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那般恋爱[西幻]》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来的路上,埃里克得知现任国王默里奇的名字,还有先王后,伊丽莎白。
他怎么也想不到马苏里拉为什么这个时间会和默里奇在一起,而且看样子,似乎还很亲密……
于是他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马苏里拉……伊丽莎白?
又及他已经可以确信,他生前就与马苏里拉相识,他们从前似乎也有一段旧情,如果马苏里拉就是伊丽莎白,更有日久生情的可能了。如果这猜测是真的,难道说,他和他的弟妹……?
……看起来,他从前好像真的是个混蛋啊。
高法依格此时只想双手合十:求求你,不要再瞎猜了!
她和伊丽莎白除了名字都是四个字,世界之树在上,她们真的没有半毛钱联系啊!
……可是要她这时反驳什么,总要提出别的论据吧?她又说不上来。
真是憋屈死了!
默里奇的目光,混合了惊奇、荒唐,一定的幸灾乐祸和想笑不敢笑,频频看向高法依格,等着她作何反应。
这一幕落在埃里克眼中,有些刺眼,同时疑惑——难道默里奇是知道的?
高法依格头都大了,这时也不打算解释了,怒从心头起,直接一只手将默里奇抓着,转眼将他按在了一旁的床榻上。
她此时还管的了什么,完好的抓着匕首的左手也大剌剌地暴露在埃里克眼里,粗声粗气:“你别乱猜了。先恢复你的魂钥再说,你来不是也为了这个?”
看到他手中血斧的那刻,她就懂了。
“伊丽莎白……”
“叫我马苏里拉!”高法依格感觉自己额头两根青筋跳起。
真是,如果硬要猜来猜去,高法依格也是四个字,他怎么不猜她呢?或者莉拉,最后两个字也和马苏里拉更像啊!她气埃里克自作聪明!
见她生气,埃里克果然噤声,而默里奇,从头到位的顺从,哪怕高法依格举刀相向,他嘴角几乎带着一丝笑意。
埃里克也是,彻底看不懂了。
他们三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他咋瞅着有点不正常呢?
默里奇这样温和的反应,难道当年其实是他横刀夺爱?
算了……还是等他恢复了魂钥和记忆,好过胡乱瞎猜——他早这样想就好了!
高法依格的侧脸对着他,硬硬的短发随意支棱着,一缕散落额前,被她气呼呼地别到耳后,她的表情像在赌气,丰润的嘴唇下意识嘟着,竟有些罕见的娇憨神色。
她气的也忘了隐藏身份,掏出一个埃里克从未见过的黄金罗盘似的东西,手指在上面轻点、飞舞,于此同时,默里奇躺着的床榻下面,延展出金色的纹路——一个法阵正在快速地形成。
她举起匕首,隔空冲默里奇比划着,似乎是要找准哪个地方扎了好放血,埃里克看到默里奇望向她明显眷恋的目光,满足地闭上眼睛等待,一丝挣扎都不曾有。
埃里克在她动手前忍不住出声阻止。
“我来吧。”他沉声上前,接管了接下来的程序,默里奇听见声音,朝这边微微睁开眼睛,又阖上。
高法依格未曾预料,埃里克不小心碰到她的左手,她下意识一缩,匕首就不在她手上了,她自己也被埃里克挤到一旁。
埃里克表现的像做过很多次那样,在法阵的阵眼上,放置好血斧,他将自己的魂力分成一缕缕的,丝网一样,一端连接血斧,一端连接默里奇,默里奇的食指被刺破,血流了出来,缓缓顺着法阵的纹路流淌。
默里奇的脸色苍白了一些,但是精神很好,又睁开了眼睛。
埃里克首次试着全力调动自己的魂力,他们两人之间,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结界。
“王兄。”这次是真的默里奇在说话,“你失忆了吗?”
埃里克点点头:“对。”
他死后成为了恩赫里亚,是整个诺尔威都引以为傲的一件事,却无人知道那之后的事情。埃里克觉得自己有必要再说明自己的情况,便将自己失去魂钥和记忆的事情对默里奇说了。
“通过血斧,这样……就能找回你的记忆?”默里奇尝试理解他的话,埃里克点点头。
默里奇一旦想到高法依格就在外面,而埃里克目前还怀抱着一个天大的误会,身上就忍不住泛起一股兴奋的战栗。鉴于女巫还在边上,他什么都不好明言,只是说:“噢,我迫不及待想看见你那个时候的表情了。叫我死了也甘愿。”
老迈的国王脸上的笑容几乎是恶作剧一类的。
埃里克好奇自己与默里奇从前的关系。看起来……似乎也不是那么要好的样子啊。默里奇话里透出的幸灾乐祸,似乎在暗示他即将记起自己是一个怎样的混蛋,埃里克愈发悲观了。
“你不会死的。放心吧。”他只有说,血浸过大半法阵,逐渐接近尽头的血斧,同时他源源不断的魂力输送给默里奇,尚没有干涸的迹象。
“活着也没什么好。”默里奇说,不合时宜的抒发了一番人生的感慨,“我觉得去冥界也不错,至少那里还有……伊丽莎白。”
他冲他展露笑容,满脸的皱纹舒展,埃里克定定的看着他。
默里奇此举说不上是好心还是恶意。他等于指点他,一旁的女人并不是伊丽莎白。
高法依格在外面并听不见他们的对话,正漫不经心地检查着自己的指甲形状是否优美,就差把魔杖掏出来修修边角……忍住了。
埃里克的目光从她身上滑开去,默里奇突然笑了。
“你想恢复记忆……就不怕她?”
“怕什么?”
默里奇不答,心想他很快就会知道的。她的欺骗。
“你记起她又如何?不要奢望她爱你。”
竟然就这样直白地说了出来。
埃里克垂眼,没什么激烈的反应:“我从未想过。”
他试着为自己辩解一样:“我想要记忆,更多是为了自己。”
“我想要认识我自己。”
又重复了一遍这样的话,也不知默里奇能否懂得。
谁知默里奇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这跟记忆关系很大吗?你认不认识你自己,你自己还不知道啊?”
“……”
他们的对话没再继续了,鲜血的流速比想象中快,一会就浸润了整个法阵。默里奇感到有点虚弱,但是埃里克的魂力支撑着他,他觉得身上暖洋洋的,闭上眼睛不说话了,享受着眼下的舒适,好像在太阳下晒太阳,将骨头都在阳光里泡酥软了,那样的感觉。
默里奇的血和埃里克的魂力纠缠在一起,形成一种更为神秘的力量,一起逼近血斧。然而血斧与之接触后,只给面子的亮了一下,很快又变得陈旧黯淡。
怎么回事?
埃里克眉头皱起,又尝试用更多的魂力去靠近血斧,试图唤醒它,血斧对注入的魂力照单全收,然而就再无事发生了,埃里克的魂力石沉大海,他本来不算多的魂力经这样消耗,也支撑不了这个法阵多久。
失败了。
又试了几次,埃里克不得不得出这个令人沮丧的结论。
高法依格一直在旁边看着,发觉了异样,忙凑过来问:“怎么了?”
默里奇生命体征平稳,不过睡着了。
埃里克不觉得自己的操作下来有何问题,冲她摇了摇头:“如果不是法阵和我的魂力的原因,或许说明……我并非王血。”
“……”
高法依格想起了什么,时间过了太久,她是真忘了这茬……
是了,埃里克十四岁那年来到王廷,据说是十三代萨尔托维遗留在外的儿子——高法依格随便捏造的身份,无人敢质疑他的王室血统。他在位多年,与默里奇兄弟相称……但事实上二人并无血亲。
——今天就硬在伦理这儿杠上过不去了是吧?
……
高法依格是最初在一只渔船上找到人间小孩埃里克的。
她的黄金罗盘,指示持有者的心意,能够指示持有者当下最渴求的事物的所在。
高法依格寻找着第八个残魂,黄金罗盘将她带到了人间罗京海,她日以继夜地找啊找啊,总算将目标锁定在一条渔船上。
她足足蹲守了几日,渐渐发觉了船上这第八个残魂和之前其他几个的不同之处。
他看着格外机灵。船上还有一个老渔夫平克——他管他叫爷爷,平克看起来身体不大好,在船舱里修养,这个小小的渔船于是由一个九岁的小孩接管,他看起来经验丰富,动作麻利,万事一应料理得井井有条。
海上一连几日风平浪静,他通过太阳和星空辨别方位,小船在海上漂流,过不了几天,就能返回陆地。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风暴的到来是没有任何预兆的,那是一个晚上,浓云席卷,将星星全都遮盖,海风助长着肆虐的海浪,随时要将那微不足道的渔船打翻,裹挟而去。
他提前稳固船帆,尽他所能将纤绳栓的紧紧的,双手持舵,死死支撑,望着眼前万丈波涛,恐惧从眼中一闪而过,却始终不屈。
老平克在船舱里,提前感受到一场避无可避的暴风雨,只道命绝于此,呼唤他的名字,叹气一样:“埃里克。”
“别逞强了。没用的。”
“总要试一试啊!爷爷。”原来他叫埃里克,他小小的身体整个扑在上面,狠狠将船舵往边上一转,躲过一个扑来的巨浪,额头冒汗,“我已经快看到陆地了,就在前面!”
高法依格不记得了,她选择在那时现身,多少是因为好奇,多少是因为心软。她很少去想自己做一件事的动机,当时她脑子一热,反正就是,从水里跳出来了。
当时心里想的可能是:一个会说话的残魂!真的假的?
她破水而出的一瞬间,狂风停止,海潮偃息,乌云退却,晴朗的夜空中重新升起一轮明月,全不见半点此前暴风雨前夕的样子。
她光脚踩在甲板上——那个甲板有点年纪了,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显得她很重,她皱起眉头。
小小埃里克已经精疲力竭,一屁股坐在船舷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这个不速之客。
“埃里克,外面怎么了?”舱内传来老平克的询问。
埃里克一边紧张地看着她,边回答老人的问话:“没什么,天晴了……我还要收拾一下,您先睡吧。”
船舱内再无声音传来。甲板上,谁也先不开口,就这样过了一会。
小孩大而黑亮的瞳仁里映出高法依格的影子。高法依格确实感到新奇,他会说话,那也和她说说吧。
“你是……海妖吗?”埃里克鼓起勇气问。
“……”她第一下忽略了自我介绍,从此这样糊里糊涂。
“你是来实现人的愿望的吗?”埃里克又问。
“……”她再一次被拿捏。
借坡下驴可能也没什么不好。埃里克的目光仍然好奇地追随着她。
实现凡人的愿望什么的,很像游历人间的奥丁会做的事情,就爱那一套……显示优越感什么的。她从来嗤之以鼻,这回却觉得,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传说海妖实现人的愿望,代价是许愿者的灵魂……在你那里也是这样的吗?”埃里克彻底给她安排地明明白白。
高法依格真的认真思索了一下,她可不就是为了他的灵魂来的吗?
她蓦然弯下腰去——在她的脚边,几条无辜被带上甲板的银鱼挣扎着,仿佛争先恐后要亲吻她的赤脚,她再不管,它们就要死了。
她随手将它们抛回大海,日行一善。装模做样问他:“那你的愿望是?”
“你已经救了我一次。”埃里克认真地对她说,“这样,我也可以许愿吗?”
她反应了一会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一抬下巴:“可以。”
“……可是我暂时想不到。”埃里克将头耷拉下去。
高法依格就更想不出来了。她本意也不是这个,残魂可以说话的新鲜劲还在,她还想听他多说点。
她蓦地想到海姆达尔的童年,就是这样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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