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军区三团团部。
一群人浩浩荡荡从会议室走出,个个人高马大,有说有笑着。
看着一群人渐渐走远的背影,政委忍不住跟团长发牢骚,“我说你就是太惯着陈衡这小子了,这次也是他小子运气好,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看你怎么交代。”
政委回到办公桌前坐好,“要我说,就该让这兔崽子关关禁闭,好好磨磨他的耐性。”
“可是你不能否认,这次演习要是没有他出其不意的一招,我们团怕是就要输给一团那帮混蛋了。”
团长也坐回去,拿起方才没有喝完的茶,喝了一口又道:“倒不是我偏袒这小子,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是不假,可要是没有点敢作敢为,敢闯敢拼的血性,上了战场也是只会纸上谈兵的废柴。”
“你说的我何尝不知道,只是我怕他过于狂傲,以后犯了大错,毕竟是个好苗子。”政委叹息一声。
“部队最不缺的就是狂傲的人,那小子有狂傲的资本,也是个聪明人,你啊还是省省心吧。”
两人的对话消散在西北的猎猎狂风中。
而营区门口,陈衡也正接受着战友的打趣,笑着敷衍几句便想要往宿舍那边走。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陈连,有你的信件。”才走出营区门口,便听见送信的喊声。
料想是家里又给他寄什么吃食,陈衡兴高采烈上前。
见他身上大包小包的东西,看来是才从邮局那边过来。
伸出遒劲有力的手,从那人身上拿下一个大包裹,跟他一道去了部队里专门存放包裹的地方。
邮递员小张道完谢,将东西放下后率先找出陈衡的信件,就一张薄薄的信封,陈衡拿在手中,看向地上大包小包的东西问:“就一封信,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没了,就一封信,还是加急的。”
东北林安到西北军区相隔不远,平日里家里人给他邮寄东西也不过一周左右就到,要是加急的信件,只需要四五天。
这是家里第一次寄加急的信件,怕不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思及此,陈衡颇有些焦急地拆开了信封,待看清楚信中短短几句却直击人心的内容后,那张硬朗英俊的脸上露出讽笑。
老爷子莫不是清闲得没事做,居然要给他找媳妇儿了。
“陈连,家里一切都好吧。”小张看着陈衡神色变幻,忍不住担心道。
“没事儿,估计是家里人闲得慌,净找些事儿做。”说完抬脚走人。
独留小张站在原地嘴角抽搐,有这么说家里人的吗?
回到宿舍,住在隔壁的二营指导员便屁颠颠过来找吃的。
每次陈衡去一趟收件处回来都是大包小包的,里面的东北美食应有尽有。
陈衡也是个大方的人,那些东西都会分给他们这些战友和底下的兵。
“老陈啊,这次咱家又给寄什么好吃的了?”刘指导员熟练进门,开口便问。
等到看清桌上只有一封信时,开口索要的话堵在嗓子眼儿里,眼见陈衡脸色不好看,连忙上前问:“是不是家里出事了,有什么困难要跟兄弟说。”
说着话,便要去兜里掏钱。
陈衡见他这副模样,原本被信中消息弄得心烦意乱的心情好了些许。
“好了,瞧你急得,没什么大事,估计就是太闲了,老爷子才没事找事给我找媳妇儿。”
听着他不耐烦的语气,家里没人给张罗找媳妇儿刘指导员顿住了拿钱的手,紧接着一巴掌拍上好友的肩膀。
“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我想娶媳妇儿还没人操心呢。”
揽着人的肩膀坐下,苦口婆心道:“翻过年你该有26了吧,都老大不小了,家里不着急才怪。要是瞧着合适的就赶紧把终身大事解决,这样组织也好重用你不是。”
见他说了一大堆话,那人只盯着窗外瞧,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刘指导气不打一处来,“不愧是一个连的,你们指导员结婚之前也是你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现在你看看,跟自己媳妇儿还不是蜜里调油。”
见那人还是不说话,他踢了人一脚,“你听没听我说话?”
“滚蛋,心烦着呢。”回应他的是被推出门外的力道,以及一声响亮的关门声。
站在门外的刘指导傻眼,忍不住低骂一句不识好人心,“老子管你。”
说完便回了隔壁宿舍。
屋内,陈衡一脸心烦的回过身,来到桌前想要处理点连内的事务。
结果发现刚才还在桌上的信封不见,站起身,四处逡巡,终于在椅子底下找到。
顺手拿起,却从里面滑出一张黑白照片。
陈衡将照片捡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美人面,莫名有几分熟悉。
鹅蛋脸,小鹿眼,弯弯的柳叶眉,即便是黑白照,也难掩照片中人的书卷气。
这么瘦瘦小小看着又娇气得不得了的一个人,怎么可能适合做军嫂。
真不知道老爷子是不是糊涂了,信中就简单告诉他为他找了一个品貌俱佳的媳妇儿,让他赶紧回去结婚,还真当军营是自家的了?
只看了那么几眼,陈衡便将照片随手扔进了抽屉的角落里,开始认真办公,对于家里来的信不予理会,自然不会给什么回信。
*
林安县青山大队,又是一天的劳作后,陈家夫妻俩晚间夜话。
陈家二儿媳柳梅,也就是陈衡的母亲重重叹息一声。
身旁原本有些睡意的陈继明被这一声叹息惊了一跳,醒了醒神问:“还在为那事愁呢?”
“怎么不愁啊,依照老小那性子,怎么可能安安稳稳听老爷子安排,即便是听了,日后结了婚,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来。”
“冯家对咱家有恩,当年要不是父亲仗着昔日在冯家做过事的那点情分向冯家求救,咱们一家子怕是早就饿死了。”陈继明说。
当初的饥荒,如今提起来就让人心悸。
柳梅哪里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如今人家落难,千言万语只求护住自家的女儿,其余一样不求。
虽然她也为自家儿子委屈,要被逼着娶一个素不相识的姑娘。
但抛开这一点,唐云舒那小姑娘自己也见过,的确是个不错的好孩子。
要不是唐家遭了难,自家那大老粗儿子还娶不上这么一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
只是被人挟恩图报的感觉实在不好受,即便她能够理解他们的难处,心里还是不得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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