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炎为姜婉妤夹起一块色泽金黄的鸭腿,姜婉妤轻轻咬下一口,唇齿留香。她轻轻地碰了碰桌上的酒杯,向梓炎示意,梓炎微微一笑,提起酒壶,先为她斟满,再为自己倒酒。
姜婉妤端起酒杯,与梓炎的杯子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她笑语盈盈地说:“有一天晚上你喝多了,然后亲口告诉的我,且让我以后就喊你......润德。”说完她还在浅笑,并问,“话说,谁给你取的字啊?”
蓝梓炎听后,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缓缓道:“这字是家中一长辈所赐,润字寓意感恩,德字则代表善行。他老人家是希望我莫忘皇恩浩荡,莫再重蹈蓝氏嫡系之覆辙。”
姜婉妤闻言,扬眉轻叹,原来还有这样的渊源。她嘟起嘴来,故意调侃道:“原来如此,一解释还有些沉重感。”
“长辈所取,只能听之。”梓炎又有些羞,又因长辈告诫勿l从心底里感觉难以启齿,遂轻咳一声道,“那日......是醉话,你......你想怎么称呼都行。”
姜婉妤见他如此,心中一乐,不禁逗他道:“梓炎也行?”
蓝梓炎微微一顿,随即轻轻点头,“只要你心中明白,你唤的究竟是谁就行。”
姜婉妤嫣然一笑,又为他夹起一块鸭腿,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我又不傻。”
“婉妤,你觉得元家的小儿子元明钦怎么样?”梓炎眼神中带着一抹探寻地问。
“啊?”姜婉妤筷子一顿,是那天在元家见到的和楼老二起冲突的那位公子吗?她想了想,说,“还行吧,怎么问起他?”
“我看他也是一表人才,你觉得他和袅袅在一起怎么样?”
“袅袅也是如花似玉,和元家小公子长相倒是般配,谁知能不能谈得来。此事得问问他们双亲的意思吧?”
梓炎放下筷子,“袅袅自幼孤苦,双亲早故,一直长在母亲膝下,我和母亲都拿她当自家人看。元家小儿子是庶出子,亲娘早逝,一直养在主母膝下。她俩境遇都差不多,也算门当户对,我想她俩在一起也挺好的。”
“那,晚上用膳时问问母亲和袅袅的意思。”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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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一声轻响,张袅袅的筷子从手中滑落在桌子上,她整个人都怔住了,她声若细丝,茫然地问梓炎,“表哥,你刚才说什么?”
梓炎又把话说了一遍,“袅袅,元家也是官宦门第,元御史清正廉明,他家的小公子又是风度翩翩,和你很是相配,你可愿意?”
张袅袅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她贝齿轻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不解,“表哥表嫂是觉得袅袅在家碍事了吗?”
这话问得在场几人都很尴尬,氛围顿时凝滞,众人皆是面面相觑。
蓝母轻笑,试图以温暖化解这份尴尬,“我的傻孩子,你说什么胡话,哪个女子到了年纪都是要成婚的,依我看,这个元家小儿子就不错,等姑母过几日去元家拜访一下,再好好帮你相看相看。”
梓炎亦附和道:“袅袅,元家的小儿子元明钦,我和你表嫂都见过,那人着实不错,定不会委屈了你。”
张袅袅听后则握紧手中的帕子,低眉垂首,静默不语。
梓炎见此将目光投向了身边的姜婉妤,姜婉妤见状,温婉一笑,适时解围,“此事不急的,母亲可以先和元家夫人通个气儿,或者改日寻个良机让这两人远远地见上一面,再定不迟。”
张袅袅轻抬眼帘,望向蓝母,眸中闪过一抹依恋,“姑母,袅袅还不想这么早嫁人,袅袅还想多陪姑母一段时间,以尽孝心。”言毕,她低眉顺眼,声音中夹杂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蓝母听出了袅袅的声音里的不开心,恐她下一瞬间就流出泪来,也不想做逼迫,但是又觉得袅袅若是一心等着梓炎,好像也不会有结果,这样反而耽搁了袅袅的大好年华。
蓝母还是想着等有机会先见一下元家夫人和元家小儿子,再做定夺。于是,她轻拍袅袅手背,柔声道:“好了,此事先不提了,先用膳。”
张袅袅这顿饭吃的是食不知味,她偶尔抬眼,瞥见梓炎细心地为姜婉妤布菜,心中更是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与愤懑,却也只能强自按捺,藏于心底。
膳后,姜婉妤和梓炎请了昏安回主院,张袅袅在回院子前,蓝母把她叫进房里,室内烛光摇曳,映照出蓝母那双布满慈爱的眼眸,她握着张袅袅的手慈爱地问:“袅袅啊,你不想答应婚事,是不是......”话语至此,想必张袅袅已经知道蓝母的意思了。
张袅袅微微摇头,轻启朱唇,“姑母,袅袅已经看到表哥对表嫂的态度了,袅袅也不想做破坏她们夫妻感情的坏人,袅袅只是想开了,想多在姑母身边侍奉两年。”
蓝母闻言,心中大石稍落,轻叹一声,语气中满是欣慰,“好孩子,你想开就好,感情一事无法勉强,梓炎的事情,我也不好全部做主。你俩终究是有缘无分,若是因他而蹉跎了你,我心难安,更无脸面对你的父母。听梓炎的意思,元家的小儿子品貌俱佳,你莫要错失良缘。”
张袅袅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挽住蓝母的胳膊,依偎在蓝母肩头,“正是因为袅袅心里清楚,故而才想好好在您身边报答您多年的养育之恩。”
蓝母很是温柔地搂着张袅袅,“要不说家里还是得有个女孩子,就是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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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夏将残,初秋已至。湿润润的风轻轻地掠过轩窗,萦绕在屋内。
姜婉妤在竹沁地服侍下,轻拢发丝,挽起一个芭蕉髻,身穿一袭静雅青蓝色的衣衫,上面还绣着蹙金的纹样,既清新又耀眼。与蓝梓炎那身蓝色对襟罩甲相映成趣,二人宛如天造地设的一双璧人。
今日,是东宫皇孙殿下的满月礼,二人收拾好后,一同前往东宫赴宴。
到马车缓缓停下,蓝梓炎扶着姜婉妤下马车,两人的目光交汇中流露出浓浓的默契与爱意。
尚未开宴,梓炎先行去了前厅与朝臣们饮茶畅谈。而姜婉妤则被引至□□,去陪伴太子妃赏花叙话。
踏入□□,姜婉妤手中捧着个梨木长盒,她盈盈下拜,声音清脆悦耳:“臣妾见过太子妃殿下,愿殿下福寿安康,吉祥顺遂。”
太子妃坐在花团锦簇的亭中,她的目光在姜婉妤身上稍作停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周围的一众官眷,包括站在太子妃身侧的姜婉妍,都纷纷打量着姜婉妤。这让姜婉妍的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尽管姜婉妤今日穿着素雅,但那份从容不迫的气质和明媚动人的脸蛋,仍旧让她在众人中脱颖而出。
屋子里的一众官眷,包括站在太子妃身边的姜婉妍,目光如针般投向姜婉妤,眼中都带着不善。在她们看来,一个女子抛头露面做营生,本就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事情,更何况她还为此进过刑部大牢。
太子妃的目光在姜婉妤身上细细打量了一番,最终停留在她手中的梨木长盒上,她微微挑眉,声音里带着几分探究:“你手里拿的,是何物?”
姜婉妤微微一笑,恭敬地回答:“回殿下,臣妾知道妇人产后容易睡眠不足,因此特地调配了一味安神香,希望能为太子妃殿下解忧。”
此言一出,太子妃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连她身边的姜婉妍都忍不住怔住。她心中暗自冷笑,这姜婉妤还真是胆大,此时还敢献上安神香,简直是自找死路。
太子妃毕竟是东宫的主母,今日又是皇孙的满月之宴,她并未当场发作,而是正色道:“有道是耐寒唯有东篱菊,金粟初开晓更清。东宫的菊花开得正盛,姜嫔,你便先带着诸位夫人前去赏菊吧,本宫和蓝夫人稍后再到。”
“是。”姜婉妍闻言,心中窃喜,忙不迭地屈膝答应,脸上展开一抹得意的笑容,领着众夫人离开了屋子。在经过姜婉妤身边时,她特意用一种挑衅和挑衅的目光瞟了姜婉妤一眼,仿佛在说:看你这次怎么死。
然而,姜婉妤却仿佛没有看见一般,仍旧保持着淡然的微笑,完全没有理会姜婉妍的挑衅。
待人散后,屋子里的主子只剩下太子妃和姜婉妤两人。太子妃的神色逐渐变得冷清,她看着姜婉妤,缓缓开口:“姜婉妤,本宫以为,你不会再出现于本宫面前。”
姜婉妤优雅地撩起裙摆,缓缓下跪,抬起头看着太子妃,声音坚定而真诚:“殿下,臣妾深知自己的铺子曾给东宫带来了一些麻烦,惊扰了太子妃和小皇孙,臣妾心中深感愧疚,今日特来请罪,同时也感念太子妃当日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那你今日还敢来见我?”
姜婉妤灿然一笑,“太子妃宽厚,妾自当亲自前来叩谢才是。况且,太子妃聪慧,想必也知道此事臣妾亦是受害人,背后之人不过是想一箭三雕,幸得太子妃睿智,洞察秋毫,才未让此人奸计得逞。”
太子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但随即又恢复清冷:“何来一箭三雕?”
姜婉妤深吸一口气,娓娓道来:“回殿下,其一,欲毁臣妾清誉,让臣妾的铺子名誉扫地,使蓝将军因此与东宫生隙,前程堪忧;其二,想借臣妾之祸,牵连太子妃与小皇孙,使其受难;其三,挑拨太子殿下与朝臣之间的关系,制造朝堂风波。此人心思之毒辣,实乃可诛。”
太子妃听了,“蓝夫人分析得如此透彻,那依你之见,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姜婉妤怔了一下,略一沉吟,道:“回殿下,那人不是自尽了吗?”
太子妃凝视着姜婉妤好久,似是对她这个回答不满意,少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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