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生一脸心驰神往之色,感慨万千道:
“若是有朝一日,我也能见识一下‘千岁剑仙’的绝代风姿,那可真是死而无憾了可惜我恐怕是见不到了”
他突然想起一个多月前,他们三人曾经在天宸京都昭歌城的大都督府中,亲耳听到柏氏祖孙二人密谈中,那个关于“千岁剑仙”生死安危的惊天大秘密,一时之间黯然神伤,难过不已。
韩长生是真的难过,觉得心里堵得要命!
他几乎不敢相信,如同“千岁剑仙”这般天纵英姿的当世奇才,若是当真死于亲近之人的阴谋算计,那该是南朝天宸皇朝多大的不幸!
更是南朝百姓和南朝武林多大的悲哀?
韩长生每每想到这里,简直心有戚戚然,恨不得以身相待!
但是薄熄毕竟是北朝人,当着薄熄的面儿,他不敢就此事与谢昭和凌或多说深说。
于是只能苦苦忍住话头,如此这般,简直比杀了他还让他憋得难受!
不过韩长生会有这样悲愤的想法,在南朝武林之中倒也并不奇怪。
毕竟昔年“千岁剑仙”南朝江湖中,“武林之荣光”的称号绝非浪得虚名,拥护者自然甚多。
谁知道韩长生这边正在伤心难过呢,那一边惊乱再起。
“噗——”
原来是谢昭听了他这话一时没忍住,不小心一口茶水喷出,险些呛死自己顺带吐韩长生一脸。
“喂喂喂!我这儿正伤心呢,你干什么啊?!”
韩长生吓了一跳。
他慌忙起身,谨慎小心的四下查勘自己的衣裳有没有被谢昭糟蹋,生怕被殃及池鱼!
谢昭一脸抱歉的连连摆手。
“那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时失口哈。”
她道完歉,似笑非笑的瞅了韩长生好几眼,欲言又止道:
“虽然.但是你就算见她一面又能如何呢?是能长出几两肉,还是武道境界可以大成?怎么就至于‘死而无憾’如此夸张了,是不是过于神话了某个个体?”
韩长生的一腔悲愤被谢昭这句不痛不痒、事不关己的话冲了个稀碎!
他当即怒视着她,咬牙切齿的道:
“你懂什么啊?!‘千岁剑仙’的高度和境界,岂是你能体会得到?亏得你还与千岁殿下的剑侍‘黄金台’路伤雀有旧——”
韩长生说到这里,脑海中突然崩现一道灵光,他恍然道:
“——我知道了!怪不得‘黄金台’路伤雀分明与你表叔有旧,却还要对你拔剑相向!
你是不是也曾经在路大人跟前口无遮拦,说过方才这种臭不可闻不知死活的话了?那就怪不得了啊!
以路大人对‘千岁剑仙’的忠心耿耿崇敬爱戴,你敢对他说出这种不知礼数轻贱诋毁剑仙的言论,他不杀你才怪!”
谢昭微顿,一脸复杂的看着他。
“.你可闭嘴吧。”
如果她罪无可恕请让老天责罚她!
而不是派下来韩长生这个傻子来折磨她!
凌或摇头叹气。
“谢昭,韩长生有一句话说的没错。不论于公于私、于道义于大情,‘千岁剑仙’的风骨品格都是无可指摘的。
我知道你并无恶意,也并没有轻辱剑仙的想法,但是说话言谈总是要顾及一些。更何况”
剩下的半截话,凌或到底没忍心说出口。
韩长生方才心中想起的那件让人痛惜黯然之事,他又何尝没有想到?
若是柏孟先和柏如松所言非虚,“千岁剑仙”如今只怕早已.驾鹤仙去。
死者为尊,不可玩笑亵渎。
薄熄倒是并未说什么,只是看着谢昭的眼神,居然也是有几分不甚认同。
北朝人尚武慕强,更何况是品格高洁之人,薄熄会对“千岁剑仙”有所崇敬,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谢昭扶额,只能在无可奈何下“屈服”。
这三个人到底是有什么毛病?
他们不是正在讨论此行在西疆酆斓皇朝的行事安排?
怎么好端端的,居然又拐到“千岁剑仙”这个“死人”身上了?
谢昭牙酸道:“好好好是我口不择言行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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