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熙,将羌白的眼睛挖下来,串上流苏当做送给宋衫的礼物。
当温余脑内整理出这样的结果时,她揽着宋衫肩膀的手已经渐渐变得冰冷。
“你为什么会……”
“我那日听到衫儿说那人的眼睛好看,所以我才命人去将那人的眼睛取下,送给衫儿当赔礼。”尚熙看着脸色已经变得苍白的宋衫,满是不解,“怎么了吗?”
“那你把他怎么样了?”
前些日子还笑着与自己说话的人,今日却只见他的一双眼睛,也不知晓他的安危,温余感受到怀中的宋衫连呼吸都变得费力,于是双手轻轻顺着她的背。
尚熙脸上还是不解,“他?不知道啊,去取了他的眼睛就将他留在屋中了,而且前些日子有一批且末人回去了,他应该也是跟着那些人回去了吧。”
温余死死盯着尚熙,做出这般让人胆寒的事情,她的脸上却没有半分嗜血和残忍,反倒是一脸的天真,仿佛她只是取了一件喜爱的珍宝,而不是从一个人身上拿下来的东西一般,这样的表情不由让温余回想起很久之前在赌场时的她。
天真,但可以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在眼前消失,甚至可以主导那人的命。
这时,温余才忽然发觉,为何外表还是言语举止都看起来那般稚子天真的尚熙她却觉得有些异样,原来这样的天真中隐藏着的,是一种残忍。
一种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对别人的伤害有多大,但是依旧随心的,天真的残忍。
“到底怎么了?衫儿你不是说喜欢吗?我……”
尚熙将羌白的眼睛放回盒子中,想上前查看,宋衫却忽然从温余怀中挣扎出来,迎上尚熙便伸手一甩。
一声清脆的响声后,周遭的所有人的愣住了,就连枝头叽叽喳喳的小雀都停顿了一瞬。
在鸟雀扑腾着翅膀声音中,尚熙一张白净的小脸上很快浮现出一个掌印来,那般用力,竟让人怀疑宋衫这般孱弱的闺中女子竟也能有这般大的力气。
“你为什么打我?”尚熙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捂脸,只是愣愣地道。
“因为我讨厌你。”宋衫淡淡道,没有人能听出她此刻的感情。
她将自己的感情隐藏的太好了,犹如这么多年来对尚熙暗暗的殷勤一般。
忽得晴天霹雳,让尚熙脑内一阵轰鸣,“为什么?你为什么讨厌我?你讨厌我为什么还要救我?为什么还要和我做朋友?”
宋衫深吸一口气,拂开温余想要阻止的手,向前走了几步直直对上尚熙的眼睛。
反正打都打了,她也没什么好演戏的了。
“我就是讨厌你,从第一眼见到你救讨厌你,从你把别人的爱宠扒皮做毯子的时候我就讨厌你。你以为你能被这么多人求着爱着是因为什么?不过是因为你有一个好爹娘,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救你?为什么要去拦住那匹马?”
说着,宋衫掀开了自己的袖子,将它挽至肩膀处。
一只胳膊上崎岖不平,还夹杂着暗黄色的痂,这完全就不像一个娇生惯养姑娘家的胳膊。
“这样的伤口不止这些,还有腿上,腰上,那里都是……你以为我救你是因为想和你做朋友吗?不是。”宋衫几乎是要将这些年积攒的所有怨恨都发泄出来,“我从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的,我要歌阳侯府站起来,我只能讨好你。若你不是帝后的女儿我连看你一眼都不惜的。”
“我想走,想离开这里。离开你,离开我父亲,离开每一个约束我的人!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办法,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又是送礼又是关切,好不容易让他答应了我带我一起走,可是你呢!你毁了这些,你都毁了!”
“所以,我讨厌你……我讨厌死你了……”
温余又一次拉住了宋衫,想让她闭嘴却被她用力甩开,“我讨厌你,恨不得你去死!”
“放肆!”一声怒喝从不远处传来,宋衫很熟悉,那是她的父亲。
她缓缓转过头,只见园中雪地上站着的不止有歌阳侯还有皇帝皇后和一众宫人。
他们不知是何时来的,只是静静地听着她这么多年积攒下的怨恨。
歌阳侯大步冲上来,狠狠给了宋衫一巴掌。
宋衫被大力一挥竟直接撞上了柱子,有血缓缓从乌发间留下。
歌阳侯一介武将,看他那架势几乎是用了七成力气,也不知这一撞撞得有多狠。
“六公主,都是小女荒唐冲撞了您,是小的教女无方,小的定会惩罚她,小的这就惩罚她……”
说着,歌阳侯扯住一旁宋衫的头发,又给了她一掌,“小的给您赔礼了。”
一声声清脆的响声在园中回荡,园中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也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因为皇帝正在不远处看着,他眼中的情绪不明,不知是怒是静。
宋衫则像一个破败的布娃娃一般,没有表情,没有挣扎。
最后,还是尚熙弱弱地一声,“别……别打了。”
但她的声音很小,被掩盖在掌掴声下。
“够了!”
歌阳侯的胳膊忽得被人抓住,他抬头,一双赤红的眼竟让人不敢直视。
“你再打下去她会死的。她是你的女儿,不是你泄愤的工具。”温余道。
“她出言不逊,该罚。”歌阳侯也知温余是嘉亲王府的人自然不敢与她为恶。
温余将宋衫从他的腿边拉出来,宋衫轻轻道了一声,“此事和你无关。”
温余只是轻轻扫了她的一眼,没有回答她,接着看向歌阳侯,“该罚?要罚女儿不该是带回府中以正规家法处置吗?在这里掌掴又是为何?是为了你说的惩罚,还是做给其他人看的?”
这一问,歌阳侯沉默了。
温余接着道,“还有,你惩罚到底是罚她出言不逊,还是因为你的谋算被她戳破了,你就不敢在陛下面前做什么了……而且,安乐郡主方才说的若属实,那又是谁在背后指使她欺骗六公主的感情呢?”
“诶呀呀,好难猜啊。”温余眯了眯眼,眼前的歌阳侯明显慌了。
温余乘胜追击,“若真是这般,那欺骗六公主的罪过不该是你歌阳侯吗?作为背后的授意人,你不该受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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