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余心中生出一些异样的感觉,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要这么悲观呢?分明她和启蛰都愿意和他站在一起,可为何要赶走他们独自面对呢?
“诶,你不会要去劝他吧?劝不动的……”
温余不顾褚月的阻拦想要去找贺扶。她想告诉他,她、启蛰,还有很多人都愿意和他站在一起,无论有什么危险都可以一起面对。
但是她转了大半个院子,从正堂到后院都没见到贺扶的身影。
莫不是趁着空荡自己先跑了?不会吧?他应该不会一声不吭丢下自己走的,温余摇摇头甩掉这个想法。
下一瞬,她便在小池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已入秋,原本池塘里开满的荷花此刻也只剩下一池枯败,看着就觉得萧索,更别说池边还坐着一个一动不动的伤心人了。
温余走上前去,正要伸手拍拍启蛰的背,却在下一刻收回了手。
她将手附在唇边轻轻咳了一声,启蛰没有反应,她心中顿时生出不妙来。
不得了不得了,启蛰向来好面子,在自己面前更是要事事逞强,怎会让别人看到这般落寞的样子。而现在竟是一动不动,半分反应都没有。
看来是真的被伤到了。
温余心中暗暗叹息,坐在启蛰身边,安慰道:“你别难过了,贺大人应该也有自己的苦衷。”
她不知道该不该将真相告诉启蛰,她知道只要启蛰知道了贺扶的想法,那怕是死也要跟在贺扶身边,但若是不告诉他,也未免太过伤他的心了。
“你懂什么,大人又没有赶你走。”启蛰的声音带着哭腔。
温余诧异道:“你哭了?”
启蛰吸吸鼻子用手在脸上胡乱抹了抹,狡辩道:“没有,你看错了。”
温余松了口气,还是有些反应的。
“你说,大人为何突然不要我了?我是哪里做的不好吗?”启蛰手中的叶片已经被撕扯得不成样子。
温余顿了顿,“你没有哪里不好,只是……”
“那大人为何赶我走?”启蛰转头,但在意识到自己红肿的双眼后又很快转了回去。
温余略微思索了一下,她当然不希望启蛰走!既然都把对方当做一家人那便要站在一起,哪有让一个人硬抗一切的道理。
“你怕死吗?”温余忽然问,启蛰懵了一瞬后点头:“怕。”
温余噎了一下,又听启蛰继续说:“但要是为了大人,我就不怕了!”
“哦?为何?”
启蛰双眸闪烁:“因为大人救了我,教养我,于我而言如兄如父,我的命是他给的,虽然现在找到了我的亲人,但大人的恩我也不能不报!所以,就算是死,我也愿意跟在大人!至于褚姐姐……”
“若是真的出了事,就只能来世再报了!”
“你不需要报恩。”
贺扶不知从哪里出来,坐在池边的两人瞬间站起身看向他。
“可报恩是我的事,我想要报的……”启蛰依旧不依不饶。
贺扶负手而立,一身翠衫,身形挺拔,除过身量高了许多外竟是与初见启蛰那日无二,不过那日是相逢,这次却是要告别了。
"启蛰……"自小看着启蛰长大,贺扶若是说第二了解启蛰,那这世上可就没有第一的人了。但威胁摆在眼前,贺扶就算是有再多不舍也不得不压下。
他本想说些重话,只要能让他留在这里,就算有误会也没什么,但话要出口却是一个声调都发不出来了,“启蛰,听话吧。”
启蛰还是摇头:“我不,我就是要跟在您身边,无论如何我都要跟着您。”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许久,谁都不愿意先松口,各有各的想法打算,温余也在一旁看了许久,纠结许久后毅然决然选择站在启蛰这边,若是如今启蛰留不下,那来日的她怕是也留不下了。
她不能让贺扶一个人去面对那些危险,她向来是一个懂得及时止损的人,但不知为何如今竟有一种热血上头的感觉,她只想陪着贺扶,无论是什么样的路,她都想和贺扶一起走。
“大人!”温余走上前站在贺扶面前,道,“你们不妨都各自想想,反正离回上京还有半个多月,这么重要的决定还是慢慢来吧。”
反正离回去还有一段时间,先拖住贺扶再慢慢劝,再不济就等回去的时候让启蛰硬跟上,反正贺扶也不能把他给丢下车!
温余心中暗暗为自己竖了大拇指,她简直是太聪明了!
启蛰还没有理解温余的意思,继续道:“让我想多久我都不会离开的!大不了我就当没遇到这个亲人!”
“……”
“……”
“……哦?”褚月恰巧从廊中走来,脸上的神情与平日无异,但启蛰却有些心虚。
本是对贺扶说得气话,却被褚月给听到了,好不容易见到了自己的弟弟,如今却不愿意认她这个姐姐了,着实有些伤人的心了。
启蛰立刻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
可话已出口再说也没有意义了,只能希望褚月不要多在意。
褚月笑道:“温姑娘说得不错,这么大的事情还是要多考虑考虑的,还是过些日子再做决定吧。”
她侧身看向贺扶:“方才那位幸丞相派人过来了,说要接你们去红叶观,莫要让他们等急了。”
贺扶这才点头,“好,那启蛰便劳烦……多谢提醒。”
说罢,他看向温余,“走吧。”
启蛰想上前拉住贺扶,但被褚月拦住,“我要……”
话为说完,只见温余转过头来对他眨眨眼:“放心,有我。”
启蛰停了脚步,身侧的手握起,又听褚月笑道:“看来,阿弟交到了很好的朋友呢。”
启蛰沉默半晌,轻轻点了点头。
……
幸安派来的人并非是手下小厮,而是当地经常上下山送货的中年人。
一路上山,车夫不停地说着话。一会儿说这今年的枫叶要胜过去年,红得发狠,一会儿说贺扶幸运,挑了个好时候。
贺扶也很是耐心地和他聊着天,温余坐在车内看着贺扶的侧脸随着马车的晃动而动着。
车帘被车夫以“赏景”为由拉开,窗外的红枫衬得贺扶越发白皙,但此时那张惊为天人的脸上却带上了些难以言说的黯然。
一路无言,温余只听着车夫的介绍和贺扶的应声,直到马车停在山门口。
那车夫扯着马绳笑得憨厚:“幸丞相说送到这里就行了,前面一直到观门口的这段路需得走着才能赏到好景,小人便不陪二位同行了。”
贺扶点头后,那马夫便解开了缰绳拉着马儿去吃草。
“贺大人!”温余快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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