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姑娘,咱们继续吧。”
寿云才傲慢地开口。
南方圣门子弟,瞧他拔得头筹个个眉飞色舞,反观对面的北圣门弟子,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被人打上门来,又失了先手,憋屈!
许如卿想了想,又出一题。
“文人渡江海,武人跨山岳。打一成语。”
这题有难度,场面一时僵住了。
寿云才悻悻道:“不愧是许才女,出得题目也是别具一格。”
“若是出些简单的,岂不是无法彰显诸位的才情。”
许如卿倒了一杯茶水,静观其变。
而赵安略微思索,便是心头一动想出了答案,但他不属于北门也不属于南门,不想当出头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连广汉之都皱着眉头苦思冥想,更别说别人了。
“不知周先生可想到了答案?”见无人答出,寿云才看向了赵安,妆模作样地抱拳。赵安淡漠地回了一句想到了,骤然惹得全场侧目。
寿云才淡漠道:“请先生赐教。”
“我干嘛要回答你?”
“先生不觉得文采比斗很有趣吗?”
“有趣?”赵安嗤之以鼻,“文采是能强兵,还是能让百姓吃饱穿暖?”
一席话使得大厅落针可闻。
“呔,狂徒!休得胡言!”
南方弟子坐不住了,纷纷厉声斥责。
许如卿也没想到赵安敢直接得罪南方学派,不禁暗暗捏了把汗,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打圆场。
赵安哂笑道:“一群只知道掉书袋子的,整天之乎者也有意思吗?”
“你怎么敢的!”
有人愤然起身。
其实这个时候,不管是南方弟子还是北方弟子,脸色都不好看。
他们知道自己的本事,除了会作些酸诗,吟诵些先贤的大作,就什么都不会了。
偏偏这些东西能带给他们名望,被别人捧在手心,一口一个先生,一口一个才子。
如今他们奉为圭臬的东西,却被人贬斥的一文不值,岂能坐得住。
“我怎么不敢说?外不能御敌,内不能使百姓丰足,专攻笔墨文章,看似光鲜亮丽,实则嘛……呵呵!”
赵安懒散的笑声使得众人面红耳赤,就像被人狠很抽了一巴掌。
寿云才的笑容彻底不见了,鄙夷道:“听先生语气,是在藐视天下读书人?”
“不是藐视读书人,我只藐视书袋子,抱歉诸位,请不要对号入座。”
“你!”
寿云才大怒,一手指过来。
高傲如他也感受到了那扑面而来的讥讽和不屑,亏得他把周煌当成对手,合着人家压根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周先生藐视我等,无异于藐视圣门。”
“少给我扣帽子,而且你们可以继续比了,无视我就好。”
赵安优哉游哉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惹得众人龇牙咧嘴。
“我等沽名钓誉,先生也未必好到哪里去,先生说什么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试问先生这般豪情壮志,可做到了!”
寿云才不依不饶继续发难。
赵安大笑,“在下是没有做到,但起码能说出来,证明有心。可你们说都说不出,岂不是更好笑?连我一个门外汉都比不得,诸位还做什么学问?”
“周!煌!”
寿云才近乎要爆炸了。
一张脸青紫交加,恨不能吐血三声,再也无法保持刚来时的淡定潇洒。
而一群看戏的学子,全都憋着笑。
不愧是周先生啊,一张嘴杀人不见血,看看南方圣门学子的表情,太好玩了!
许如卿嘴巴张得大大的。
她知道赵安的嘴巴很毒,没想到这么毒,骂人一个脏字都不带,却能把人气个半死。
殊不知,赵安今天坐在这,就是要挫一挫南方圣门的锐气,让他们知道,这个京城由不得他们撒野。
广汉之不悦道:“周先生之名,我等远在南地也早有耳闻,不过今日在下倒是要讨教一番,看先生才情,是否像嘴上工夫这般厉害。”
“没错,只怕盛名之下难符实!”
南方圣门弟子咋咋呼呼,极为不忿。
赵安道:“你们先把谜题猜出来再跟我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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