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天气,一旦染上感冒很难好。
回到临阳市后,裴长谦又带着淮希找医生开了点药,但症状一时半会难以缓解。
当晚,裴长谦洗过澡后,带着一本很厚的专业书,敲响主卧的门。
淮希也刚洗完澡躺进被窝,他又撑着床坐起来,说了声“请进”。
裴长谦推门进来,在离床有些距离的沙发上坐下,解释道:“医生说你体质弱,夜里有可能体温升高,我坐一会儿,万一有情况可以及时发现。”
他翻开手里的书,严谨地补充:“等你睡着就走。”
淮希没出声。
他鼻子还是堵得难受,嗓子也更哑了,说话会有些吃力。
他躺回床上,背对着裴长谦的方向。
沙发旁边有一张小边几,上面放了台灯。
裴长谦将灯光调成暖光,然后关掉了房间里的大灯,环境变得昏黄温暖。
传到耳边的翻书声舒缓规律。
淮希感受到眼皮沉重,困意袭来时,在心中猜想,也许是新感冒药里的催眠成分起了作用。
接下来的一周里,裴长谦每晚睡前都会来主卧看书。
那本很厚的专业书就留在了主卧的小边几上。
淮希不知道他每次看了多久,也不知道他每天夜里什么时候离开的。
中间,淮希的感冒症状越来越轻,趋于痊愈,但裴长谦好像养成了习惯,仍旧每晚都来。
边几上的书从一本换成两三本叠成的一摞。
淮希停掉了带有催眠作用的感冒药,但失眠却没有反复,他仍能平稳地入睡。
……
这天是手术日,裴长谦下午做了一场很复杂的脊柱手术,结束时已经将近凌晨十二点。
连续八个小时高强度工作,不吃不喝,从手术室出来时,整个人已经筋疲力竭。
手术过程需要保持注意力高度集中,身体也常常维持一个姿势不动,就会导致腰、腿、手臂都很累。
裴长谦草草吃了点速食补充能量,之后与同事道别,驱车回家。
家里一片漆黑。
裴长谦懒得开灯,摸黑放下工作包和外套,又做了一遍手消,才放轻脚步去看淮希。
淮希保持着蜷缩的姿势躺在床的一边,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
从听到裴长谦回来的细微声响,他就开始闭起眼睛装睡。
但裴长谦站在他床边,只看了一眼,就低声开口:“睡不着吗?”
淮希强撑着不讲话,不做出任何反应。
但明显抖动的眼睫出卖了他。
裴长谦微哑的嗓音在夜里显得很温柔:“我去洗个澡,过来看会儿书。”
他说完就转身出去了,没再给淮希开口的机会。
淮希翻过身时,只看到裴长谦大步离开卧室的背影。
他呆了片刻,拿过床头柜的手机看一眼,皱眉发现这时居然已经是凌晨一点钟。
裴长谦很快地洗完了澡。
他换上一身深色睡衣,头发半干,回到主卧后,轻车熟路地在沙发上坐下。
将台灯灯光调暗,又随手拿过最上面的那本书开始翻看。
淮希以往都是背对着他睡,今天改了方向。
他把装睡被拆穿的事忘掉,用一双毫无睡意的眼睛观察裴长谦。
或许是工作性质的原因,裴长谦的体态管理一直很好。
他很自律,宽肩窄腰,腰身时刻挺拔。
但这时脊背却微微弯了下去。
男人浑身放松地靠坐在沙发里,削弱了平时一丝不苟的气质,多出几分慵懒。
淮希还注意到裴长谦翻书的手臂在轻轻抖动。
那是长时间做手术的结果。
淮希眉头轻皱,低声开口:“你上班很累了,回去休息吧。”
裴长谦停下翻书的动作,抬眼看向他。
男人眼中的疲惫已经无法遮掩。
他的确很累,需要连续数个小时精神高度紧绷的手术已经耗尽了他的脑力。
裴长谦现在的大脑一片混沌,虽然视线一直落在书页上,但其实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等你睡着吧。”
裴长谦停顿了一下说:“你失眠,我放心不下,回去躺着也睡不着。”
淮希眉头仍旧紧皱,显然不赞同。
两人沉默地僵持了片刻。
裴长谦似乎在考虑,之后合上手里的书,对淮希道:“不介意的话,我在你这里也能休息。”
“坐在这里有点冷。”男人因为疲倦而低哑的嗓音像在示弱。
他今天穿的睡衣的确有些薄。
淮希静了静,默不作声拽开裹在身上的被子,给他腾出一半。
“这本来就是你的床。”
裴长谦关掉台灯,起身过去在床的另一边躺下。
因为本来也看不进去,所以他没打算再看书,只安静地躺着。
几乎是裴长谦刚躺进来,淮希就感受到了温热的体温,也闻到了对方身上的味道。
除了沐浴露的木质香外,还有灭菌剂和医用肥皂的气味。
淮希都不觉得难闻,甚至觉得这些味道出现在裴长谦身上很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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