玹璟不以为然,道:“几个死人便将你骇成这个样子?莫非你从未见过死人么?”
青乂猛摇头,道:“是几十个死人!”
玹璟重又躺下,懒洋洋地道:“几十个便几十个,咱们住的这地儿死过的人岂非更多?”
青乂仍是摇头:“那些死人并非寻常人。前些日子他们还在却尘客栈落过脚,我认得出。他们……是猷安来的商队。”
三人立时变了脸色。
傅珏道:“那些人是如何死的?”
青乂恍惚一瞬,道:“我一时骇得呆了,没敢仔细地瞧……好像是,被人割了喉。”
傅珏蹙眉道:“猷安与北寒言和方三年。此次和亲,本是锦上添花的好事。偏偏这个时候猷安商队在北寒死于非命……若此事不能尽快平息,只怕会令两国兵刃相见,战事再起。”
任心不安道:“下手之人是想搅得天下大乱么?”
青乂又道:“我离开时,听着远处有一阵马蹄声,似是有什么人赶去了。”
傅珏沉思半晌,道:“我下山一趟。”
任心立即道:“我同你一道去。”
傅珏道:“不必。人多反倒不便,我去去便回。”
任心追了一句:“此事定瞒不过了然居的耳目。这般大事,他们不会插手不管。你身上的毒尚未全解,小心些。”
傅珏道:“这事了然居管不了。”
任心不解。待问时,傅珏已在门外。便回头问玹璟:“为何傅兄说了然居不管此事?”
玹璟道:“并非说不管,而是管不了。”
任心疑惑道:“了然居管不了还有谁管得了?”
玹璟笑道:“了然居势力再大,究竟不过一介江湖帮派,最多处理一些民间之事罢了。这等大事,朝廷怎会让区区一个江湖帮派来插手?”
任心恍然,旋即又忧虑道:“既然朝廷会派人来查,他又何必去呢?”
玹璟若有所思地道:“谁知道,许是另有缘由罢。这回,想必四殿下要派出那群人来查了。”
任心道:“那群人?什么人?”
玹璟的眼睛微微阖了一线,道:“寒羽尉。”
任心道:“四殿下的侍卫?怎会派他们来?能查出个什么子丑寅卯?”
“寒羽尉不仅仅是侍卫。他们,是他的利刃与眼睛。”玹璟掀开了被子,起身穿鞋。
任心阻拦道:“尚未恢复,你又要做什么?”
玹璟道:“我们快跟上去。”
任心愣道:“可方才傅兄说……”
玹璟将包袱向身上一背,道:“那地方本就没什么人去。若是他们在案发之地遇着一个游荡在四周的剑客,岂有不疑心的道理?寒羽尉行事一向不折手段,傅珏便是不曾做过什么,也少不了一顿纠缠。”
三人草草收拾了行李,直奔山下而去。
青乂同任心在前,玹璟在后。疾行了一阵,任心回头道:“玹璟,这寒羽……”
身后哪里有半个影子。正惊疑间,只见玹璟扶着一块石头,从石后转了出来,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气喘如牛。
任心赶忙扶住他,道:“一时心急,忘记你发着烧……我跑得快,我先去追罢。”
玹璟道:“莫急。若果真是寒羽尉,你赶过去只会多搭上一个。”
任心眼圈泛红:“说得那般要紧,怎能不急?”
玹璟扣住她的肩,喘了一口气道:“傅珏并非轻易被人制住之人。我只是怕他那心性孤傲、不肯服软的性子,难免同寒羽尉生了龃龉,一时吃苦头。你去了定是要助他的,岂非火上浇油?”
任心一时挣不开,瞪着他道:“我不成,莫非你去了便成?”
玹璟笑了笑,略一点头。
任心呆住:“你?”
青乂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着玹璟:“玹小公子,你莫不是在玩笑?那可是寒羽尉,你会有什么法子?”
玹璟并不多言,只道,“先赶路。”
青乂与任心一左一右挟着玹璟,一路飞掠前行。
任心拂掉落在眼睫上的碎雪,道:“你方才说寒羽尉是利刃与眼睛,这是何意?”
玹璟道:“四殿下代政八年,最厉害的便是他的两柄利剑,寒羽军与寒羽尉。寒羽军不必多说,堪称北寒最强战力。而寒羽尉,名为殿下爷的侍卫,实则是他在暗处的眼睛。这群人手握他的密旨,暗探朝中大臣的各种秘密,威逼利诱迫其臣服。不然你以为他区区一个未即位的皇子,是如何控制住这朝政的?”
任心道:“为何要派寒羽尉来查此事?”
玹璟道:“一则,寒羽尉只隶属他一人。权力极大,来去自如,不受制于官僚,能够最快查出真相。若有暗情会立刻报回,不致泄露了风声。二则……”
“二则如何?”突地没了下文,任心疑惑地偏过头。
三人停了下来。玹璟面色极差,弯下腰用力地咳着,喘息了好一阵方恢复些气力。
青乂扶着他,道:“这小道不比大路,要更难行些。傅公子走得忒快,追了一路竟连个影子都不见,也不知是否已碰上面了。”
闻言任心又急了起来,愈走愈快。直至远远瞧见人影错错,正欲掠过去,却被玹璟拽到了一块石头后面。
玹璟轻声道:“先瞧瞧动静。”
任心强按下焦灼不安,探出头去。
地上果然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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