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睁开眼睛,一点都不意外地开始打量四周的新环境。
不是港.黑他非常熟悉的拷问室。
这个他睁眼前就知道了,那种刑具用久后挥之不去的血腥没有出现在鼻子里。
也不是顶层的那间办公室。
之前森先生伪装出事后,那间办公室暂时弃用,他原本还以为有可能会醒在那边地毯上的。
……地下室吗?但好像又没有那种阴冷的气息。
入目所及的所有陈设简陋而异常干净,被贴心地消去了所有标识来源的特征,只留下使用的功能,而连窗外的风景也被水泥墙封死,似乎是特意为了让人无法知道自己所在地的房间。
太宰活动了一下身体,翻身起来的时候,发觉他正坐在一张观察床的边上,甚至没有绳子、手铐束缚着自己。
不过,束缚他的东西切实存在着,并且就在眼前。
穿着白大褂,跟头回遇见时的打扮相差无几的男人正坐在不远处的桌边,桌上还放着冒着热气的两杯红茶。
听见他起来的动静,男人好整以暇地微笑着看过来。
那正是港.黑首领,现在按理来说,应该在医院表演住院的森鸥外。
“太宰君,不用找那些东西了,世界上哪里有锁能真的困住你呢。”
森鸥外温和地,仿佛真的是什么救死扶伤的医生那样,开口招呼道,而太宰也仿佛一切正常,自己不是突然从港.黑的代理指挥席上突然被拽下来,眼睛一闭一睁就被绑到了这里。
他晃了晃腿,好像有过一秒的犹豫,又好像连一秒的犹豫都没有,便径自跳下床,坐到了森鸥外对面的位置上。
“是红叶姐,还是中也呢?”太宰用似乎早料到,又好像只是随口提及的口吻问道。
虽然平时都是小矮子,蛞蝓之类一起乱叫,但在这个场合,他还是说了正式的名字。
“唔,对于五千亿的‘收网’行动刚刚结束,是谁代行了森先生预先下达的命令,把我打包送过来的呢?森先生。”
太宰说着,端起红茶,仿佛在看什么有意思的东西那样打量着茶杯。
“临阵换将,把两个‘头脑’都从战场上清空,森先生应该有做出不会被搅局的余下计划吧?我原先以为森先生会粉墨登场主持大局的呢。”
暗红色的,混浊的,一圈圈荡开涟漪的茶汤上,倒映出两双向下,恰在汤中对视的眼睛。
“太宰君……”森鸥外做出思考回忆的架势,但在停顿之后他重新微笑起来,“我想,现在的处境,应该是你来回答我的问题吧。”
多余的信息和情报,不会有一句再遗漏给他,能动用的只有预先设下的后手,把他送进与外界隔绝的场所,本身就是这个意思。
森鸥外现在的态度也正是如此。
……除开粉饰太平的虚伪对话,撕开附加在他们之上伪装师生的脉脉温情,现在的真实就是,森鸥外跳出了他们之前约定的计划,选择在此刻揭开两人间的画皮。
现在在这里的并非首领和部下,老师和学生,而是黑手党BOSS和背叛者。
按照黑手党世界的铁律,他现在没有遭遇拷问,又或是背中三枪进海湾,都已经是森鸥外心慈手软了。
但同样这也意味着……森鸥外随时可以这么做。
现在不过是一场尚未见血的审讯而已。
“所以……你为什么会选择帮助‘黑鸟’呢?太宰君。”
完全清楚以对方的聪慧,他们彼此都能理解现在的处境,森鸥外温声问道。
“难道真的是因为……‘预言’吗?他给出了你不能拒绝的未来预言?”
……
弃子可以使用吗?当然可以。
好的棋手不挑剔棋子,只是需要在合适的时候放在合适的位置。
“收网。”太宰这么宣告,无数道指挥命令从他的耳麦中流向横滨,让港口mafia把最大的胜利果实吞并。
与此同时,在耳机另一头,聆听着这些的森鸥外也同时落下了暗地的命令,“收网。”
短时期内,“太宰治”最大的利用价值已经暂时结束,也到了他可以从这局棋中下线的时间了。
银之神谕,可不止可以给予一个人,而太宰的弱点……很遗憾,至少有一点现在还很明显,那就是他的异能力没什么杀伤性,单就体术而言,还是能直接釜底抽薪让他下线的。
去办这件事的是尾崎红叶,森鸥外额外把中也临时隔开了这件事。
没有任何意外,昏迷的少年人真的被送到了这间“密室”之内……但是,太顺利了。
看着太宰安宁的,甚至有点无忧无虑的睡脸,曾经出现在对方心里的想法,同样也出现在了森鸥外的脑子里。
而很快,糟糕的预感成真了。
在太宰醒来之前,没有被阻隔信息渠道的森鸥外得到了不想听见的消息……即使太宰调用的就是港.黑的人手,即使他已经往那些部下里边掺了沙子,打算在最后螳螂捕蝉黄雀再后,但最后的“黄雀”却并非是他。
“五千亿”,明明应该由港.黑收入囊中的战利品,居然真的……在他们两个“头脑”都恰好没有注意到的短短几小时内,仿佛泥牛入海地消失了。
并非全部,但也是让森鸥外肉痛的很大一部分。
……第三方,博弈中的隐藏在暗处的第三只手,在此刻,精密地,宛如看透命运走向一般,夺走了能摘取的胜利果实。
毫无疑问,那是真的被这场风暴所钓上来、却吞掉了饵料又轻巧地没有触碰到鱼钩的,“黑鸟”。
而港.黑手中,能够得知这笔巨款下落的唯一人选……正是现在还昏得很香的太宰治。
……
太宰没有回答这个隐藏了预设陷阱的问题,但他也没有做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种明知故问的姿态。
他只是在端详了这么一会茶杯后,真的端起杯子,送了一口红茶进口中,突然提起了完全无关的话题。
“森先生,以前说过会配置让人安乐死的药剂。在梦中坠入永远的,不用醒来的死亡……”
太宰越说,语气越向往,神色中也添了一份悠然神往,“但是每次完成任务,这份奖励都被森先生找借口岔开了。”
“有想过什么时候把欠了我的东西还给我吗?”他仿佛真的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所以特别表现出只是在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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