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余正要往前走,却忽然又被尚卿叫住,她回首:“尚公子可还有事?”
尚卿笑着自怀中拿出一件物什,温余还为看清全貌只见一道亮光在阳光下闪着,凑近一看是一支簪子。
“既然是交朋友那便得有见面礼,哝这个给送给温姑娘。”他将手中那簪子往前一递,是一支金镶翠叶耳挖簪,粗粗看着就价值不菲,更别说其制作精细程度需得耗费多少工匠时日。
这倒是让温余犯了难,她可什么都没准备,更何况她周身的东西都当也抵不过这支簪子,想了想她还是拒绝:“多谢尚公子好意,这礼物我便不收了,不需要见面礼我们也可以是朋友。”
尚卿眯了眯眼,“温姑娘可是担心没有相配的回礼?”
见尚卿已然猜出,温余也不再掩饰,点头道:“确实如此,但这东西我是真的收不得,尚公子还是拿回去吧!”
“谁要你的回礼?这东西在我府上可是一抓一大把,我给你你就拿着,不必想些有的没的。”尚卿直接伸手将簪子簪在温余发间,退后打量片刻点了点头,“不错,就这么簪着吧,可别还给我。”
温余忽然觉得这人不像她之前所想的那样,这种语气与神态,是上位者特有的高傲与随意。虽然他说这簪子是随手拿的,但价值却不是一个普通人随便就能负担得起的,如今看他的意思自己若是不收下反倒更得罪人,只能先收着,等到日后再攒钱还他了。
“那便多谢尚公子了。”温余道。
见她收下,尚卿才又露出笑来,“好了,你不是说要去用早饭吗?走吧。”
等到了前厅,温余见贺扶已然落座,许是今日回府放松些,他只穿了一件翠色素衣,墨发被木簪挽起了一些,其余如瀑般落下,好一派温润君子。
“温小姐来了,快些……”贺扶的话在看到温余身后跟着的尚卿后顿住了,那神情不似见到老友的欣喜诧异,反倒有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温余觉得不妙。
果然,尚卿似笑非笑地走上前看着他,道:“师兄,不请自来,可愿给我添双筷子?”
他虽嘴上说得客气,但动作却丝毫没有犹豫,直接坐在贺扶对面。
贺扶见温余站在原地,先唤她坐下后才看向尚卿,寒暄道:“渡凌今日倒是来得突然,可惜我未能准备些什么。”
他的声音还似先前温柔,但温余却察觉出了不对劲。
“师兄自然不必准备什么,因为我今日前来是为了见见这位新朋友的,而且我们已经互相认识了,她还邀请我来此用膳,你说是吗,温姑娘?”尚卿一脸笑意地将难题丢在温余头上。
她迟疑着点头:“方才确实已经互相认识了。”
贺扶脸色微变,但很快便笑道:“这是我的疏忽,这位是我的师弟尚卿,我还未向温小姐介绍,不过你们既已熟识,那便极好,温小姐在京城好友甚少,还望渡凌能多多照顾她一些。”
尚卿的脸色也变得不自然起来,“自然,师兄整日忙着忙那,就算是空闲时间也被宫中那些女眷缠着讲学,温姑娘日后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便不必麻烦师兄了,来找嘉亲王府找我便好。”
温余忽觉如坐针毡,这两人之间的谈话不似老爷寒暄,倒似暗暗较劲,着实有些吓人了。
“无事,我应该不会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劳尚公子费心了。”
听温余这么说,尚卿看向了她,道:“看来温姑娘也是更喜欢师兄呢,不过有些可惜,这京城中喜欢师兄的姑娘太多,但大多都被师兄拒绝了,温姑娘可莫要也被拒绝了,暗自神伤啊!”
温余觉得这人太不对劲,“这倒没有,只是……”
贺扶出言打断:“渡凌,既是来用膳那些其他的话便等之后再说吧。”
尚卿又看向贺扶,感叹道:“师兄果真是才学出众,竟连礼仪都学得这般好,我甘拜下风啊!”
贺扶没有回答他,只是拿起白瓷勺将碗中的粥送进嘴里。
温余觉得这餐桌上的氛围堪比审讯,用了此生最为迅速的速度将早餐吃完后起身告辞离开。
太恐怖了,若是她再不走,这战火都要烧到她身上了!
不知为何,那尚卿对上贺扶便总是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就算是夸赞的话从他嘴里出来都变得奇怪了。温余不知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自然也不好去问,这是人家的私事。
只是可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攒够钱把这簪子的债给还了。
念此,温余不由叹了口气,这得到猴年马月啊!
“没长眼睛啊!往人怀里撞!”
思索间,温余竟迎面撞上了一个人,听着炮仗似的语调她便认出来了,是启蛰。
不过温余此刻没心情和他斗嘴,启蛰发觉出了温余的不对劲,原本抱着的手臂松了些,他看到温余手中拿着的簪子,问:“这东西你哪儿来的?不会又是大人送你的吧?”
启蛰的语气酸酸的,像是受了气的小媳妇。温余解释道:“不是贺大人送的,是一位……”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尚卿,想了半晌才道,“新朋友送的。”
“新朋友?”启蛰的语调拔高,手都放了下来。他一个箭步上前握住温余的肩膀,“什么朋友?你才刚来京城一天,怎么就交到新朋友了?还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告诉你啊,这京城人精多得很呢,你可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一顿输出后启蛰才忽然想起,“不对啊,你都没出过府门,怎么就交到新朋友了?葛巾也不会送你这样的东西,那这是谁送你的?老实交代!”
见他那副老父亲担心女儿的模样,温余扯出一个笑来,“他说他叫尚卿,是贺大人的师弟。”
“尚……嘉亲王?!”
“嘉亲王?”温余也有些诧异,又想起方才尚卿与贺扶针锋相对时确实提说过一句嘉亲王府,如此想来也是不奇怪了,能随便把这等宝物送人,定是个王孙贵族。
“完了完了……”启蛰如临大敌,“这人怎么听着风声就往这儿跑啊!”
“你可知这位嘉亲王与你家大人之前有什么难以言说的往事?”温余看他的神态着实奇怪,又念及方才桌上的那场“酣战”,心中对二人间的关系愈发好奇。
“什么难以言说啊,”启蛰又抱臂,面上气愤道,“还不是我家大人太过优秀,那嘉亲王嫉妒,处处都要和我家大人比较,又处处都比不过,所以只能挑刺了,说话还总是阴阳怪气的让人听了讨厌!”
温余顿悟,原来如此啊,只是那嘉亲王和贺扶从外表上看都不是一个路子的,有什么好比的?
“那你要不要去帮帮你家大人?”温余用肩膀碰了碰启蛰。
启蛰无奈摇头,转身找了个台阶坐下,将衣摆一甩,有些郁闷道:“我家大人不许,他说嘉亲王不过孩童心性,让我不必与他置气,而且他贵为王室,也怕我冲撞了他自己遭了罪。”
温余也跟着他坐下,撑着脸看向他:“确实,人家可是王爷诶!”
“王爷了不起啊!”启蛰嘟囔着。
“位高权重,就是能仗势欺人,自古就有啊!”
温余这一说,启蛰直接暴起,“你哪边儿的啊?怎么还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
“好嘛好嘛,说着玩儿的。”温余闷声道,停了片刻她又靠近启蛰道,“你说我有没有可能也成为那样的人?”
“你也想仗势欺人?”启蛰撇撇嘴,不屑道,“真是看错你了!”
见启蛰鄙视的目光投来,温余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解释:“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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