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上元灯节,上京城内也开始热闹了起来。街道旁的摊贩们都已早早摆好了花灯,有的要卖,有的用来装饰。还有些地方正在搭台子,准备在上元节当晚的演出。
嘉亲王府内,也早早挂好了红绸,府中上下皆是一派喜气洋洋。
“温姑娘,锦绣坊将喜服送来了,您要现在试试吗?”丫鬟敲开了门,手里端着喜服。
温余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有些扭曲的脸,道:“先放着吧。”
“是。”
等丫鬟退出去,温余才站起身去看那件华贵的喜服。无论料子还是绣艺都是极好的,不愧是皇室。
过了这么些天,也不知贺扶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明日,就是上元节了,是绍绍王府被灭门的日子,也是贺扶的生辰。
在明日让一切都有一个结果,这也算是有始有终了吧……
温余扶着桌子缓缓坐下,她脑子都些沉重,许是这些天没有睡好的缘故。她单手撑着头小憩了一会儿。
脑内混沌见,一声惊呼惊醒了她。
这声音似乎很熟悉,她推开门却只看到方才送喜服过来的丫鬟。
“怎么了?”
丫鬟擦了擦额上的汗,细声细气道:“没什么,只是方才不小心崴了脚。”
“崴脚?”温余向下盯着她的腿,“左脚右脚?怎么崴的?”
那丫鬟的胆子似乎有些小,只问了这几句便声音发抖:“左脚,不过没事的,温姑娘不必忧心。”
温余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转身回到屋内。那丫鬟刚刚松了口气却见温余忽得又转了回来。
“温姑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温余冷声问:“人呢?”
丫鬟愣了愣,“什么人?”
“宋衫。”温余沉声道。
“安乐郡主?安乐郡主不是被流放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丫鬟扯出一个笑来,下一瞬却被大力一拽,单薄的背硬生生撞上了墙,发出一声闷响。
“你当我是傻的吗?”温余将手臂横在她脖颈上,目光锐利,“屋里的熏香,还有你的身份,你当我在章执的宴会上没有看见过你吗?”
那丫鬟面色一白,看起来像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被戳穿也只能支支吾吾地解释。
“说,人在哪儿?”温余又问一声,她才颤颤巍巍地指向一个地方。
“从侧门出去了。”
温余往那处扫了一眼后一个手刀劈晕了那丫鬟。
从侧门出去后是一条无人的小巷子,嘉亲王府上的食材之类都是从这里送过来的。
在地上的无数道车辙中温余循着最新的一条跟上去。
痕迹的尽头是一片光秃秃的杉树林,车辙被一片杂乱的足印掩盖,温余皱眉环视四周。
月色沉沉,寂静无声,就连鸟鸣都没有。
忽然,温余听到左侧的一颗大树后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她循声看过去,只见那树根旁露出一小截正在涌动的麻袋,看样子是有一个人在那里。
是宋衫吗?还是什么引她过去的诱饵?
她心中痛恨为何自己出门时没有带件武器什么的,就这么赤条条一个人过来,是之前的教训还不够吗?
但现在也不是斥责自己的时候,她稳定了心神,一边念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边向那树后走去。
“宋姑娘?”温余叫出这个名字的时候,麻袋忽得停了一下,接下来便又是一阵激烈的动作。
“如果是你,你就不要动。”温余道。
果然,那袋子里的人不动了。温余这才蹲下身缓缓解开那麻袋的口子。她沉着脸,死死盯着那麻袋下露出的脸,生怕会出现一张陌生的脸,或是有什么机关。
好在,她将麻袋解开后出现的确实是宋衫。她的嘴被塞住,只能发出一些细微的呜咽。
温余帮她将身上的绳子之类解开,拿下她嘴里塞着的布团。
“我不是送你出去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还被他们抓起来?”温余问道。
宋衫穿得很单薄,再加恐惧,周身都在颤抖着。听温余这么问,她才回过些神来,“我本是按照你的安排悄悄出了城,这些日子一直在赶路,可就在昨晚,我寻了一处客栈休息,还未睡下便感到脑内昏昏沉沉的,之后便失去了意识,在醒来的时候就是在这麻袋里了。”
温余思索片刻后扶着宋衫起来,“我们先走。”
但二人还未走出几步,面前便出现了熟悉的黑衣人。这一次,要比往常的多。
温余将宋衫护在身后,宋衫低声道:“我们要怎么办?”
“我护着你,你走。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回来。”温余道。
宋衫惊了一瞬,“那你怎么办?”
温余答道:“我答应过你的,只要你帮我我一定会护你周全。我不会食言。”
由黑衣人围起的圈子越来越小,温余却感到有些熟悉,最后一次和圣阳分别好像就是这样的场景,只是上一次是圣阳护着自己,而这一次却是自己护着别人。
可惜,她还是没能和圣阳学到枪法。
“东南。”温余环视一圈后将目光锁定在东南处那个相较旁人更高更瘦的人身上,攻他下盘!
温余拉着宋衫朝东南处猛冲过去,其余黑衣人也发现了两人的目的,都向东南处围去。
刀刃的寒光在月下格外明显,温余拉着宋衫一躲,那刀便砍在了一棵粗壮的树干上,树枝上的积雪被震下,正好将那人的视线遮挡片刻,温余发现这个机会,专门引着他们往树上砍,在雪落之前再闪身躲过。
薄雪迷眼,厚雪也阻拦他们的行动。
但这终究只能阻拦他们片刻。一个被砸,另一个便能缓过神来,吃一堑长一智,他们出刀也愈发稳准起来,好几次都差点砍到温余要害。
他们许是得到指令,不打算留活口,每一刀都是冲着斩下温余的头颅去的。
宋衫跟在温余身后只觉得心惊胆战。
直到最后,温余已经被逼至死地,她擦擦溅在脸上的血,心里忽然生出些无助来,身上是伤,又加上吸入了屋里的熏香手脚此刻已经开始发软,一切好像都在往最坏的地方狂奔。
若是自己死了,贺扶他们便没有人接应了。
“宋姑娘,对不起。”温余轻声道。
宋衫沉默着。
温余又道:“但还是劳烦你一件事,若是你出去了,还请你回嘉亲王府,我院子外的枯树下埋着一把钥匙,劳烦你,将它送到贺扶手上。”
宋衫还是沉默,过了很久,她才轻轻点了点头。
温余向她露出个疲惫笑来。事到如今,也没有必要去问宋衫究竟为何出现嘉亲王府,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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