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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邓,这是客户刚提的需求,今天上班前把方案做出来放我办公室。”
“心心怡~来的路上帮我买两个肉包一杯豆浆,我早上想多睡会儿,谢啦!哦对了,豆浆要无糖的哦,你上次就搞错了,搞得我一下子胖两斤[愤怒]。”
“邓老师,我今天家里有点事,我那代码你帮我跑跑哈。”
……
邓心怡的早晨永远都是在这种信息轰炸中醒来。
她打着哈欠出房间门,边摸厚款眼镜,边习以为常地在手机上盲打字“收到”“好的抱歉”“嗯嗯知道了”……但今天有点不一样。
大脚趾上个传来一阵软绵绵毛茸茸的触感。
邓欣怡低头看。
高度近视下的画面是一团马赛克。
又长又大的一团马赛克。
在蠕动。
嗯?
在蠕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唔唔唔唔唔——”
“施宁你跟个大型蟑螂一样粘在我家地板上拦在我房间门口挡着我出门我都还没叫呢你叫什么啊嘘你小点声桃子还在睡她起床气很大你又不是不知道——”
邓心怡一整个手忙脚乱,生怕吵醒倪桃,两手齐上阵去捂施宁嘴巴,就差把拳头塞他嘴里了,眼镜都只来得及勉强挂上右耳。
谢柏川端着两盘早餐从厨房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两条眼镜蛇在地板上互相缠绕。
六目相对。
空气安静了两秒。
谢柏川抠了抠脸颊:“嗯,你们,什么时候的事儿?”
“……”
施宁:“就刚刚啊,她从这儿出来没戴眼镜吧可能然后我还睡着没醒呢她直接就——”
邓心怡“啪”一巴掌甩他嘴上。
施宁:?
施宁:你干嘛。
邓心怡如梦初醒,急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施老师,你、您没事吧?”又特不好意思地对谢柏川解释,“那个,施老师嗓门太大了,我是怕他吵醒桃子,所以才……”
“已经醒了。”
女声嘶哑得如同钝刀割82年拉菲木。
倪桃披头散发,怨气满满转身进洗漱间。
人齐了。
谢柏川:“吃饭。”
邓心怡拿起个最小的奶黄包,小心翼翼:“施老师,谢老师,你俩怎么上楼来了?”
倒也不是很奇怪。
谢柏川是最早住在这边的。
他买在这小区时,这边都还是一片荒凉,出门走十分钟都看不到一辆车。
选择这里的理由很多,清净避人、远离那堆烂人烂事是一个,房价低也是一个。
毕竟那时候他就一高学生。
写歌参加音综什么的是挣了些钱,但也不至于到能全款买套好楼盘的程度。
但没办法啊,他自己倒是睡大街都成,他那苟延残喘的老太太不行啊。
那栋有他亲妈的别墅没法再待,人老早就看他们婆孙不顺眼,他谢柏川也不是那种不识趣的人。
找施宁和李大生借了点钱,拼拼凑凑买了这郊区的小区。
结果没几年时间,这片儿就被政府划分为新开发区,商业中心拔地而起,地铁公交也相应到位,原先那别墅区反倒逐渐落寞,交通开始闭塞。
爽文,一般都从风水轮流转开头。
倪大师总这样说,但谢柏川没想过,也没兴趣再回忆那些腌臜事。
说到倪大师这个称呼……
倪大师之所以是倪大师,是因为她从不屑于一来就走普通人的道路。
大学毕业后,家里有矿的施大少爷被召回家里继承公司,邓心怡按部就班校招进大厂当码农,谢柏川跟着李大生开店,虽说看起来也挺没斗志的,但至少也算是个正经营生。
但倪大师不。
倪大师要创业。
组建模特队。
目标是登上维密。
说干就干,借钱租工作室买服装谈合作……起早贪黑大半年,风风火火雨里奔,到头来倒欠谢柏川五万元。
哦,也不是没收获。
电线杆上那么多她头像呢。
模特队里最后一姑娘卷走工作室里仅剩的俩木头桌子后消失在人海,宣告倪大师创业正式失败。
这下终于老实了。
倪大师乖乖地找了这份卖保健品的工作,正好邓心怡房租到期,谢柏川楼上邻居又很巧地移居外地,迫切要将房子租出去,给倪桃运气特好地捡了个大漏,和邓心怡一块儿以市场最低价租到了开发区中心小区的三室一厅。
从小就跟谢柏川住一个大院儿,现在又住楼上楼下,倪桃感觉她看谢柏川那张脸的次数比看自己脸的次数都多,腻得想吐,但有时也不得不承认,也是有点好处的。
比如忘带钥匙,邓心怡又碰巧加大班,她就直接下楼指纹摁开谢柏川家门进去躺会儿。
比如家里脏了一周懒得打扫,找个借口骗谢柏川上来,他一进来自会开启田螺男人模式。
再比如网线断了冰箱坏了马桶堵了板凳腿瘸了倪桃发烧了……
当然,倪桃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偶尔她也是会涌泉相报的。
比如昨晚。
两人大半夜到家,谢柏川家智能门锁没电了,施宁又睡得跟只猪一样死活联系不上,无家可归的谢柏川,倪桃仅仅收了他五百块就大手一挥,将自家沙发租借给他暂住一晚。
至于施宁为何会大早上出现在邓心怡房门口的地板上……
施宁精神猛地一震,似是自己也才想起大早上冲上来的缘由。他嘴里还炒着滚烫奶黄包,胡乱擦了下手,摸手机开始放谢柏川昨晚发给他的语音。
“施宁,开门,锁没电了。”
“施宁你最好五分钟内起来开门不然明天就滚回去继承家产哈。”
“施八你是猪吗老子快把门敲烂了都听不到?”
施八。
这称呼来源于施宁人生第一次物理考试考出的八分好成绩。
以一己之力拉低班级平均分两分后,他被物理老师指派给谢柏川当一对一帮扶对象。
这位帮扶对象的智商是多次把谢柏川气得骂街。
谁能不气?
你问他万有引力来源,他跟你说感觉像丘比特,你跟他讲宇宙第一速度,他拍着胸脯,能比他这位虹城博尔特更快?你跟他解析摩擦力,他唱在这光滑的地面摩擦……
赐名施八,不冤枉他。
“施八,隔壁听障大爷出来投诉我吵到他了。”
“施八你要是死我家了你就说一声,现在火葬场也是要提前拿号的。”
“施八你死了是个小事,占着别人家不挪坑罪过就大了。”
……
一连十几条,就连邓心怡都忍不住问他到底想说啥,他终于放到了最后一条语音。
仅两秒。
男人声音低哑,语气平铺直叙。
“我跟倪桃睡了。”
谢柏川:?
谢柏川:。
谢柏川:“不是,我那意思是——”
“嘘,我懂的,一语双关。”施宁了然于胸,奸笑着看向邓心怡,试图寻求联盟,然而后者只是埋头喝豆浆。
施宁倒也不失望,一个人也是一个军队,食指有节奏地一下又一下落在手机屏幕上——
“我跟倪桃睡了。”
“我跟倪桃睡了。”
“我跟倪桃睡了。”
……
谢柏川:“……”
视线一瞥,穿着小熊睡衣的倪桃头发凌乱地从洗漱间出来,睡眼惺忪还带着浓厚的起床气。
施宁:“哟,我们女主角洗完啦?说说吧,你俩昨晚搞到大半夜干啥了?”
倪桃脚步没停,乜他一眼,没什么反应,进了房间。
谢柏川心里突然很不得劲儿。
耐心告罄,他直接夺过施宁手机,倒扣到桌上:“我认识个脑科医生,一会儿推你,你今天不去开八百块药不准进老子家门。”
“咋了?被我戳中了?”
“戳你大爷。”
施宁贱嗖嗖的:“哎呀,恼羞成怒了?那你们昨晚到底是发生啥事了我问那么久都不敢说啊?”
谢柏川:“……干你屁事有啥可说的?”
施宁下定义:“那就是被我说中了。”
谢柏川:“……”
谁能杀了他?
眼不见为净,他转身进了厨房。
邓心怡吃完早餐开始收拾电脑,察言观色,抬抬眼镜,斟酌了下:“那个,施老师,我昨晚听桃子说了下,好像,呃,她和谢老师不是你说的那样,他们好像是在外面打架了……”
“你看看,”施宁说,“最诚实的小孩儿刚子都这样说,实锤没跑了。”
邓心怡:“……”
“打架的定义是指双方或多方……”邓心怡娴熟解释,“……进而产生肢体搏斗的行为。”
“对嘛,”施宁眯咪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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