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心手中托着个油纸包,一只烤鸡已被吃掉小半。
她的目光被眼前两人引了去。
一人,先招方出,后招已至。剑光如匹练,招招式式,全无破绽。
一人,剑法生涩,勉强应对。空门频现,破绽百出。
“玹璟!我又瞧见你用刀法了!”
傅珏一招祭出,未接后招。玹璟喘了口气,趁隙道:“半只鸡要被你吃下去了!女孩子吃太多……会变丑!”
“你还是专心……”任心的面色忽变,“小心!”
正是玹璟分神的当儿,傅珏突地攻出了一招。
没有什么招式,只是简简单单地刺出,却是极快极狠,直取玹璟喉间。
冰冷的剑气凝于一点,剑身向前一分,剑气便重一分。
傅珏的眼中,卷起了狠戾的暴风。
这一剑,竟是不留半分余地的杀招。
玹璟握剑的右手一转,以反手握剑柄,轻轻挑起剑尖。
傅珏怔了怔,身形一滞。
玹璟神色微变,千钧一发之际,左手抽出长月弯刀,身向左转,以刀脊堪堪格住剑锋。
这一变故,不过短短一瞬。
长月弯刀被击飞。玹璟紧紧捂着左臂,鲜血顺着指缝汩汩流出,染红了大半个袍袖。他咬着牙,又惊又怒地瞪着傅珏。
傅珏瞧着他:“你方才……”
任心奔上前来,抢在两人中间:“傅兄,你是要……杀了他么?”
玹璟用力将剑丢在地下:“这剑我没法子练了!本不是能使剑的人,还要时时提心吊胆会被一剑封喉!”
傅珏垂下手。任心松了一口气,去察看玹璟的伤势。
伤口极深,几见白骨。
傅珏点了他肩周的几处穴道,掐着他的肩,血渗得慢了些。
玹璟抬了抬手臂,咝咝地吸着气道:“幸好,还能动。”
任心自马车中取了药箱回来,翻出药粉与药膏,手忙脚乱地替他包扎:“伤口虽深,所幸未伤及筋骨。傅兄,你出手太重了。哪有第一次教人学剑便出杀招的?”
傅珏松开手,深深地瞧着玹璟。
玹璟已是浑身冷汗,转过头,眼中的光渐渐暗了下去。
云散月出,星罗棋布。
任心支着下巴,对着沉沉地夜幕出神。瞧了一会儿,又转过头来。
傅珏倚着车厢内壁,阖着眼睛,鬓发轻柔地扫过脸颊。
睡着时,仍是那般淡然无尘。
对面榻上的玹璟蜷着身子,头枕着包袱,怀里抱着那只裹着半只烤鸡的油纸包。他低低地咳了两声,缩成一团。
任心轻手轻脚地探过身,自他怀中取下那油纸包,拉上绒毯。
回身时,正对上傅珏不知何时睁开的一双眸子。一双很淡很淡,却隐着万千情绪的眸子。
任心低声道:“是我将你吵醒了么?”
傅珏摇摇头,目光落在玹璟身上。
任心抿了抿嘴,道:“傅……”
傅珏道:“再有一日便可赶到朔城。接连奔波几日,很是疲乏,你去休息罢。”
任心道:“今日你是怎地了?那一招险些要了他的命,你当真是在教他使剑么……”
玹璟的气息又轻又缓,睡颜宛如一个稚气的婴孩,毫无防备。
傅珏瞧着玹璟下颌处那两道细细的伤痕,道:“我需要确认一些事。”
任心道:“什么事?有答案了么?”
傅珏收回目光,轻声道:“有。不过,还不能十分肯定。”
顿了顿,任心道:“同玹璟有关?”
傅珏沉默了一会儿,道:“但愿并无关联。”
马车赶了一夜又半日,于翌日晌午时分进了朔城。
趁着秦叔在马肆换马的功夫,任心同玹璟遛去了街市。
一条名为红叶的长街。因背临红叶山而得名,每至秋后,满山姹紫嫣红,风吹过时,满街都是山上带下来的浓郁芬香。此时虽值凛冬,红叶早已落尽,红叶街却仍是万紫千红,各色饰品与绫罗绸缎将整条街缀得如同一条紫红色的长廊。
街上热闹非常。朔城内的百姓多着色彩鲜丽的衣裳,任心与玹璟两个异乡人走在其间,一白一青两道素色相较起来顿觉清冷许多,引得不少过路之人侧目。
任心被街旁的一处小摊引了去。那小摊上摆着许多指环手镯、发簪步摇,各式各样,做工颇为精巧。几个满头珠翠的女孩子围在一处,衣裳如花蝴蝶一般,嬉笑打闹着挑挑拣拣。
任心瞧了一会,拿起一个指环。指环以银丝扭结,镂了一片红叶缀在其上。她套在自己的食指上瞧了瞧,喃喃道:“小了些。”
玹璟俯过身来,道:“不小,瞧着正合适。”
任心不理他,问摊主道:“这个样式的指环可有尺寸大一些的?”
摊主瞧了瞧任心的手,疑惑道:“姑娘要多大的?”
任心想了一想,目光落在玹璟拈着一根发簪的手上:“玹璟,借你的手一用。”
玹璟将簪子换了右手,展开左手。
任心指着玹璟的食指,道:“能戴在他的食指,还要略略再大一些的。”
伙计瞧了瞧玹璟,又瞧了瞧任心,笑道:“原来是为心上人买的。姑娘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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