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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不是说最喜欢师兄吗?

小说:

和师弟反目后

作者:

驰光南流

分类:

穿越架空

陆观鱼无暇引他以剑入道,故而在送他上最后一阶时,人没有跟上来,只借着楼梯高度的差距小小声同他咬了一会儿耳朵,便披着一身灯影,在火光中绰绰散了形。

天地悉寂。

直至觑见师父所带来的最后一线亮色也彻底湮灭,裴衍忡忡的视线才迟迟反顾。

异于其他的层数,十二层没有琳琅书目,反倒空空荡荡地闲着。穿过阶梯衔接的木栈,惟能瞧见一盏开到一半的门。

——陆双清在里面。

步履停顿在门前,他抬手轻轻敲了敲,借着罅隙将锁闩取下,进了房内。

与料想中的不同,这是一个很大的隔间。

满墙满壁俱被凿成了齐整划一的架子,琳琅到碑、卷、骨、纸、册俱能各自分而陈设,只余下正中一块不算阔绰的墙面未经纹饰,很倜傥地以刀剑抑或是什么锐器刻出了一个“纳”字。

“纳”字的下首,陆双清盘膝坐在叠满摊开书卷的长案前,托着腮,神态困倦地以手指圈卷着撕碎的纸屑。

不曾因动静抬头。

裴衍习惯性地以为他又是想晾着自己,正要硬着头皮酝酿如何开口,对方清冽的目光混着屋内赖以通明的珠光就扫了过来。

“父亲走了?”

向来都是如此。

纵然人前大师兄能够稍降辞色,私下与他相处时,又会毫无道理地噙满十成十的疏离与忽视。

明明自己至少也占着一个“师弟”的名头,也常同他一道出入,甚至还可以因他略微的一点情绪,十分自觉地回避。

在任何能做到的地方,极大程度地去不碍他的眼。

却从不曾讨到过什么乖,反倒只有愈发冷漠的相对。

双唇不自觉地抿着,裴衍微微颔首,只迟疑了须臾,又很快地补上了一声轻似疏雨坠荷的:“是。”

“笃笃。”

飞抟在陆双清指边的碎纸簌簌聚拢,跟随主人敲击案台的动作轻盈落下。

就像半月前濯剑堂中,陆双清简单一个眼神就能支使他上前取物一样。

裴衍其实一入目就明白,他是在要自己上前。

却出于某种心态没有立刻拔步,一双黧黑的眼睛别扭地移回手上,佯装着想把锁头挂回去。

“不是要学剑经吗?还得我请你?”

全没有料到他会拿这种戏谑语调同自己开口,裴衍回别锁栓的手抖了一下,待他反应过来时,嘴上已经讷讷地找补了一句“没有”。

好不容易拿出来的决心幡然同泄了气儿一般,他咬了咬牙,从铺张得阔气的绫罗与裱满书圣笔拓的六曲屏边慢吞吞穿了进来。

两辈子,裴衍似乎都不晓得,纵使他面上纹丝不动,他那双干净到近乎澄澈的瞳孔亦会完全把情绪写明在里面。

愤慨是、悲戚是、意气风发是,甚至不消多言,陆双清都能借着粘过来的视线知道又要求他什么。

一切皆昭然若示。

更惘论眼下的他还处于一个连表情都难以完全匿迹的年纪。

明明进来时已经预料着自己会刻意刁难,忐忑都浮在了嘴边,却愣是在闻听讥诮后什么都没能蹦出来,凌乱着口条就想挤出解释的话。

他不认为裴衍为了隐藏重生的身份,能演到这个地步。

但乐正前辈提出的猜想并不为过,无论是较前世而言算得上飞跃修为,还是挨着自己冷眼亦无所芥蒂的态度,裴衍的举止都太难解释了。

慈光阁原是青黄师祖的私帑,万象风物皆有储之,千百载庄主更迭下来,阁内陈设更是纷杂,只门廊到案台这一段儿,就因为要避开错落的物件儿走着并不轻松。

陆双清视线追随他一路弯弯绕绕。

这小子现今的扮相,完完全全是照着母亲喜好走的。

鹅蛋青缀着月白流云纹的燕居服,腰间虚拴了条浅绛彩绦带,叫衣幅攒出一点儿细细的褶,走动起来时而会撞到腰上,能借着光明显瞧出精瘦的曲线又紧了些,抻长了些。

又长高了啊。

陆双清整个人窝在长禅倚上,闻见他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大师兄,很轻很轻地别了一下眉,杵着脑袋,以他惯常待人的那种亲和调子绵绵“嗯”了一声,掀起眼瞧他:“别坐那儿啊,来,来师兄边上。”

才搭上对座椅背的绦带立马滑了下来,带着尾坠的穗子“叮”了一声,人已到了眼前。

陆双清还是一错不错地瞧着他,很突然地,信手撩了一下仍在晃荡的坠子,攥入掌中。

这不是块儿绝顶漂亮的玉,棉色附着了小半,巧在叫人雕琢了一个江翁钓雪的模子,看上去玲珑又别致。

在纤长指节的有意拢紧之下,扯着它的主人再往走了一步。

陆双清拿定了主意后,其实琢磨过许多试探裴衍的手段,软硬兼有,只是临到阵前,对上对方这双陡然瞠大眼睛,他倏忽又改变了主意,很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

本来撩拨腰带就是一个出格的事,偏他还这样弯着眼、这样畅快清脆笑了一声。

裴衍堪堪平静下来的心绪登时又无措起来,抗拒着抬手,想把坠饰自对方虚攫的掌心拽回来。

却被变本加厉地连手也被捉住了。

陆双清的目光跟着落到了他腕上,没有任何分寸和自觉,“很怕我?”

少年人指骨嶙峋,掐、捏的力度极轻,偏又带着不容拒绝意思,连寒星赛的眼都瞬着烨熠。

赖得有一身正气疏朗的皮相,做这样轻佻的举动、说这样大言不惭的话,也瞧不出一点儿薄情寡义,理所当然到叫人无法摘指。

又作这般假惺惺的样子了……

分明。

分明平日里无端排挤忽视自己的也是他。

裴衍掣不动小臂,只好任他把着,眼睑低垂,完全想不到他这句话的目的是什么——明明都是心照不宣的事。

可他心底还是没出息地开始迫切:至少、至少要回句什么……

只是话还未出口,对方清润的声音就幽幽地、似片语羽般落在耳畔:“不是说最喜欢师兄吗?”

肉眼可见的,唇息下的耳廓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涨红,手里挣扎的力度亦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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