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颜玉也不知道为何,明明这是原身的亲人,但她回到谢家,处处熟悉不说,还自有一套身体先于理智的交流方式。
像是原身上了身。
但她身处其中,又察觉不到不舒服之处,像是她已经和谢家人磨合了许久,找到了最合适的相处方式。
“有什么好问的,”谢老太一眼瞧破她想炫耀又强忍着不炫耀的心思,淡定地开口,“你这娃子,猴精猴精的,如果不是你瞧中周昭华,你怎么会遭了算计?”
“我一听你遭了算计,就知道在你算计之中。”
这个孙女打小就能从她手里抠好处,能那么简单遭人算计?
“回看日那天,昭华从屋里走出,你眼都直了,当时我暗叫不好,生怕你昏了头。”
农村相亲有三步骤,第一步,男方到女方家相看,看中了,女方再到男方家相看,也相看中了,那么就可以定亲了。
回看日,就是女方去男方家相看。
幸好这孙女没太离谱,失态了一下后,就歇了心思。
不然,她真怕这孙女败了她谢家名声。
但谁能想到啊,她抓住机会就实施,要不是昭华靠谱,她谢家的名声,真要被她给败坏干净。
这倒霉孩子。
生来就是克她的。
谢颜玉:“……”
好吧,原身奶奶对原身是真了解。
原身瞧见身形高大,眉眼坚毅的周昭华,确实更中意,还可惜怎么与她相看的,不是周昭华。
不过一眼缘,感情不深。
婚宴时,她也确实知道郑小草在算计她。
郑小草端来一碗糖水,说这是周母体谅她帮忙辛苦,给她泡的,原身当时就明了郑小草在撒谎。
周母虽然仁善,但也没好心周全到这种地步。
她忙得昏头转向,全部心神都在自己女儿身上,哪能来婚宴正当时分出心时,安抚还未入门的儿媳,便算是已经入门的儿媳,也没这个道理。
她没戳穿,想看看这郑小草唱什么歌。
毕竟郑小草是周昭华未婚妻,前些日子又向外宣布不再追那个知青,不出意外,她将会自己妯娌。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周家失和,兄弟反目。
那糖水,大部分她倒在袖子内的手帕上,只含了一口在嘴里。
她佯装头晕,按揉太阳穴,瞧见郑小草眼底的喜色,知道她的反应对了,她当即大怒,正欲将郑小草抓到偏僻地方揍一顿,便听见郑小草对一女孩说,让她扶着自己去厨房旁边那间正屋休息。
原身琢磨片刻,将糖水缓缓咽了下去。
那间房,是周昭华的。
不管郑小草身为周昭华未婚妻,为何要将她这个准弟媳送过去,但这是一个机会,她与周昭华结为夫妻的机会。
比起周昌华,她还是更喜欢周昭华。
不过,不知道是原身对郑小草下的药过敏休克,还是原身意识在沉睡,后来睡了周昭华的变成她。
她义正言辞地否认,“奶奶,你怎么能将你聪明可爱的孙女,想得城府这么深沉?”
谢老太瞥了她一眼,往旁边挪了挪。
周昭华醉得不轻,毕竟谢家三辈男儿齐上阵,给他灌了不少酒。
谢老三媳妇见女婿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对谢颜玉道:“小宝,今晚你和女婿就在家里歇一晚吧。”
“好。”
谢颜玉在谢家有单独的房间,说是单独的房间也不对,是她和他哥哥的房间。
一间房用家具隔出两个空间,她住里边,她哥住外边,敞开的那面她妈用草织了大席子遮住,形成个私密空间。
她嫁出去后,这间房没动,这是独属于三房的家产,大伯有想法也没用。
她爹妈不会答应。
说起这间房,还是当初大哥娶媳妇时,她爸撺掇爷奶建的,理由挺好,给每个孙子都建一所房,以后好娶媳妇。
农村地盘虽大,但也不是家家户户都能像谢家或者周家那样,儿子新房早早起好,有些穷的,结了婚挪出一间房,剩余没结婚的兄弟共住,又一个兄弟要结婚了,但是没钱起房怎么办?
没结婚的兄弟和自己父母住。
嫁过去有间独立的新房,在农村很吃香,疼闺女的人家,也倾向于嫁给这样的人家,彩礼可以少要点。
谢老太被谢老三缠得不行,想着过两年小二要结婚,再过两年小三要结婚,再过两年小四要结婚,没个消停,干脆应了谢老三,起了四间新房,四个孙子一人一间。
至于二房的五虎,自然没有,当时他还没出生。
三房有了新房后,老三夫妻果断将房子一分为二,美滋滋地将其变成儿女房。
谢颜玉在这住了六年,房间里处处都是她的痕迹。
她将周昭华往椅子一丢,望向书桌和书柜,沉默。
她喜欢看的书,会合起放在书桌右手位置,挨着墙放着,暂时不看的书,会立着放到书柜里,有些书是资料书,抽出来查完,会横着放到那一柜格旁边。
有些书太厚,她还会用纸折成纸戒指的半成品,也就是长条形状,充当书签。
她手指在这些书籍上一一划过。
对原身家人感到亲切熟悉,还能说是肌肉记忆,这她原本的看书习惯都带来了,总不能是她梦里穿越过了吧?
她视线扫了扫,扑向床对面的衣柜。
常穿的衣服她懒得折,冬天的衣服她折不好,望着衣柜里上边堆成麻花似的破烂衣服,再看看下边衣袖领口并不齐整的棉袄,她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她站了片刻,关上衣柜的门,见周昭华烂泥似的瘫在椅子上,长手和长脚委屈地不自然地伸着,上前,将他衣裤脱了丢到床上。
之后出门打水,随意给他擦了擦身子和手,就给他盖上被子。
至于脚,她嫌脏,没给动。
她走到门口,望着天上皎洁的弯月,思索一个亘古的哲学问题。
我是谁,谁是我?
自然是思索不出来的,她又没有自己死亡的记忆,也没有原身前十八年的记忆。
她目前有两个倾向,一是她转世投胎了,二,她早早穿越过来了。
不管是哪一个,都很不妙。
这意味着,前世的她,死了。
可是怎么可能?
她刚开庆祝宴呢,她还不到三十呢,她还有好多钱没花呢。
郁卒中,她听到尖锐的婴儿哭声。
正常,新生儿半夜不睡最闹腾,连哭几个小时都有可能。
谢颜玉正准备回房,又听到严二丫的哭声,她脚步一顿,走到墙边,听到严二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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