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的清晨，石头匆匆走进院子。
"少爷，六子回来了。"
萧砚舟从书卷中抬起头，看到六子风尘仆仆地站在院门口，脸上带着几分疲惫。
"进来吧。"萧砚舟放下手中的《春秋》，"可有收获？"
六子摇摇头，单膝跪地："属下无能，那批货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半点踪迹也无。"
萧砚舟神色平静："起来吧，这事暂且放下。"
六子抱拳应下，犹豫了一下又道："少爷，属下总觉得这事蹊跷..."
"我知道。"萧砚舟打断他，"但现在乡试在即，这些事等考完再说。"
当夜，萧砚舟难得早早歇下。
离启程去省城没剩下几日。
石头来报："少爷，这两日有人在咱们宅子附近鬼鬼祟祟地打听少爷。今早我特意绕了一圈，发现西街茶楼有个生面孔，盯了咱们大门整整一个时辰。"
小桃正在整理书架，闻言立刻放下手中书册："可看清样貌？"
"戴着斗笠看不清脸，但腰间鼓鼓囊囊的，八成藏着家伙。"石头擦了擦额头的汗，"还有两个在街角转悠，看着像是望风的。"
萧砚舟眉头微蹙："石头，去把这些人的底细给我摸清楚。有多少人，什么来路，住在哪里，一个都不能漏。"
"是！"石头抱拳领命，正要退下。
"等等。"萧砚舟忽然转身，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如今敌暗我明，不能轻举妄动。仔细想想，这些人未必是冲着浮光锦来的..."
石头一怔："少爷的意思是..."
"柳姨娘。"萧砚舟冷笑一声，"水寨的事我们处理得干干净净，绝不会有人查到我们头上。但若是京城那边..."
石头顿时会意，压低声音道："属下明白了。我会暗中查访，绝不惊动任何人。"
萧砚舟点点头："去吧。记住，宁可慢些，也要查个水落石出。"
石头是萧砚舟最早培养的心腹，一身轻功出神入化，最擅暗中查探。
待石头离去，小桃忧心忡忡地走到萧砚舟身旁："少爷，要不要先避一避？"
萧砚舟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既然有人送上门来..."
烛火摇曳，将他的身影投在墙上，拉得修长而凌厉。
次日清晨，石头已经悄然而归。
石头单膝跪地，声音压得极低："公子，查清楚了。城里来了八个，城外还有十来个，都是京城过来的。"
萧砚舟指尖轻叩桌面："京城？具体说说。"
"领头的疤脸叫赵黑虎，善使一对短刀。瘦高个叫竹叶青，暗器功夫了得。"石头如数家珍，"其余都是些刀口舔血的亡命徒，不过..."
他顿了顿，"都是些二流货色，比不得咱们的人。"
小桃端着早膳过来，闻言冷笑："柳姨娘就派这种货色来？也太小看少爷了。"
萧砚舟接过帕子擦了擦手，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二十来人...很好解决。先不要打草惊蛇，都看好了。"
"少爷要怎么做？"小桃问道。
萧砚舟唇角微扬："放出风声，就说我要提前去省城。黑松林地势险要..."
石头立刻会意，咧嘴一笑："公子放心，保管叫他们有来无回！"
......
晨露未晞，萧砚舟便命人备好了马车。
他特意换上一身素色直裰，腰间只悬了块寻常玉佩，看着就像个普通赴考的学子。
"少爷，都安排妥当了。"小桃快步走来，腰间暗藏着一柄软剑，外罩的藕荷色比甲下隐约可见劲装轮廓。
"给林夫子的信已经送去，就说您有急事要先行一步，让他在省城会合。"
萧砚舟点点头，他本不愿瞒着林墨，此事凶险，还是少牵连一人为妙。
"省城那边..."
小桃会意一笑："少爷放心，三日前就派人去临江府打点了。在城南'梧桐巷'租了处宅子，离贡院只隔两条街。"
出城后，石头带着六个好手早已在城外十里亭等候。
见马车到来，他快步上前："公子，都准备好了。赵黑虎那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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