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桔知道有社员嫉妒她拿十二个工分,但她更愿意把精力都花在精进手艺上,不太理会这些说法。
她现在要做到事儿有提高打铁手艺、跟系统正式绑定、挣工分养活自己、退亲争取自由身,还要把一百二十块钱彩礼钱退回去,让夏陈氏竹篮打水一场空。
哪个不比别人的闲言碎语重要!
陶家老太太把眼红嫉妒表现得最明显。
陶家,陶老太太盘腿坐在炕上,满脸遗憾,唾沫星子乱飞:“夏桔才干了那么几天,她哪儿会打铁啊,手艺肯定比不上你,可惜她比你早了几天,占了铁匠铺,要不你就去铁匠铺干,等沈铁匠回来,你干得好好的,沈铁匠也得靠边站,铁匠铺就只能你一个人在那干。”
陶老太太的老子陶建军退伍回来,只是义务兵本来不给分配工作,但他有打铁的手艺,但想活动关系去县城工作失败,就把目光转向生产队的铁匠铺。
说是有打铁的手艺,其实也就在部队学了点皮毛,但陶老太太坚信她儿子水平比夏桔强的多,社员们都找夏桔打铁,她看得眼馋。
她想让儿子现在铁匠铺干着,有了经验,边再托关系,肯定能去县城工厂。
陶老太太使劲拍着大腿,唉声叹气:“就晚了这么几天,夏桔就在铁匠铺干上了,要是铁匠铺现在还锁着门,去铁匠铺干的就是你。”
陶建军挠挠后脑勺:“娘,我先在生产队上工,再慢慢找工作。”
陶老太太反复思考了好几天,觉得铁匠铺还是得有本事的人干,夏桔水平不行就把她换下来,于是这几天她一直在碾盘情报中心造势,说他儿子打铁水平高得很,应该在铁匠铺上工。
当她去找李有田说出这个意思时,李有田被雷得外焦里嫩,反问:“夏桔不干得好好的,你咋就说她不行。”
陶老太太振振有词:“夏桔连镰刀都打不出来,能有我家建军从部队学来的手艺好,她一个丫头家凭啥占着铁匠铺,应该让建军干。”
李有田语气肯定:“夏桔干得挺好。”
她对象张麦苗听得来气,问道:“大婶,你凭啥说建军水平比夏桔强?”
陶老太太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夏桔不是打不出来镰刀嘛,让建军打,交给公社,总不能完不成公社交的任务。”
李有田不听陶老太太无理取闹,生硬地将人劝退,他本人也怀疑夏桔的水平,但夏桔干不了,等她老娘回来会在铁匠铺干,陶建军顶工,那沈淬华回来干啥呢。
沈淬华是十里八村手艺最好的铁匠,要不她怎么能去城里干临时工。
——
夏陈氏愁眉不展,得知夏桔能拿十二个工分,她要真的会打铁,那家里是不是又多了个能多挣工分,能挣工资的人?
有了钱可以给栓宝盖大砖瓦房娶媳妇!
能不能把夏桔“卖”得价格更高一些?能不能跟老梁家多要点彩礼钱?
又或者本来是俊俏水灵的姑娘,因为打铁变得粗黑笨重满身疤痕,婆家会不会嫌弃?
夏陈氏的心情复杂极了。
而且很明显,自从夏桔开始打铁,她就不愿意嫁到老梁家去,也不服管,控制辖制不了夏桔,这该如何是好!
夏栓宝回到家,腆着脸站在草棚门口叫夏桔:“你说你不是装病!真有病能打得了铁?赶紧去老梁家冲喜吧,你一个丫头片子,要不是长得还凑合,老梁家能看得上你?你有啥好叽歪的。”
夏栓宝肩负着夏家传宗接代延续香火的重任,名副其实是家里的宝贝,两个堂姐的婚姻都要为他换钱换资源,他很清楚这一点,心安理得地享受两个堂姐的付出。
夏桔姐妹从小被灌输的思想是家里的一切都是堂弟的,吃穿用度都得让着他,学也得让他上,将来在婆家受了气还得指望堂弟给她们撑腰,不巴结堂弟能行嘛!
夏桔正在看系统资料,看得津津有味,听夏栓宝恬不知耻的说话,腾地一下站起,走到门口,呼地一下把门打开,打量着夏栓宝的新衬衣,又瞄了眼自己衣裤上的补丁,伸出手:“数学作业本拿来。”
夏栓宝不明所以,把作业本掏出来递给夏桔,夏桔翻了翻,看着上面的刺目的红叉鄙夷道:“你奶从牙缝里抠出钱来供你上学,你作业错这么多对得起谁啊,看来你考不上中专,没法给老夏家光宗耀祖,鸡蛋都白吃了,学费钱白花了,净在学校混日子,家里还不如供我上学呢。”
“夏栓宝榆木疙瘩脑袋学习差,考不上初中!”
声音大到惊得杂草从里找食草籽的麻雀四散逃窜。
来吧,互相伤害。
夏陈氏总说女的不如男的聪明,不如男的学习好,这套说辞她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明明夏桔成绩班级排名第一,而夏栓宝吊车尾考上初中。
把夏陈氏的说法送给夏栓宝。
以前在这个家里一直受打压,现在撕破脸反抗,夏桔觉得施加在她身上的压力解除不少,她感觉轻松自在。
她以后绝对不会再受任何人摆布。
夏栓宝还是头次听家里人嘲讽他,哪儿受得了,立刻把作业本夺了过去,涨红着脸抢白道:“我是咱家最有文化的,你一个丫头片子哪有资格说三道四。”
吃晚饭时,夏陈氏几次欲言又止,屋里诡异的安静,只有此起彼伏的唏哩呼噜的喝粥的声音。
玉米粥稀得像水,夏栓宝却能每天都吃一个鸡蛋,夏桔闻着鸡蛋的香味肠胃如猫抓一般绞痛。
夏栓宝欠得很,隔着桌子望着夏桔使劲吧唧嘴。
夏桔垂下手臂,默默拉起裤脚,往小腿处按了按,指腹立刻压下去浅坑,久久不能弹起复原。
都是饥饿闹的,她还得了浮肿病。
她吃不饱,馋鸡蛋,馋肉,可她不想跟夏栓宝计较,她现在是有手艺的人,她要靠打铁手艺养活自己。
——
夏桔对镰刀的尝试包括铁料烧制时间,淬火次数跟方法等,等到第五把完工,她有预感,这是最为锋利的一把。
等磨完镰刀安装上手柄,韭菜叶宽的刀刃闪着锃亮的光芒,她马上拿着镰刀去河边割草。
微风吹来,吹走了满身的炭灰铁屑。
轻便的镰刀握在手里,轻轻挥动,青草不费吹灰之力被轻松斩断。
挥着镰刀砍向空中的枝条,凌空嗖的一声,枝条刷地被斩断,断口平滑毫不拖泥带水。
夏桔站在树下,嗖、嗖、嗖,枝条纷纷应声而落。
她拿镰刀砍树,甚至小心翼翼地砍了下石头,石头并没有卷刃。
她惊喜得很,这把镰刀有锋利又坚固,不会轻易卷刃。
比之前的四把都好用,比她用过的所有的镰刀都好用。
举着镰刀站在树下,刀刃的反光映照着夏桔俊俏的脸庞,微风吹拂着夏桔腮边的碎发,夏桔觉得自己像是古书中的大侠,能锻打刀具的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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