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海平原瀚垠无边,是典型的冲积平原。由母亲黄河所携带的大量泥沙在此大量沉积,土层深厚,最厚的彭城一带深达达5000米。原上最主要耕作土壤就是这沉积的黄潮土,耕性良好,矿物养分丰富。
平原上鹿呦山一带还有一种古老旱作土壤──砂姜黑土(青黑土)。这也是制作蛋壳黑陶的原料,早在七千年前智慧的古们就拉着最早的机床“转轮”,拉坯制作他们引以为荣的产品黑陶,并把最薄的蛋壳高足黑陶杯祭献给他们心目中的太阳神。民间流传这里曾有一个繁盛的徐国,比商殷还早500多年。徐国镇国之山曰艾。因遍山艾草而得名。艾系中药,可以疗疾。《诗经》云:“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情意脉脉的成语即缘于此。
地理决定了它属于暖温带湿润或半湿润气候。大平原四季分明,冬季干燥寒冷,夏季高温多雨,常有洪涝。春季干旱少雨,蒸发强烈,旱情较重。主要粮食作物有小麦、水稻、玉米、高粱、谷子和甘薯等,经济作物主要有棉花、花生、芝麻、大豆和烟草。
五谷养凡人,四季淡如水。
在大平原的西部,挨着鹿呦山西崖,泇水泛着波粼亘古不变地流淌着,在平坦肥沃的原上由西北边缘向南徐徐的刻出一条浅浅的痕。小河的上游,盘落着一个历史久远却又极普通的小村子,普通的人们连个名字都懒得起,随手叫了个泇水村。
村里老汉宗老三像往常一样早起拾粪。天还没亮,蒙着黑。原上起了雾,飘飘袅袅,羽纱样抚笼着,铺向地面又弹起,很快绵雾就将泇水两岸笼罩得仙境一般。
宗老三眼神不好,只有弓着腰才能看清地,可嘴里没闲着,轻哼着小调:
朝廷慌忙离了龙庭,
孙中山点了一盏明灯。
蒋冯二人争正统,
可怜我老汉交了双份的公(粮),
交公本是农民的本,
奈何兵匪不让我耕!
东跑西拉乱跑反,
跑丢了一家人丁…
正当自恰时,猛地被一个慌人撞倒在地。还没来得及定睛,又被一双大手从地上挟扶起来,老棉袄棉裤粘的草星子也被麻利的拍掉。
事来急去的快。来人捂着脑袋风一样消失在雾里,但人走留痕,雁过留声。空气里窜来的两股气味让宗老三如五雷轰顶般瘫坐在冷霜地上,他咧开嘴又不敢哭,“天爷呀,这个天杀的!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原上能抹的起桂花香的,除了举人的四太太,找不到第二个人!
撞倒宗老三的正是他的大儿子栓柱,此刻他如狗撵的兔子,失魂落魄乱奔,不知要往哪里撞。凭着本能往前跑,直到身疲力竭,四仰八叉地瘫倒在荒野地里。脸戗着地,全然不顾地上的凌霜冰着他的脸。昨晚的事,对这个憨厚老实涉世未深的年轻人刺激太大了,一时半会怕是过不了心里这道坎。
昨个刚摸黑,栓柱就在翟家马棚里忙活着,举人去龙麓书院前嘱咐过他,今夜留夜把大青马喂好夜料,明个有事要骑。有活就管饭,举人家事做的地道。栓柱拿了三个馍,吃了一个,剩下的揣在怀里,省回去给二狗三狗吃,自己可着劲的喝萝卜汤,混个水饱。吃**,一抹嘴,栓柱开始准备马的饭。把豆稞拽过来用铡刀铡碎,拌上麦麸、豆饼粒用水打湿后铺在马槽里,大青马惬意的大快朵颐,缰绳铁环有节奏的碰击着石槽。这是栓柱最喜欢的声音。
拌料很费功夫,没多会就拌得有些热燥,反正院里没人,干脆甩了棉袄光着膀子干活,古铜色的腰身鼓着腱子肉。一阵小风掠过院子,一股桂花香丝丝缕缕的随着风钻进鼻腔击中了他的脑海。栓柱浑身触电一样僵直着身子,四太太玉红悄然就站在他身后,栓柱急慌欲抄起棉袄穿上,被四太太从后背拦腰一抱,温软地趴在他耳边轻声说“傻栓柱,今晚老东西不在,你过来我捶捶背……”谁人年少不轻狂!栓柱听得浑身像触了电一样,精壮的汉子傻呆呆地任由背后的温柔摩擦。
举人家这个俊俏的四太太和他年纪相仿。每当四目相对时,他总能从那双幽怨的秋波里读出心猿意马的悸动,搅动着自己燥热的心。那双眼盯着一双粗壮而又无处安放的的手脚,她麻酥酥的,他也麻酥酥的。仿佛身心能顺着视线慰藉彼此的饥渴。
栓柱经常幻想着和玉红那浪漫而又刺激的各种偶遇,一颗心早就被吊在那妖娆模样身上。
今天这女人自己主动找上门撩拨他,狂热的欲望翻江倒海再也抑制不住,一把揽过女人的腰,两人就滚入的大青马的马槽。男人慌不择路,女人熟门熟路。慢慢的徒弟就学会了犁,犁的女人欲死欲狂,两只玉手像溺水抓住了救命稻草拽直了大青马的缰绳不放,大青马呼哧呼哧着喷着气,它不明白这两个人为啥要在这大冷的天在冰冷的马槽里翻来覆去。栓柱一开犁就收不住身,他连着犁了五回,直到趴在女人身上无能为力为止。
玉红舒舒服服做了回女人,畅快淋漓的有种重生的感觉。畅快完心里又涌起一股莫名的酸,酸的眼泪止不
住的流。她躺在男人怀里是幸福的女人,在这大院是苦命的主。翟举人家大业大,办书院,助孤寡,四里八乡威名远扬表面风光,但谁人又能知道举人的难言之隐。
天还没亮,栓柱就悄悄的从翟家大院往外溜。虽然举人昨晚留他喂马,有光明正大住在院里的由头。但有事和没事是不一样的。等天亮人杂了,眼尖的看出端倪怕是要出大事。自古**出人命,何况他吃了熊心豹子胆,睡了举人的女人。别说什么两厢情愿,偷来的情上不来台面,更见得光。
只顾着跑,就顾不了路。撞了人也顾不及看,连拽带扶的把人从地上拉起来就撒丫子狂奔。
傻人有傻福。栓柱撞倒的是他爹。换个人,这泇水村今天得开锅。
栓柱失魂,他爹落魄。宗老三哪有心情再拾粪,急慌忙趋地往家赶,他要捶死那个发情的驴,丢祖宗八代人嘞。
宗老三满脸火星子进了家。二狗在锅棚烧饭,柴火被霜打的潮,满锅腔子的烟往外冒,呛的二狗两眼冒眼泪。三狗苦瘦着脸乖巧的坐在一块大砂姜石上洗山芋。
“你哥回来了么?”
三狗搭话,“没有,昨个晚上俺哥说举人留他喂马,今个早上能给俺带个馍。”
三狗还小,吃心让他把大哥的话记得很牢靠。宗老三的心有些疼,他怜惜的摸了摸三狗的头,又捏了捏三狗薄如纸片的棉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这个爹当的太难了。媳妇走的早,他在家里既当爹又做妈,寒来暑去在地里忙活的不着个家,也只能将就顾得住一家的嚼谷。吃糠咽菜,一年到头馍是稀罕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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