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废墟战场边缘的风夹杂着腐败草木的味道刮在人脸上，池早枣跟随郦寞深一脚浅一脚地踩过泥泞。
“等等，先停一下。”郦寞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时手上已经多了一支从空箱里取出的荧光棒，“咔哒”一声轻响，冷白色的光瞬间照亮了两人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池早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发现自己的裤腿早已被划破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暗红色的血渍顺着小腿往下渗。刚才光顾着逃跑没觉得疼，此刻缓过劲来，伤口处便传来阵阵刺痛。
“什么时候弄伤的？我都没注意。”池早枣下意识地弯腰去碰伤口，手腕却被郦寞轻轻攥住。他的手掌温热，力道恰好能阻止她的动作，又不至于让她觉得不舒服。
“别碰。”郦寞的语气比平时稍微急切了一些，“前面不远有块废弃的掩体，我们去那里处理伤口。”
他没等池早枣回应，便自然地松开她的手腕，转而扶住她的胳膊，护着她慢慢往掩体处走去。这掩体是一座断墙，看起来像是旧建设坍塌后留下的，墙体勉强能挡住侧面吹来的凉风，算是一个暂时安全的避风港。
池早枣被他搀扶着坐下，背靠着墙壁，她接过郦寞手中的荧光棒把它插在身边的石缝里，光线能照到她的小腿。她低头观察自己的伤口，不算特别深，但有些长。
“会有点疼，忍一下。”郦寞蹲在她面前，从空箱里依次拿出消毒棉片、生理盐水、抗菌药膏和无菌纱布。
池早枣点点头，双手紧紧抓住身侧的地面，指尖抠进了泥土里。她其实比较怕痛，之前遇到变异体都没这么紧张，此时看到郦寞手里的生理盐水，心脏反倒砰砰直跳。
“相信我，很快就好。”郦寞动作放得更轻了，用生理盐水缓慢冲洗伤口上残留的污物，接着用蘸有微量医用酒精的棉片一点点擦拭着伤口周围的皮肤。他抬眼看向她，眼神柔和了不少，“再忍一忍，别乱动哦。”
“郦寞，你居然会这个，感觉你好像会很多的东西，也很擅长打怪……”
“引导者的程序里包含基础医疗处理模块，为了应对玩家可能遇到的突发状况。”郦寞擦拭的动作没停，闻言再次抬头，目光与池早枣对上，眼底带着一丝浅淡的笑意。
“哦…我知道啦。”池早枣有点失落，原来又是程序设定，她应该立刻想到的。下一秒，她就看见郦寞从空箱里拿出一颗水果糖，剥掉糖纸递到她嘴边：“含着吧，吃点甜的会不会好受一些。”
水果糖是橘子味的，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池早枣含着糖，脸颊微微鼓起，仿佛是一只鼓着腮帮子的仓鼠，看得郦寞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抹药和包扎都完成后，郦寞扶着池早枣的小腿轻轻放下，迅速收拾好散落的医疗物品，重新塞回空箱。荧光棒的光渐渐暗下来，他拿出一支新的，刚想点亮，被池早枣拦住。
“算了我们节省点，万一后面还用得到呢。而且光源可能会吸引来变异体。”
周围陷入了更深的黑暗，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变异体的嘶吼声，还有两人之间清晰可闻的呼吸声。池早枣能闻到郦寞身上淡淡的薄荷味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形成一种特别的气息。她忍不住往他身边挪了挪，肩膀碰到他的胳膊。郦寞没有躲开，反而向她这边凑了凑。
“冷吗？夜里降温，我的这件给你吧。”
郦寞从空箱里取出两件冲锋衣，一件叫池早枣穿好，另一件盖在她的腿上。
“谢谢你。”池早枣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提出疑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我感觉自己的游戏水平非常一般，你完全可以不管我的死活的。只是因为我是玩家，你是引导者吗？”
郦寞转过头，沉默了几秒缓缓开口：“应该的，程序设定我必须保护玩家的安全。”他顿了顿，声音依旧温和，“你之前也没有丢下我。但……对你，不止是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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