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屋内的灯火摇曳,将贺扶落在地上的影子扭曲。
他浑身都变得冰冷,好似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他只能愣愣站在原地,双手颤抖,手中花纹繁重的刀柄也变得滚烫起来。
一滴鲜红的血顺着刀刃滴落在地面上,发出的声响在这几乎静止的空气里犹如千斤落地。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屋外,是同样愣住的人群,是安成王府的侍卫,他们各个手拿长剑,剑指贺扶。
“贺祝桐!”安成王快步越过人群,悲愤而又不可置信地揪住贺扶的衣领,他怒吼道,“你做了什么?我问你做了什么?!”
刀从贺扶脱力的手中落下,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他双唇颤抖,“我不知道……我……”
还未出口的解释被用力的一拳堵回去。安成王是武将,这一拳几乎用了他十成的力气,打得贺扶一个踉跄。
安成王双目赤红,仿佛下一刻就会暴起将贺扶给一刀捅死。
他忍住怒气,质问道:“我知你不喜我家阿钰,赐婚一事也是圣上的意思,你若是着实不满大可直接告诉我,我就算顶着抗旨的名头也会拒绝这桩婚事。可你为何……为何要……”
“我不是,方才灯忽然灭了,我一转头便见……”
“你还想狡辩!?”安成王又是一拳,竟是直接将贺扶打倒在地上,“你为何偏偏要杀了她啊!!!”
贺扶手上还沾着血,圣阳的血,徐长钰的血。
没错,圣阳死了,在他的面前死的,他甚至没有看到那凶手的模样,只一阵风吹过,圣阳就这样倒在了他面前。
“伯父您先听我说,方才有人忽然进来,此刻应当还没有走远,此时在宅子里排查说不准还能找到线索!”贺扶稳定住自己的情绪,尽力去清醒地分析方才的情况。
那人极其轻盈,他和圣阳几乎都没有反应过来那人的靠近。能潜入安成王府且能一刀毙命绝非泛泛之辈!
但安成王半分也听不进去,“你同阿钰自小一起长大,她心悦于你你定是心知肚明。就算你不愿娶她,也该有些情分在吧?你竟直接杀了她……你杀了她啊!”
“你如此不满圣上指婚……”
话未说完,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谁不满圣上指婚啊?我说贺卿啊,圣阳她也是……”
一瞬间,皇帝的话停住了。
在众人面前的,是倒在地上右脸通红的贺扶,一脸悲愤的安成王,以及躺在安成王怀中浑身是血的圣阳。
“大人!”启蛰见此情况,立刻冲上前想将贺扶扶起来,但贺扶却对他摇了摇头。
“这是怎么回事?”一官员震惊道。
皇帝与皇后对视一眼,唤来了随行太医上前。太医查看过圣阳的情况后,转头对众人摇了摇头,随后又对浑身颤抖的安成王道:“节哀。”
沉默良久,安成王轻轻将圣阳平放在地上,捡起地上的短刀跪行上前,在皇帝面前重重叩首:“小女遭人暗害,还请陛下为小女讨回公道!”
这屋中就安成王、贺扶和圣阳三人,虎毒不食子,安成王就算有对贺扶天大的恨也不可能动手去杀自己的亲女。若说凶手定是和贺扶逃不开关系了。
于是,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贺扶身上。
皇帝唤了一声:“陈总管。”
身边的大太监便上前将安成王手中的短刀拿起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随后他将刀举起,扯着尖细的嗓子道:“在场可有哪位官员认得这把刀?”
原本鸦雀无声的人群又起了一阵波澜,良久,从人群中走出一个人,她一头浅色的长发盘起,着一袭素衣在皇帝面前盈盈一拜,“启禀陛下,此物是民女的。”
启蛰惊道:“葛巾?你……”
贺扶又对启蛰摇了摇头,现在轮不到他来说话。
皇帝哦了一声,问:“那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还沾了圣阳的血?”
葛巾答道:“民女曾将这刀赠于大理寺司务温余,至于何为在此,民女也不知。”
“大理寺?温余?”皇帝似乎不记得有这样一号人,还是身边的皇后轻声提醒才想起那日的小宴。他看向贺扶,“贺卿,那小司务现在在何处?”
贺扶俯首道:“她出城去查案并不在此处,不可能是她!”
“不可能是她,那会是谁?”皇帝的语气带上了些诘问。
圣阳再怎么说都是皇室中人,竟在自家府中被奸人害死,若是连凶手都抓不到简直是有损皇家颜面!
“禀陛下,臣到场时便见贺祝桐手握此刃,除过他外绝无他人!”安成王又道。
“不可能!我家大人不可能会杀她!”启蛰听安成王指贺扶做凶手,一时着急竟直接当着帝后的面大喊了出来。
陈总管竖眉呵斥:“陛下尚在此处,哪里轮得到你这小侍开口!”
贺扶也暗暗道:“启蛰,噤声。”
“可是……”启蛰不敢再说了,生怕多说一句再为贺扶添麻烦,只能死死盯着安成王,怕他说出什么来。
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下一个开口的是葛巾。
她叩首道:“民女认为贺大人确实是杀害圣阳郡主的凶手。”
“葛巾,怎么你也……”启蛰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周身都不可控制地发抖。
皇帝只是在贺扶处扫了一眼,道:“你说你认为贺卿是凶手,那你倒是说说他为何要杀圣阳?真就只是因为朕方才在宴上为他赐了婚?”
“自然不是。”葛巾从怀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东西递给皇帝,“此乃民女在绍王府中暗中寻到的密信,正是贺扶贺大人与且末人来往的信件。”
此言一出,在场众官员无一不倒吸一口凉气。杀害皇亲的罪名还没定下,竟又来一个勾结外邦的罪名,今日这安成王府的宴会还真是来得赚啊!
安成王听后如同晴天霹雳,猛得向后坐去,看向贺扶的眼中满是失望与震惊,后者却只是微微抬了抬眼,没有什么表情。
事到如今,他还能不知道吗?今日,这分明就是一场有来无回的鸿门宴!
安成王借边关大捷的名头在府中设宴,又明里暗里提起贺扶的婚事,人人都知圣阳心悦贺扶已久,便将目光都放在了贺扶身上。
酒过三巡后,皇帝竟也是下旨赐婚。安成王又以圣阳受伤想见贺扶一面为引,让他来此与圣阳独处。
之后又发生这样的事情。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有人刻意安排好的一般。
只是他唯一不解的,是葛巾。
她为何会参与其中?
“你胡说!”启蛰也忍不了了,私自往来外邦可是死罪!若是真把这屎盆子扣到贺扶头上,那就是将他置于死地。
“我家大人何时勾结外族?就仅仅凭借你的一句话和几封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密信?我看分明是你!你吃里扒外勾结外人要陷害我家大人!”
“大胆!”陈总管叱道。
皇帝却伸手制止他,对葛巾道:“这小侍说得有理,仅仅凭借这些就咬定贺卿与且末私联,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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