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世,无名的师尊从树里挤出来,这一世他并非赤身裸.体,他有小鹿给他幻化的衣服庇体。
他每一世的记忆都有,看见白狐、飞鸟、小鹿、妖、魔都会根据每一世的经历做出不同的回应。
这次他很自然地下山,往人界走去。
“千万年前的人真奇怪,长得一言难尽,可师祖为什么这样好看?”无形问。
无德:“好看,是你用现在的标准来看,可你看那些人并不觉得,他们看他的眼神更多的是挑剔和不屑。”
确实,那些人并不觉得,他们用看异类的目光瞅他。
现在的人界,还没有家和户的概念,甚至没有直系亲属,他们是突然由某种事物演化而来,甚至身上还带着奇怪的印记。他们三三两两地逐水而居,兽性高于人性,趴、蹲、坐、圈着。
这位师祖不在乎谁的目光,他步履从容地穿过人群,背风坡开始为自己搭建屋舍,狂风暴雨来的时候,外面那一群人抵挡得十分艰辛。
他让最近的人进去一起休息,教给他们捕鱼、获取食物,甚至一段时间后,那些人也搭建起了自己的屋舍。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这些人结伴来到他的屋外,发出各种奇怪的声音,这位师祖被吵醒出来。
就看见一群虎视眈眈的人,师祖没有同他们理论任何,也没什么行囊可以收拾,连夜被那些人驱赶走了。
无形看得眉头紧锁,“为什么呀?”
无德:“兽性高于人性的时候,就是如此。”
无形还是不懂,但看见无名更深的魔印他便没有再问,无德看着身边的无名,“已经过去千万年之久,你的师尊不痛不痒,是你放不下。”
无名没有辩驳,他的眼神狠狠剜了一眼那些不识好歹的所谓人,便追随自己的师尊而去,俩徒儿也立即跟着。
“他好孤独啊,一个人走。”无形看着那个孤寂的背影脱口而出。
无德:“人很多路都是自己走。”
无形:“那还好,我还有你和无名为伴,我从记事起就和你们在一起。”
无德摇摇头,没说更多,紧跟自己师父的步伐追随师祖前行。
师祖沿着溪流走了一天一夜,他回头的时候,无名顿住了脚步,明明知道是不同时空的人根本没有交集,但无名还是在自己师尊看过来时心尖一颤。
俩小徒儿也跟着停下,无形:“他在看什么?”
无德:“或许是看自己走过的一路。”
无名第一次郑重其事地为自己师尊的行为解释,“不是,他在看自己的脚印。”
俩徒儿还在困惑的时候,看到师祖的目光果然由远及近看到了那一串串的脚印,随即他蹲下身,专注地看着自己留在柔软稀泥里的脚印,还伸手比了比。
“他没有穿鞋!”无形指着喊道。
人界第一双草鞋被编好的时候,他将自己的脚洗得干干净净才穿进去。
“师祖会编草鞋,这,他不是修仙么?”无形表情奇怪地看向无名。
无德:“他为你编过吗?”
无名摇头,“他给我买市面上最好的鞋子穿。”
无形看看自己脚上的十方鞋,“无名,我的脚胖每次买不到合适的鞋子,你都让人来山上给我量脚,是因为师祖以前也这样吗?”
无名没有说话,一直看着自己师尊,他穿好草鞋又开始往前走,三人不远不近地跟着。
“他要去哪儿?”无形问。
无德:“找有人的地方。”
无形:“可人不是在驱赶他吗?”
无德:“可他想做人,不去有人的地方,他如何为人呢?”
无形点点头,三人看到前方没有了路,溪头是山,且是一座巍峨的高山,高耸入云。
“没有路了。”无形说。
师祖果然在山脚停下,他安静地坐在溪水边,看着柔软的溪水从高到低流淌。他再次仰头看着眼前的高山,然后果断做出一个决定。
三人跟着他上山,无形:“他怎的要上山呢?”
无德不知看向无名,无名:“这座就是云君山。”
俩徒儿瞪大双眼,无形:“这就是后来最有名的修仙第一峰!”
无德:“他开创了修仙道,他一个人。”
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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