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昀叩门后,众人贴心地各回各屋,把空间留给了这对“威严的兄长和冒失的妹妹”。
门关上时掀起了风,无尽烛的烛光荡漾了一下,倒映在少女瞳孔里的火也荡漾了一下,然后消失——因为她垂下了眼,刻意不去看他。
易昀的心里很焦躁,时时刻刻都在焦躁,但他不明白是为什么。
他莫名觉得,她知道他的反常,也对他的变化了如指掌,但她就是什么也不做,隔岸观火看着他挣扎、失控。
暴雨如瀑,将屋内的脚步声尽数遮盖。
他进一步,漆瑭就退一步。
她的视线里是他干燥整洁的衣摆,露在外面的双手也是同样的干净,看起来他早已施法诀把自己收拾好了,就连身上的潮腥气都淡了不少。
但冷气还是扑面,或者说更近似于某种冷兵器出鞘的寒凉——杀伐,冷血,特别没有人味。
像他手中拎着的那支仍带着杀气的判官笔,看上去又冷又硬。
她被逼到墙角了,无处可退。
伴随着不断划过天空的细密闪电,落在易昀身上的光线忽明忽暗。
忽然,判官笔圆钝的一头抵上了漆瑭的腰窝,凉意渗透单薄的衣料,冷得她一个激灵。
凉意开始滑动,像一条攀缘的水蛇,顺着她的身体缓缓地上移,直到抵在她肩前的纱布上。
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只是平静地问:“谁给你包扎的?”
她这才悠悠地仰起头看向他,比海水还会荡漾的一双眼睛轻轻一眨,“谁给我包扎的?云茴、也悠、子良、沈确……还是鲛人润青?”她微微前倾,判官笔的力道被迫变重,伤口的痛意丝丝蔓延,又麻又痒,“你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呢……阿兄。”
易昀的呼吸一重,随即不服输似的手腕一转,将她的纱布挑开了。
漆瑭借势“嘶”了一声,咬住了唇,唇瓣被咬的失去血色,然而松齿后,那片唇又会变得比先前更加红润。
她的眼泪说来就来,在眼眶里滚来滚去。
“好疼……本来就疼……我实在打不过它们了,你都不知道那会我有多怕……”
他不信。
初见时,她对自己比谁都狠。
可是他几乎无暇深思,被焦躁灼烧了两天的脑子在此刻愈发混沌,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她的唇上。
忽然想起蜃气幻境里虚假的触感,柔软得像水,却又温暖馨甜……让他毫无征兆地生出一股破坏欲。
想要将一切亲手撕碎。
而现在,当她含着泪用这种眼神看着他的时候,心里那恐怖的欲望又开始躁动了——
想要将她狠狠抵在墙上,亲手剖开她的伤口,用痛感止住那又麻又痒的感受;想要看见她眼眶里的泪落下来,最好是落在那两片唇瓣上,像橘子汁似的涂抹得晶莹;想要……用力地撕咬。
他几乎是无意识地缓缓垂头,去寻找那攫住他注意力的东西。
缓缓靠近,近在咫尺,呼吸开始纠缠……
然而她忽然痛得哆嗦一下,双腿一软,险些瘫倒。
痛感同步地窜到了易昀身上,腹部宛如揣了一把冰冷的刀子,正在拼命地搅动敏感的神经,每搅一下都是极致的刺疼。
这意外来得毫无预兆,徘徊在承受力边缘的剧痛令漆瑭愈发清醒,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竟屈膝抵进了她的腿/间,阻止她原地瘫下去。
易昀几乎是未经思考,猛地撕开自己的手腕,捏开她的嘴就按了上去。
入口的血液是微凉的,甚至没有一丝半点的血腥味,而是能品出淡淡回甘的草木香,竟然……有点好喝?
漆瑭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更神奇的是,随着血液入口,胃部竟然涌出一股热流。这热流下沉到腹部,和那冰冷的痛源对撞,强势地将其镇压。效果颇为霸道。
易昀难得发怔,因为他压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给她喂血,又为何自己的血能压制这痛,他所作所为更近似于一种本能,仿佛他曾无数次地这样做过……但是,想不起来。
他自愈能力很强,这会手腕已经自己止住了血,开始复原。
腹部、腕部、甚至就连肩部,所有的新伤旧伤都在痊愈,痛觉像被水浇灭的火苗般消失。
经此意外,之前萦绕的暧昧气氛一扫而空。
漆瑭琢磨着,要不要现在把季棠叫出来,问问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突然,唇上的力道一重。
他竟抬手捧住她的脸,拇指在她的唇上重重一蹭,像抹口脂似的把她唇上的血珠前后涂开。
那力道宛如落在了漆瑭的心脏上,让她有些颤栗,与此同时,她直觉事情不对。
他身上的黑气若隐若现,似乎处于失控的边缘,原本黑绿色的瞳孔里,两种颜色的界限突然变得模糊,好像……将要融化成灰色……
然而她看不到那双眼睛最终变为什么颜色了,因为他突然垂下头朝她贴了上来。
来得突然,又毫无章法,点、撞、蹭、碾……
像一只不知如何表达心情的狗,全身抖擞却只会亲昵磨蹭,疯狂摇尾。
她抬手摁住他放在她肩颈处的手,易昀一顿,微微撤开身子……
然而漆瑭没给他后退的机会,她紧贴而上,忽然暗示性地舔了一下。
这一下,似乎打开了易昀的某个开关,突然就无师自通起来。
窗外,持续多时的磅礴雨势开始转小,电闪雷鸣褪去威势,只有风声仍在呼啸;窗内,才开始不久的小雨,雨势渐大……
这个吻不掺杂任何情与爱,只是单纯的欲望,掠夺欲、侵略欲、占有欲……
他扣住了漆瑭的手腕,摸到她手上冰冷紧致的炼器手衣,嫌弃地“啧”了一声。
然后漆瑭感到,手衣的边缘被掘开了一道缝隙,一根更加冰冷的手指强硬地挤了进来。因为手衣极其贴合,绷得很紧,所以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分明的骨节。
唇舌、腿间、手上……被入侵感极度强烈,漆瑭有些喘不过气,本能地大口呼吸,却迎来了更猛烈的雨。
于是她反咬回去,直到唇齿间萦绕起清香的草木味。
易昀似乎是抖了一下,黑气如开了闸的洪水般汹涌而出,瞬间将小阁子填满。
他呼吸很重,每喘一下,黑气就拔掉她头上的一支玉环珠翠……最后拔下的,是那支似乎在微微颤抖的蝶戏花玉簪。
玉簪落地,丝绸般滑而凉的长发垂至腰间,他拢住她脑后的头发一并狠狠地扣住她的后颈,迫使她与自己贴的更近。
这时,不知从何而来的一阵怪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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