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水徵有些不知所措,他本以为自己即便进入幻境也能见招拆招,不想在这虚幻里,好像事事不如人意,全然被摆布。
裴姑娘先前入梦也是这般境遇吗?
他着实体会到她的不容易,心想她统共经历过三次梦境,也是非常厉害。
说起来,他为何偏偏会进入到这段往事里,这是她和谢致潜意识里难以忘怀的事?
李水徵皱起眉来,他在想如果是谢家主让他成为过去的自己,那么对面的陈匪照,是过往的那位,还是十年后曾和谢兄有过一段姻缘的裴姑娘?
幻境应该不可能和过去完全一样。
他还有机会,等来什么机缘把裴姑娘带出去。
天已经黑了,李水徵坐在床上,低声自喃,“我是要带你走,而不是在这任人摆布。”
“记得最后谢家主的右腿还是保不住了,”他望向底下裹着厚厚几层的纱布,不太在乎。想起一个时辰前还跑过来认真检查他腿上的陈小姑娘,脸上出现一个温和的笑,“有点可爱。”
“哎.....算了,”李某往后一仰,靠在了墙上,“能见到这时候的裴姑娘,这趟也不亏。”
*
之后陈匪照给他请来大夫,帮他看右腿上的伤。
李水徵歪在床上,手里拿着面铜镜,听着大夫说话,神游虚境。
于是陈匪照在送走大夫后,把门一关,便是转身问,“怎么好像只我一人在关心你的伤势?你知道自己的腿伤得有多重吗?你的伤口里有毒,不注意一些的话,整条右腿是有可能要被锯掉的。”
“我知道,”但这又不是我的身体。
李水徵一低头,望着铜镜里谢致的脸,好生不在乎。
陈匪照便叹气,李某听到,连忙探身过来,“我会好好吃药的,也会自己去煎药。”
陈匪照:“你这样子,能下床?说起来....”她忽地伸出一只手掌,“给我银子,我可没钱给去买药。”
李水徵愣了下,想起身上的红玉,“放心拿去当了。”
“这东西看着有些贵重,你舍得?”
“不值钱的玩意儿,不过你典当的时候小心点,别让人看见。”
陈匪照听着,便也踌躇地问,“子规.....你之前是不是被人追杀啊?”
——在回忆里,谢致并没有告诉陈匪照他的名字,只说了表字。
李水徵轻而又轻地点头,勾住她的衣角,颇为可怜地问,“陈姑娘会弃我于不顾吗?”
陈匪照怔了怔,不知怎的觉得这话觉得熟悉,好像从谁那儿听说过,但又没想起来是谁,忍住心里的不舒服,摇头道,“不会。”
*
李水徵不知道自己要在这幻境里待多久,但不得不说是有些懈怠了,本来还警惕着,无奈和陈匪照的相处太过轻松,便一时间得意忘形,忘了自己进来的初衷。
还好,他等来了一个变数。
被悉心照顾几日,他身上的伤好了许多,从床上下来,披上外袍,听到外面的交谈声,推门出去。
瞧见陈匪照和一个八九岁的女孩站在一块儿,女孩手里拎着个篮子。
是什么?
他走过去,和女孩对上视线,听到对方诧异开口,“哇,小照姐你金屋藏娇啊。”
小孩子说的什么话,李水徵眯眯笑着,到她面前,眼神一点,“篮子里的是什么?”
“枣泥糕,”小女孩也不怕人,大方将篮子递到他面前,“哥哥要吃吗?”
李水徵小时候经历过饥荒,是从豺狼堆里活下来的人,本来还不记得这枣泥糕的特别,如今和她对视,便也看穿了这女孩眼底里的恶意,想起来她叫丹云。
谢致和裴姑娘分道扬镳的关键啊。
怎能不把篮子接过?
“谢谢你,”李某认真说。
陈匪照不做声,和他一同送走丹云后,才低声在他耳边问,“你真要吃这枣泥糕吗?她娘亲做的东西都不怎么好,而且....”
她面色怪异,似乎在犹豫,吞吐着说,“里面被下了蒙汗药。”
李水徵眉头一抬:“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陈匪在这时哑然,仿佛自己似乎也感到疑惑,“对啊...我怎么知道的?”
李水徵:“你不想我吃,那就不吃了。”
“.....那我把它丢掉?”
“不,”李某可不乐意,“收了别人的礼,得还礼才行。”
*
便是和她进屋,问她家里有没有面粉,也给丹云一家人做些糕点送过去。
陈匪照愣了愣,“你该不会是也要下药吧?”
“不可以吗,不过做糕点送过去的话.....他们或许不会吃,不如.....”
“不如?还是报官吧。”
“报官?好啊,就把这篮子送到衙门去,给官差老爷们尝尝。”
“你.....”这不是胡闹吗。
“怕什么,”李水徵想着这又不是真实发生的事,只是幻境,他大可肆意妄为,把这闹翻天了。
陈匪照看着这人跃跃欲试的样子,万万没想到自己救回来的竟是这样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摇头,“我可不帮你送到衙门,你这身子骨,能撑到衙门去吗?”
“啊.....也是,”李某便泄了气,“裴姑娘确定不帮我?”
“你觉得呢。”
“那些人打的什么注意,你也知道了,不打算做些什么?”
“将这篮子糕点送到衙门去不就好了。”
“他们不承认怎么办?”
“那就.....”陈匪照答不上来。
“人心叵测,我向来是睚眦必报的,”李水徵说着,看到旁人忽地笑了,一脸莫名其妙地问:“你笑什么?”
她道:“睚眦必报,说得是些心眼极小,被人看一眼都要骂回去的小人。”
李某一愣,后知后觉,在门口胭脂色的灯笼下,难得羞愤,想否认她的话,又好像站不住脚,往后一退,“你别管了。”
陈匪照好容易收了笑,将他提在手里的篮子夺走,丢到门外,“好,那睡觉吧,我也困了。”
她说着,走到屋内仅有的一张木桌上——自从李水徵来了后,她便都趴在桌子上将就。
李水徵:“你到床上去。”
“嗯?”陈匪照被他拉起来,“我不要紧。”
他那块红玉她拿去当了,足足上千两银子,陈匪照吓了一跳,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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