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叶清柚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小幅度地扭了扭脖子，后脑勺轻轻蹭着人体工学椅的靠背，闭着眼睛，无意识地发出呢喃。
她伸手摸了摸四周，什么都摸不到，突然一个使劲，手掌用力地拍在桌子上，发出一声轻响。
手心传来的微微痛意，使得她的呢喃更大声了。
“嗯？”
床上的李梨早在她发出第一声呢喃就醒来了，她倚靠在床头，打开手机摄像机，悄悄地将坐在椅子上的还未清醒的叶清柚录下来。
“嗯......”呢喃声越来越清楚，叶清柚的眼睛也慢慢睁开了，“嗯？”她半眯着眼，手抓着被边，四周环顾了一圈，像是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躺在李梨的椅子上。
“我们睡美人，这是醒了？”这时她的背后传来一道饱含笑意又带着些许懒散的打趣。
“梨子？”叶清柚小声地嘟囔着。
“在你身后呢。”李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叶清柚转动椅子，朝着李梨的方向看去。
原本半眯着的眼睛也慢慢地完全睁开了，眼里的明亮也越来越清晰了。
“你还记得我呢？”李梨继续调侃道，“还以为都忘了自己宿舍什么样了，舍友是谁？”
“我？”叶清柚眉头微微蹙起，一脸的不解，“我昨晚喝醉了。”
“是啊，你回到宿舍已经完全神志不清了。”“差一点可能连叶清柚是谁都不记得了。”
叶清柚听着李梨的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我完全不记得了。”继续又羞涩地说道，“谢谢你啊，梨子。”
“你完全不记得了？”“是回到宿舍就不记得了？”“还是没到宿舍就不记得了？”李梨的眼底闪过一丝沉思。
“我记不太清楚了。”“隐隐约约记得一些片段。”“画面都不是完整的，是零碎的。”叶清柚一边按着太阳穴，一边回忆道。
“那你记得是谁把你送到宿舍楼下的吗？”
李梨的话刚落下，叶清柚的脑海里就清晰地浮现了赵归渺的身影，她记得，是他送自己回来的。
“是赵归渺。”顿了顿，继续说道，语气里染上了些许困扰，“不知道自己昨晚有没有给他添麻烦？”说完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那你问问，不就知道了？”李梨说完，心里小声嘟囔着：“他巴不得被麻烦呢。”
“我手机呢？”叶清柚坐直了身子，四处翻找着自己的手机，“在你桌上。”懒洋洋的声音再次响起。
“好。”叶清柚抬起手，做了个伸腰的动作，又扭了扭脖子，抬了抬脚，最后拿起盖在身上的被子，站了起来。
朝自己的位置走去，她的脚步有些虚浮，大概是酒劲还没完全褪干净，步子都带着点轻飘飘的，还时不时抬起手捏了捏脖子。
点开手机屏幕，点进【喵喵主厨】的聊天框，犹豫了一会，还是打下一行字发了过去。
又点进【暖暖玩家】的聊天框，打开那个视频。
只见自己趴在桌上的背影，和李梨的旁白，“留下证据，此人今晚喝了很多，已经完全醉到神志不清了。”视频刚结束，背后的床上就传来了一道大笑声。
“嘿嘿嘿，看到了吧，你昨晚就是这样，我叫你好几次，你也听不清。”
那道声音像是没看到叶清柚脸上的赧然，喋喋不休，“不过你还挺老实。”“不会发酒疯，不会大吵大闹，也不会吐，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如果不是身上的酒气，完全看不出来是醉酒了。”
听到这句“酒气”，叶清柚猛地回过神来，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扑面而来的酒气，刺得她鼻腔发紧，使得她用力地皱了下眉，很快松开，又轻叹了口气，拿起换洗衣物朝浴室走去。
“啊啊啊啊啊！”一声激昂的男高音在赵归渺宿舍响起。
周澈从自己的床上醒来，他睁着眼，意识不清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突然，他从床上弹了起来。
先是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传出的那股浓烈酒气，发出“啧”的一声，紧接着一阵轻微的眩晕感朝他袭来，他的胃里泛起隐隐的翻腾。
最后，他飞快地朝着卫生间跑去，动静极大，声音极吵。
床上的赵归渺翻了个身，面朝墙壁那一侧，伸手向自己枕头底下探去，微眯着眼睛，抬起手机，迷糊之间看到了一条未读消息。
他点进去一看，原本半眯着的眼睛瞬间睁开了，他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着屏幕中的那条消息：我昨晚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他先是在输入框敲下“没有”两个字，随后很快就删掉了，又重新敲下了一个字，给对方发了过去。
切出聊天软件，点进外卖平台，快速地下了一个单。
——
此时，叶清柚扶着门框从浴室走出来，她的发梢还在往下滴水，水珠顺着脖颈滑进睡衣领口，没入锁骨的浅窝。
额前的碎发被水汽濡湿，黏在光洁的额头上，睫毛上沾着细小的水珠，垂眸时，像落了两片湿漉漉的蝶翼。
酒气被热水冲干净了，只剩下沐浴露的甜香混着发间的水汽，她眯着眼向四周随意瞥去，视线有点模糊，脚步顿了顿，又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喉咙里溢出一声带着倦意的轻哼。
突然，她在李梨的桌前停下了脚步，“蜂蜜？”
身后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是啊，昨晚为了给你泡蜂蜜水。”
床上的李梨又伸手指了指桌上的那杯水，“喏，蜂蜜水还在桌上，你都没喝。”“因为你说，你已经喝热牛奶，喝不下蜂蜜水了。”
“热牛奶？”
“嗯。”李梨刚应下，又想到什么似的，继续说道：“你不记得在哪还有和谁喝的热牛奶了吗？”
“我不记得了，你知道吗？”叶清柚再次开口问道。
“嗯......”李梨顿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你在哪喝的，你就和我说，你喝过了，你可以问问昨晚的人。”心里补充道，“我确实不知道在哪喝的啊，虽然我知道和谁，但是直接问那人，他不就会说嘛。”
叶清柚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但是她的心里隐隐约约有个猜测，或许她知道是谁带她去喝的热牛奶，但是过程却是完全记不起来了。
低头看向手里的手机屏幕，十分钟前就已经弹出了一条未读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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