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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第 29 章

小说:

得罪竹马丞相怎么办

作者:

满岑

分类:

穿越架空

佟惜雨骗他,亦在骗自己。

日子怎么可能照样过,失去的再也挽回不来。每每夜深人静,这念头与黑暗一同来临,挥之不去。

将杯中酒饮尽,佟惜雨给自己倒了新茶,以茶代酒。

沈宏善喝了不少,最后走路都打晃。

“还能自己走么?”

佟惜雨扶住他,忧心忡忡。

“当然。”

沈宏善挣脱她的搀扶,宁愿扶栏杆也不要她的支撑。

“这些年,我已强大,再也不是一直在你身后的跟班。”因是醉酒,他说话时口齿不清,“你走以后,我很愧疚。你落难时,我被锁在家中,什么忙也帮不上。”

见他喝糊涂,佟惜雨再次靠过去,扯住他的右手臂,架在自己肩膀。

这次,沈宏善未再挣扎,任由她一步一步扶出酒楼。

“娘子,主人命我等前来接您。”

文府仆人等候多时,见她出酒楼,恭敬上前接住沈宏善。

门前,酒香混着楼前的脂粉味,佟惜雨打了个喷嚏。

此地太招人耳目,不宜久留。沈宏善醉酒,回府中怕会酒后失言。

佟惜雨打定主意,扶着沈宏善上了马车。

抵达文府,冯砚修也在。他未料佟惜雨胆大包天,把沈宏善带进门。

佟惜雨不以为然,低头看醉得不省人事的沈宏善:“早晚都要相见。”

言下之意,冯砚修暴露身份是迟早的事,不如趁机拉拢。

少时,沈宏善心眼不坏。那时,便是沈宏善,见冯砚修被人欺侮,报告于她,怂恿她去惩恶扬善。于是,才有那段佟惜雨明面欺负冯砚修,实则对他相护的过往。

如此说来,沈宏善还是冯砚修恩人。

今夜相谈,他亦是知轻重识大体。偶尔官架颇高,大男子主义作祟,但他对当局敏/感,行事果断。他能到卫指挥佥事,不只是背景强硬。

能让沈宏善站他们这边,再好不过。若他不从,事已至此,无论如何都办不成。

再者,若他们进按察使府中不受猜疑,成功拿到那些信件,需在按察使府中安插眼线,里应外合。沈宏善若能相助,事半功倍。

按察使办寿宴,身为家中嫡子,沈宏善张罗人手操持,再正常不过。

而冯砚修作为商人,可在沈宏善的授意下,往按察使府中派人手帮忙装饰,拨出银两搭建戏台,出钱又出力。到时,他们出席按察使寿宴,名正言顺。

就连此刻沈宏善醉酒入文府,以商讨寿宴流程为由糊弄过去,再自然不过。冯砚修早有此意,只是还需循序渐进。但既然佟惜雨将沈宏善带来,他也只能将计就计。

见她提起按察使,冯砚修不由说起按察使的处境:

“按察使作风,为明州官员不喜。往年寿宴来贺之官员寥寥,倒便宜那些粮商、盐商和富贵茶商等,登门拜贺,厚礼不断,好不热闹。”

“既然明州官员不喜,那为何他们对于漕运贪污,三缄其口,也不弹劾上报?”

佟惜雨不解。

“因为他们参与其中,也是受益者。怕一同受罚,便忍气吞声。”

佟惜雨却觉他们无耻,又当又立。

“身为墙头草,他们倒是好招抚。”

正聊得火热,沈宏善酒醒,从中堂榻上坐起身。

冯砚修差人端上两碗醒酒汤,一碗浅黄的橘皮醒酲汤,散发清甜的柑橘气息;一碗简易清透的汤水,散发异样的辛香。

忆起昨儿个,佟惜雨面色悻悻:“我很清醒,两碗都给宏善喝。”

似是不信,冯砚修贴近,朝动作僵硬的佟惜雨俯身,鼻息打在她的脸侧,闻到清茶混酒的香气,轻声道:“你身上还有酒味。为防第二天醒来难受,喝一碗。”

“这……”

佟惜雨下意识伸手,撑在他腰腹推拒,待他退开身,她脸色通红:“好。”

若是拒绝,他又来强制,在沈宏善面前,那可真是丢脸至极。

未等沈宏善碰到橘皮醒酲汤,佟惜雨一把夺过,试探尝了一口。

与昨日的解酲汤不同,入口微咸,甘里夹杂一丝淡淡的苦辛,满嘴微涩的橘香,倒不是过于难喝。

在冯砚修专注的目光里,佟惜雨双手捧碗,一饮而下。

那头,沈宏善将另一碗喝完,砰的一声撂下。

“你怎么在这?”

沈宏善知自己被佟惜雨带回家,没曾想见到冯砚修。他一早就听说冯砚修当了丞相,他草根变凤凰的励志故事,被私塾先生争相颂扬,传遍大江南北,人尽皆知。

只是他没想到,朝廷为查漕运一事,竟派了冯砚修;也未曾想到,少时如仇敌的冤家,如今会并列站在他面前,还肢体暧昧。

“你猜,我为何在此?”

冯砚修不答,只一味反问。

“看来,圣人意志坚定,想要彻查漕运,为民除奸。”

他所言不假,觉悟颇高。

佟惜雨没有看错人,拉拢他有戏。将刚才所求和盘托出,寻求沈宏善的意见。

“我阿耶会有何下场?”

沈宏善沉默良久,再次问道。

这次,佟惜雨答不出口,交予冯砚修。

“若挽救及时,结果最好是流放。而你,不会受到牵连。”

冯砚修承诺。

“你做得了陛下的主?”

结果比想象的好太多,沈宏善不信。

“我做不了,”冯砚修实事求是,“但六部合力上奏,再有三司求情,况按察使不是最大主犯,还戴罪立功,陛下不会太绝情。”

沈宏善又看向佟惜雨,寻求印证。

宁亲王在朝中势力,被拔除得所剩无几,若无太女搅局,冯砚修能一锤定音。

于是,佟惜雨向他肯定点头。

“好,”沈宏善下定决心,“我答应。”

事情进展顺利,佟惜雨松了口气。

对于自身强大之人而言,倚仗自己不难,难的是将自身命运交到他人手上。

按察使为何不答应自揭老底,伏法认罪,祈求从轻发落?

因为联合漕运总督和宁亲王,为贪污一事出谋划策,他在其中扮演关键角色。人一旦习惯自由,不会再想被束缚。宁亲王所图甚大,他不会没有察觉。一旦东窗事发,他宁愿与之同流合污,谋得更大权力,也不会重新做小伏低,被已定的王权压制。

所幸,他有个好儿郎。

“你们……为何会在一起?”

沈宏善又问。

这事,当然都怪冯砚修。佟惜雨想解释,不知从何说起。

“公务需要,”冯砚修破天荒,解释两人关系,还她清白,“本相与她只是假扮夫妻。”

“原来如此。”沈宏善放下心中疑虑,“你们当年针锋相对,我还以为你们现在突然不计前嫌,两情相悦了呢。”

“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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