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寅时,天上的星愈发明亮,离家的人还没回来。
洛玉秋知道裴昭不会去休息,试探地小声问,“回去大宛后.......我们偶尔能见一见吗?”
裴昭一愣,“我可能....”
话到一半,停住了。
洛玉秋:“可能什么?”
裴昭看向别处,“这事等唐贞恢复好了再说吧.....”
“好,”洛玉秋答应了。
只是心里还存着疑惑,想和她说多一些话,无奈这时,门被推开,春渡背着一人走进来。
裴昭闻到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连忙跳起来,到他身边。
“发生什么事了?”
春渡嘴唇泛白,已是强弩之末,说不出话。
洛玉秋盯着裴昭放在他身上的手,走过来,接过他背上的人。
“和我一同回房?”望向裴昭。
裴昭点头,和他往里走了几步,转身扶住了身后春渡摇摇欲坠的身子。
“多谢,”春渡在她搀扶下回到房中,给自己用药,裴昭在另一间房里守着昏迷的陈匪照。
很快,奕妁和包打听也回到家中,走进房间。
奕姐经过一番检查后道:“她体内的情蛊被暂时压制住了。”
包打听:“为何?因为谢恒的血?”
奕姐点头。
“那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包打听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房中灯火泛黄,陈匪照躺在那儿,苍白中便也带上了青。
他没等到奕妁的回答,之后五天也没见陈匪照醒来。
*
陈府,一间房里。
木桌上的灯盏盛着灯油。
有人正在受蛊虫蚀骨之痛,又将那失而复得的人丢了,几乎癫狂。
谢恒在查是谁给陈匪照下的石头蛊。
手指在木桌上敲着,脖子和额头上有拔起的数道青筋——该是又在忍受蛊虫的反噬。
而他也眉目不惊,心里想着别的事。
那日出现在苗疆的老邪似乎被人顶替了,不仅死在庙里的尸体找不着了,谢恒带过去的一部分侍卫也离奇不见。
是谁在背后动了手脚?
必定是和陈匪照身上的石头蛊有关,而他既出现在那儿,为何又会纵容地,让陈匪照身上的蛊解了?
如此矛盾,谢恒一时间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但他记得和陈匪照重逢时,当她还什么都想不起来时曾提到过谢致——无缘无故下,怎么会偏偏记得这个人?
毫无头绪之下,谢恒便去查了他这位叔叔最近的行踪。
发现他曾在十几天前,离开了南阳,去往渠洲。
而那么巧渠洲离苗疆很近,只三日车程便到。
二者会有关联吗?又或者说,谢致是否和他们一样,在同一时间里来到了苗疆?
千头万绪,谢恒理不清,想走出房间,到外面去透透气。
而他才走几步,脖子的皮肉下出现一个活物,它游走着,带来剧痛。
蛊虫又发作了。
谢恒面色惨白,别无选择,踉跄着坐到床上,提气运功。
他双眼合上。
灯火如黄豆。
沉沉夜色,月色溶溶。
忽地闻到徐徐青烟,听到脚步声。
由远到近,停在门口,不曾敲门。
谢恒忙于压住体内的母蛊,无暇顾及,好容易稳住气息后抬眼,没听到离开的脚步声。
“谁在外面?”便也起身走向门口。
而他把门一开,却是骤然感受到一股水汽,雨水如锤子般打过来。
“这是?”
谢恒惊愕,看向四周——只见此时他哪里还是在屋里,居然是到了外面,磅礴大雨!
不知何时身边走来几个粗布麻衣的家丁,将他踹倒在地,手执棍棒,团团围住。
发生了什么?!
黑云翻墨,白珠似的雨水砸在身上。
谢恒被人摁着身子动弹不得,以为自己这是出现幻觉,可身上的雨水、疼痛都异常真实。
“我为什么会.....”
他奋力往上一瞧,眉头发颤,为什么他会出现谢府里?
而再低头一扫,身上的衣裳变了,他的身体似乎也变小了。
几丈外有人站在石阶上、屋檐下,“谢恒,你还是不肯承认是自己私改账簿、中饱私囊?”
“什么?”谢恒在惊变中反应不过来,眼睛被雨水淋得几乎睁不开,透过雨帘看向那人——年约四十,面容俊朗,气度卓然。他是.....
“家主?!”他脱口而出。
指的却不是谢致,而是五年前,那位曾忧心他婚事、让他把陈匪照带回家的人。
对方没听到他的声音,雨太大了,偏头道,“动手吧。”
于是家丁们手中的棍棒挥下,谢恒被麻绳捆在一张长凳上,一下下受着打。
衣衫破损,皮开肉绽。
他浑身湿透,望着站在屋檐下的人们。足有十几位,或面无表情,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在那一日,谢恒不是他们的亲人,是一块犯了错,即将失势,可借机踩上去的垫脚石。
谢恒终于想起来这是他十三岁那年发生的事——
当时他急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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