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前,辉德医院,江玉鸣刚在停车场送走邢葵,往他的科室走。
停车场的保安跑向他:“江医生,今儿院长是不是要从国外回来?他来医院不,需不需要给他留个停车位?”
江玉鸣走路轻慢随便,有一种肆意的艳丽:“啊是啊,这会儿我爸应该到家了吧,不用留车位,他年纪大了,今天会在家里倒时差。”
随意地说院长年纪大真的好吗?您爸也就五十几吧……保安不敢多话,向继承人点头哈腰:“好的好的,谢谢您告知。”
换两周前,保安还敢跟江玉鸣开开玩笑,毕竟江玉鸣出名的脾气好,总是笑眯眯,医院上上下下职工都喜欢他。
但最近保安可不敢了,这两周里,江医生先是开除一位护工和一位实习护士,后更是在护工事件发生后,调取监控,将事件前中后所有涉及到的过错者逐一惩罚。
无论相干人等如何痛哭求饶,照罚不误,严苛程度疯传医院。
保安都不敢在江玉鸣面前大喘气,恭恭敬敬地目送他走离停车场。
室外阳光不错,照在站停车场门口的江玉鸣身上,天然打光,显得他像能引起大片尖叫的超级巨星。
衣服口袋中手机振动,江玉鸣顿足取出,滑动比一般人长一截的大拇指接通电话,来电人备注为“江佑华”。
“滚回来。”严厉的中年男声自手机传出,一声之后便切断电话。
江玉鸣收起手机,转身。
“江医生,您怎么又回来了?”
“嗯,回家一趟。”
参天大树沿着山脉蜿蜒,一辆平平无奇的灰色汽车进入雕花大门,从这一刻起,驶过的每一寸土地都属于辉德医院的主人,江家。
京江市,奥瑞莉亚湾,寸土寸金,资产过百亿的富豪才有资格入住的区域,江家在这里拥有一座山。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女管家正和新入门的仆人做着介绍,忽从对讲机接到通知:“少爷回来了?还不放行!快去迎接!少爷难得回一趟本家。”
萌新女仆好奇:“少爷?”
“少爷是老爷独子,和老爷一样也是一名医生,平日都住外面。放心吧,少爷为人好相与,你不用紧张。”
和江家财富完全不贴的朴素小汽车停下,和朴素小汽车也完全不贴的江玉鸣走出,白大衣配红毛衣,光是站着就气质冠绝,将江宅风景全部比了下去。
女仆都看呆了。
“陈妈,我爸在?”
“老爷在二楼第三间书房。”
连声音也好听啊!女仆抓住管家陈妈袖子,压低嗓音:“少爷真是医生?也太像大明星了吧?”
陈妈笑,与有荣焉:“真是医生,不过少爷的母亲是九十年代有名的美女歌星。”
被认为是大明星的江玉鸣站在家宅入口,长身玉立,撩人的双眼淡淡瞥了眼门口红白相间的玫瑰花丛。
三月是玫瑰花逐渐绽放的季节,花枝被修剪过,有一些只剪过杂枝,有一些剪得只剩根,断口尚未枯萎。
江玉鸣进门,二楼书房门打开,江父正躺在书桌前的人体工学椅上休息,门阖上的声音让江父睁开眼,五十多岁但保养得好,身材超过大部分小年轻。
他眉毛拧着,嘴角下撇,一副怒容,睁开的眼里神色凶戾,见到江玉鸣直接呵斥:“跪下!”
江玉鸣平静折弯膝盖,脱掉白色大衣,又脱掉套头红毛衣,只留下最里面的红色白玫瑰花镶边衬衫,动作流畅,看起来习以为常。
“我去国外参加讲坛,也就一个月,你倒好,辞退护士,直接将辉德送上新闻。”江父拿起桌上粗线手套,套上双手,书桌旁边架着几根枝条。
很长,深绿色,每根枝条约莫半根手指粗,茎身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刺,是从门口剪来的玫瑰花茎条。
江父抓起狼牙棒般的枝条,走到跪在书房中央的江玉鸣身后,扬手便抽,“‘被辞退的护士谋害患者’,你干出来的好事!”
甩枝条的声音犹如长鞭破风,长且多刺的茎条一下一下抽打江玉鸣后背,好比骤雨击打玫瑰,坚硬的刺重重穿透单薄衣裳,勾连出细密血珠。
有的溅在地面,有的沿着江玉鸣后背线条流落,最后洇涸在裤腰带附近。
这件事分明是小人难防,但江父却责难江玉鸣处理不当。
后背很快弥漫血腥,江玉鸣不争不辩,绯红的唇抿起,强忍疼痛,额角冷汗闪闪。
“幸亏厉家发话,新闻很快撤了下去,否则辉德百年名誉差点因此受损,你啊你,什么时候能像厉乘川一样优秀!”
江父重重一鞭,利刺深扎血肉,江玉鸣两片唇瓣间终于泄出一丝闷哼。
“我让你时刻对人微笑都做不到,那个涉事的女患者什么身份?值得你后续为她严惩一堆人。”
江玉鸣冷笑启唇:“厉家未来的女主人。”
江父一顿,放下血淋淋的玫瑰茎条,搀扶起江玉鸣:“嗯,后续处理办得不错,你也不是一无是处。”
他仿佛刚刚的抽打没有发生。
被抽了几十下的江玉鸣也仿佛不曾挨打,冒着冷汗的苍白脸上扬起笑容:“父亲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嗯。”江父矜持地点点头,“叫陈妈进来收拾,地面都弄脏了。”
“好。”江玉鸣颔首,无视后背狼藉,重新套上毛衣穿上外套。
等他走到门边,江父再度出声叮嘱:“记住了,江厉两家一个从医,一个从商,百年同气连枝,你务必要和厉乘川兄友弟恭,永远和他亲如手足。”
哦?那假如他和他撕破脸呢?
江玉鸣拉开书房的门,关上他公寓的门,将车钥匙放到玄关柜上。
平时他都住外面的公寓,两百平,落地窗,黑色玻璃似的地面,茶几的高口花瓶里插着新鲜的红白玫瑰。
江玉鸣从茶几下取出药箱,通常来说客厅沙发茶几前的墙,当应放一台大尺寸的液晶电视机,而江玉鸣家本该挂电视的墙却是一整面的镜子。
镜面倒映后背狰狞,江玉鸣拿着镊子,漫不加意地摄着扎进后背的茎刺。
刺很多,摄得他有点烦,索性直接用手指拽。
邢葵的信息在这时发过来,江玉鸣鲜血斑驳的手抓起手机。
她发的话很长:【您好,江医生,很感谢您这段时间的照拂,有个问题我想问您,这个问题难以启齿,我不该问的可我个人遭遇所迫不得不问,您听后要生我气的话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去辉德医院看病,绝对绝对不会再出现您眼前,我就是想问,您方便说一下,您是真的举不起来吗?】
江玉鸣轻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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