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闻言，并没太过意外。
在他看来，苏婉儿毕竟是个商人。
这般主动提出帮忙，要点好处也应该。
秦飞沉吟片刻，开口道：
“苏姑娘快人快语，秦某也不绕弯子。”
“只要苏姑娘能将每匹布的价格谈到二百六十文以上，
超出的部分，尽数归苏姑娘所有，如何？”
秦飞盘算过，二百六十文刨去成本，已能小赚一点，足够他前期周转。
他本以为苏婉儿会欣然应允。
哪知话音刚落，苏婉儿的脸色却骤然一冷。
“秦公子！”
“难道在你眼中，我苏婉儿就是那等唯利是图、斤斤计较的市侩之人？”
“一开口便是谈钱，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一句话，直接把秦飞给问懵了。
他张了张嘴，看着苏婉儿那双带着愠怒的美眸，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
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可商人逐利，不是天经地义吗？
沈知夏在一旁见状，连忙拉了拉秦飞的衣袖。
秦飞猛然回神，连忙拱手致歉：
“苏姑娘息怒，是在下唐突了，言语不当，还望苏姑娘莫怪。”
“我并非此意，只是……只是不知苏姑娘想要什么。”
苏婉儿见他态度还算诚恳。
轻哼一声，微微扬起雪白的下巴，嘟着嘴道：
“哼，本姑娘现在不想说要求。”
“等把事情办妥了，再告诉你。”
“若是办不成，那便当我没提过。”
秦飞见她不再生气，心中松了口气，连忙点头：
“好，一切依苏姑娘。”
第二日一早。
秦川便点了几个精壮的乡勇，套好马车，护送着苏婉儿往青石镇而去。
这一等，便是大半日。
苏婉儿才在秦川等人的护送下，款款回到了青牛村。
秦飞和沈知夏把苏婉儿迎回住处。
歇息片刻后，秦飞问道：
“苏姑娘，事情如何？”
沈知夏也投来关切的目光。
苏婉儿脸上带着一抹自信的浅笑，有些得意道：
“本小姐出马，哪有不成的道理？”
“每匹布，四百文。”
“赵掌柜说了，你们有多少他收多少。”
什么？
四百文？
秦飞和沈知夏闻言，当场惊得目瞪口呆。
要知道，镇上布庄往外发卖的布匹，也不过是四百多文一匹。
这赵掌柜以四百文的价格收购，还是批量收购，这怎么可能？
他自己还赚什么？
“苏姑娘，这……这怎么可能？”秦飞定了定神，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他赵掌柜花四百文收咱们的布，那他卖出去岂不是要亏本？”
苏婉儿噗嗤一笑，掩嘴道：
“瞧秦大哥这话说的。”
“人家赵掌柜愿意出四百文一匹收咱们的布，你们秦公子怎么还不乐意了？”
“天底下哪有这样做生意的？”
秦飞定了定神，眉头却微微蹙起。
“苏姑娘，我虽然不懂太多生意上的门道。”
“但也明白一个道理，买卖要想长久，需得双方都有利可图才行。”
沈知夏也在一旁轻轻点头，柔声道：
“是啊，婉儿。四百文一匹，赵掌柜几乎没什么赚头，此事确实有些反常。”
苏婉儿闻言，干咳一声，似乎早有准备。
“哎呀，你们这就有所不知了。”
“这布匹，在青石镇确实只能卖四百多文。”
“但若是运到别处，可就不一定了。”
“说不定能卖到五百文，甚至更高呢！”
“人家赵掌柜路子广，你们担心什么？”
这话乍一听，似乎有几分道理。
可秦飞稍一思索，便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
商人逐利，乃是天性。
那赵掌柜与青牛村无亲无故，明明可以用更低的价格收购，
缘何偏偏给出四百文的高价？
即便他真能将布匹运到别处卖出高价，难道这中间的运输、人力、打点，都不需要成本吗？
秦飞始终相信，资本是冰冷的，是不讲人情的。
除非……
他脑中灵光一闪，猛地想到了什么，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住了苏婉儿。
苏婉儿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脸颊微不可查地泛起一丝红晕。
她柳眉微蹙，嗔道：
“你……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难道我帮你们把布卖了个好价钱，还有错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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