这老不知耻的杂种?”
“不急,留他一条性命,叫他生不如死,岂不大快人心。”
“老兄说得有理,天快亮了,咱们走,别让别人瞧见。”
于是翻窗逃遁。
待人彻底走远,程烈星才解开穴道,在窗户上戳了一个小洞,朝内打望,可惜屋内黑灯瞎火,什么也看不清。
她本打算进去一探究竟,突见斜方映出一道冷光直逼她来,迅速侧身一让,避开了刀刃,但对方攻势迅疾,还是削下了她一缕发丝。
来者步步紧逼,刀刀直往程烈星要害处插去,却都扑了空,几刀捅破窗纸,屋里的血腥气蔓延出来,让人不住头晕。
她以退为进,一手攀住窗户沿角,臂和小腹同时用力,腾空一翻,闪至对方背后,落地后当即踢出一腿,此时对方也回转过来,反手将匕首送往她的腿根,程烈星只好勾腿回旋,一脚踹烂窗户,抓起大的碎片砸向对方,趁机跃入房间。
对方也要进来,程烈星抄起几张凳子扔向窗户,“你是谁?为何害我?”
对方不答话,只一味硬闯,程烈星四处搜找,为拿到一件趁手的武器,不料脚下一滑,还好手及时撑住,才不至于跌倒在地,她站起身,手下沾满黏腻的液体。
眼见对方已进屋,程烈星想要跃上房梁,双脚却仿佛被无形的铁撩锁住,无法跃起,索性冲上去沉肩一顶,又双掌猛击,桌子随即四腿离地,直朝他撞去。
她在黑暗中摸到一根类似毛笔的玩意,迅速抓在手中。
眼见桌子袭来,对方就地滚了一圈,桌子贴着他的头皮掠过,撞在墙上,立刻四分五裂。
程烈星又摸到蜡烛,用火折擦然,火光下,她终于看清来者的脸,急忙叫他住手,“有梅先生,是我。”
但林有梅置若罔闻,依旧挥着匕首向她杀来,程烈星不知他是对广州所发之事仍耿耿于怀,还是得了失心疯,眼下唯有先控制住他,再交给裴戎机处置。
林有梅的刀锋破风而来,程烈星以笔作剑,紧贴刀身向上斜削,随后转腕向下一锥,笔尾点在了他的少海穴,林有梅一吃痛,差些没有握稳匕首,于是换手拿匕首,寒光乍闪,刀尖刺向程烈星太阳穴。
程烈星歪头一避,后撤几步,手上与林有梅沉着对招,心想:“他人分明就是清醒的,要对我下死手,哪会是失心疯?好怪,为什么我俩打斗时弄出这么大的响动,都没有人前来查看?周围的人好似人间蒸发了一样。当前情势危急,裴姑娘要是还不现身,我就只能自行决断了。”
林有梅趋步向前,双腿踏地一旋,身子一转,使出一招“流星赶月”,掷出匕首,刀面反射出火光,犹如一颗璀璨流星,当空划过一道弧线,射往程烈星喉头。
程烈星以“清风拂山”接招,如研墨般将笔推出,又收笔往回拂,巧妙别开了匕首,匕首逐渐失力,哐当一声落地。
林有梅赶去捡匕首,却在刚碰到时,被程烈星一脚踩住。
程烈星踢远匕首,捏着手中毛笔,笔尖上的笔毛已被削掉,剩下一根光秃秃的笔杆,程烈星五指夹住笔,使出携云指,笔好像化作一片飞云,眨眼间弹在林有梅的脑门,留下一道红痕。
程烈星随后抬肘猛击林有梅下巴,又一记鞭腿横扫,踢在他的小腹。
今日过招,她觉察出自己有些力不从心,担心到林有梅还携有暗器,后移了十余步,在二人之间拉开一段距离。
脚底忽然发软,她半个身子倒在床榻上,感觉身下似有一样软物,向下定睛一瞧,底下竟躺着一个人。
此人双目紧闭,两臂被砍断,伤口处还在不断淌血。
“对不住,老先生。”程烈星连忙弹起,双手沾满了鲜血,林有梅抄起花瓶向她砸来,程烈星往后躲开,花瓶正中此人胸腔,瓶身登时裂成碎块,一道鲜血自此人嘴角蜿蜒而下。
这人估计是活不成了,程烈星和林有梅心道。
地上的血尚未凝结,林有梅依然不死心,挑出一块碎片,欲与程烈星决战,脚下一个不稳,整个人滑倒在血泊中,程烈星眼瞅着正是好机会,转至他身后,封住他的穴,使他不能动作,去洗手盆里将手洗净。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韩九思先一步踏入,她环顾周遭,见眼前景象惨不忍睹,不由得皱起眉头,问道:“这是张掌门的房间,你二人为何在此?”
群雌跟在其后,随着裴戎机进入屋内。
这些人虽早对打打杀杀习以为常,也见惯了生离死别,但看见房中人物,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房间血迹斑斑,一片狼籍,张人雄躺在榻上,两条胳膊被砍下,不见其踪迹。韩九思上前翻开被子,群雌也涌上前来查看,原来他的脚筋也被挑断,人已然昏迷,尚余微弱的气息,随时都能掐断。
裴戎机赶紧叫人去唤郎中,衡山派长老丘耳拿出一枚丹药喂他服下,以护住他的心脉,郎中背着药箱赶来时,众人已将他的血止住,便只开了几味方子。
见张人雄暂无大碍,丘耳瞟了一眼地上的林有梅,又瞟了一眼程烈星,对众人道:“人赃并获,还不速速抓住这两个胆大包天的贼人,为张掌门报仇!”
程烈星矢口否认:“不是我|干的!”
丘耳指着她道:“妖女!事已至此,你还要狡辩?凭你一家之言就想让我们信你?我告诉你,凭你如何辩解,也洗脱不了谋害张掌门的嫌疑!裴老板,不要再犹豫,将这对妖女妖男绑了去,让大火把她们烧成灰。”
裴戎机对众人道:“恕裴某多言一句,这位是七清洞魁一真人的徒女程烈星程道长,也是我的朋友。程道长为人一向光明磊落,我想这里定是有什么机缘巧合,才致大家有所误会。”
她走近程烈星身旁,放缓了声音道:“程道长,你就向大伙儿说说,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又看见了什么?”
韩九思也出言安慰她:“程小道长,不过是问你几句话,你照实说就是,不必紧张。”
程烈星道:“我是夜里睡醒,发现佩剑却不在身边,便一直寻找到了此处。不曾想有梅先生竟对我起了杀心,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举起匕首就要杀我,我为自保,才与他打斗。且张掌门胸前的碎片,正是有梅先生要用花瓶击打我,我及时躲开,致它砸中了张掌门。但各位长老请相信我,张掌门的死与我没有任何干系!”
她捡起林有梅手边的碎片,又拾起地上的匕首,呈给众人看,“这就是方才有梅先生用过的碎片和匕首,各位请看。”
林有梅死瞪着她,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韩九思见状解开他的穴,林有梅立马破口大骂:“程道长,你休要血口喷人!明明我瞧见的是你谋害了张掌门,正要前来捉拿你,你怕事情败露,反过来加陷于我。程道长,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人若是脸都不要了,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丘耳插嘴道:“有梅先生说的有道理。”
几人接着附和。
程烈星俯视着林有梅道:“有梅先生,从始至终,我都未动张掌门分毫,甚至于刚才,还是我见他的第一面。有梅先生若是自己生了见不得人的心思,就自个儿藏好了,别让它露出来。再说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敢作敢当,做了坏事,却着急往别人身上泼脏水,真是白瞎裴姑娘好心,养了一条乱咬人的狗在身边。”
丘耳讥道:“程小道长看着是个本分人,说话却随你师尊,一套接着一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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