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啪啪——”
武义侯狠狠抽了三鞭子才堪堪停手，一旁的妇人满脸泪痕拦住他，“老爷，不能再打了，再打轩儿会落下病根的……”
“可以了，父亲。”
陆砚辞冷声吩咐一旁颤颤巍巍的下人：“把你们二公子抬回房去，请个大夫来。”
“别假惺惺了！”陆景轩攥着拳头，双目猩红爬起来，望向陆砚辞的眼中满是怨愤。
“若不是大哥，父亲也不会知道，我也不会遭这个罪！”
“大哥若是对二弟有怨言，何苦绕这么大个圈子？！”
武义侯感觉手上的鞭子又痒了，“你大哥还不是为你好！”
“当街羞辱朝廷命官的女儿，这就是我侯府教你的吗？啊？”
“是老子给你请的先生这样说了，还是你继娘这么讲的？！”
“父亲别拉扯娘亲进来！”陆景轩察觉到妇人面色苍白，上前一步将其护在身后，说着眼眶红了起来。
“自小到大，父亲可曾过问过我一句话，每次将我扔给娘亲，出了事情倒想起娘亲的不好，你可曾为我做了什么？！”
“是，你做了。不过每次入府都是先过问兄长，好像你就那么一个宝贝儿子。”
“儿子就想不清楚了，难不成在爹的眼里，我一个健全的儿子还比不上他一个瞎子吗？！”
“啪——”
陆景轩偏过脸去，只觉得脑海嗡嗡响，武义侯的手还在抖，可见这一巴掌用了多少气力。
“那是你兄长！你还有心吗？！”
”是，我没心。”陆景轩啐了一声：“那你怎么不让那个有心的去娶唐家小姐，出了事情失了清白想起让小爷我接盘？”
“谁都没听过的破婚约，却非得安在我的头上，凭什么？！”
武义侯被他吼得一个愣怔，看着面前身量已经快高过他的男子，他忽然觉得有些恍惚，又察觉自己这个儿子如此陌生。
“那个女人我不会娶，如果你们不退婚，我就自己去！”
陆景轩撂下这话就拉着妇人离开。
”那是你娘的遗嘱！”武义侯语气悲怆又痛苦，“你非要她在地下良心不安么。”
“狗屁的娘，狗屁的遗嘱！”陆景轩眼眸狠戾，“我只有一个娘亲，见都没见过的人别来沾边！”
话音刚落，他扶着身边的妇人一瘸一拐地离开，“娘，我们回去。”
“逆子！逆子！我怎么生了这么个玩意儿啊……这是要活活把我气死？！”
武义侯突然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眼前一黑的时候，突然被一只手扶住。
等坐到椅子上的时候，他整个人脊背塌了下来，像是老了许多岁。
陆砚辞推过来一盏茶。
武义侯没有接，只是长长叹了口气，“我对不起你们的娘，也不曾想景轩会变成这副模样。”
“筠儿时生他时难产离世的，他却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认了。”
“你还记得她么，”武义侯随即摇头，“算了，你那时候还小，记不得也正常。”
“记得。”
陆砚辞眯了眯眼睛，可眼前还是一片黑暗，“我记得母亲。”
那个温和宽厚的女子，手心很暖。他虽有先天残缺，可母亲却不曾将他视作一个异类，在她眼中，他和旁的孩子并无不同。
许久过去，陆砚辞再次开口：“父亲同我讲讲，这门婚约是怎么回事吧。”
“婚约……”武义侯思绪缓缓回转到十多年前，“说是婚约，其实也不过一个口头约定，那时候你们娘亲和唐夫人是闺中密友……”
“她们先后嫁人，定好了日后要做儿女亲家，你母亲怀着你的时候，大夫说是个小公子，你母亲同我讲了这桩事，如若唐夫人能诞下女儿，便由我们侯府上门，定下娃娃亲。”
陆砚辞捏紧了手上的杯盏，“父亲是说，我同唐小姐么？”
“是啊……只是后来，因为一些意外，她便不曾提及。”武义侯叹了一口气，“加之唐府好几年未传来喜讯。”
“这件事本该不了了之。”
至于什么意外，彼此心知肚明。
“也怪我，那日京外事变我听了去，外头皆传唐家小姐出了事，最后定然要被送往尼姑庵，我一时气急便将这婚约一时秃噜了出去。”
武义侯面上有些懊恼，“你娘亲生前最在乎的除却慕容家，莫过于那位唐夫人，若是知晓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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