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张韩仍未寝,持剑教贾参军于中庭。
贾诩累得气喘吁吁,手都抬不起来了,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连忙摆手:“不练了不练了。”
“真不练了。”
“君侯好意,老夫心领了,不过年纪大了需静养方可,不能如年少时,以健体为主。”
“啧,”张韩将长剑放在了武器架上。
这段时日,因为陈登离开河内,领兵到广陵赴任。
于是陈登在河内的功绩,也就结算到了系统义父的“账本”里,给张韩输出了【剑术】、【刀法】,都是基础武艺。
而且只有些许熟练度,并不算拿手兵刃。
但由此也能知晓,举荐贤才如果做出功绩,张韩也能得到奖励,只是收效远远不如自己去干。
当然,还有一种缘由也极有可能:便是陈登实际上功绩被他人分走,所以名利都不在自己身上。
自然也就少了,说白了就是陈登很可能在河内被“我的子廉叔叔”白嫖了半年。
所以南下广陵时,才这般雄心勃勃。
贾诩四仰八叉的躺了一会儿,而后两手撑起了整个身体,在地上坐起身来,接着道:“董、伏已远,杨氏得以钳制,钟繇早就置身事外,一心为公,眼下,眼下的时局便是……”
“当年陛下身边旧臣,已无一人掌势者,现在要小心的便是八校尉、在外有兵马的亲汉之人。”
“这些人能见到陛下,听从汉室调遣到还能控制,但需担忧者,应当是那些心志远大,却又只能亲汉之人,这样的人极有可能被拉拢。”
“你直接点名说吧,谁?”
贾诩目光一凛,道:“暂居梁国的刘备,我到了许都后,得君侯信任,掌暗探收集情报。”
“这一月,我增设了一条情报,乃是亲汉身份者,均要上报汇禀,其中就有刘备此人。”
“再关注时,他自徐州乱后跟随司空,初为客卿,后得立功劳,被表为梁国相。”
“上任至今,民生安宁,治安无可挑剔,五谷丰登、鱼市昌盛,百姓每每念提之,无不是交口称赞,而他从未争功颂德。”
“其人,比朝堂上任何一位公卿都值得注意,因为他的才能,真的非常出众。”
张韩也懒散的坐了下来,苦笑摇头道:“两任祭酒,均不下三次劝说司空杀之。”
“司空都不舍,再劝也是枉然,除非刘相犯什么错,否则杀之损命,授人以柄,司空当年都不会干,现在更不可能了。”
但,贾诩说完这番话后,张韩更加喜欢他了,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
贾诩的眼光、心思都足够毒辣,一眼就能看出刘备反常,他建了不少功绩,但是从不来邀功请赏,只是默默耕耘,凡事身先士卒从不懈怠。
对下属、百姓都是慷慨仁义、豪气如云,颇有豪杰风范,相貌堂正的仁君之风。
“不不,”贾诩伸手揪住了胡须,又一边喘息,一边失神思索,喃喃道:“非是要杀之。”
“而当是用之,以耗去其暗中积攒才对,若要耗损,此次征讨袁术则可力荐之。”
“情报所示,他既然自称涿郡刘氏,乃中山靖王之后,景帝之孙,那就是汉室宗亲。”
“皇室宗亲,当年很多,但仍然在奋战却少之又少,这个名号当年满大街都是,我在西凉都能见一堆,但现在却是少之又少。”
贾诩提高了音量,两眼放光的抬起头来:“要启用他,他既为汉室宗亲,所以不敢不奉天子诏令,可令他出一支兵马,出征讨逆!”
张韩眉头一皱,他此刻暂且还没想明白贾诩要做什么。
“你的意思是,要消磨掉刘备的底蕴兵马,这岂不是要让他换取功绩?”
张韩下意识的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刘备的能力十分出众,或许给他功绩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贾诩阴恻恻的道:“君侯,只要上了战场,生死均不可测也。”
“而且,就算得胜回朝,非功不爵,可以用爵位封赏论其功绩便是。”
“再说吧,”张韩没有立刻给出肯定的答复,别人不知刘玄德,他却是知晓答案,所以一直在防备这位使君起势。
只让他待在梁国小地安民而已,却没想到,贾诩竟然能注意到他。
也不知是贾诩的眼光毒辣,还是刘备真的魅力出众,到哪里都能为人称道。
但是现在若说设阴谋要将刘备害死,倒也有些杞人忧天了,他目前根本就没有威胁。
……
第二天上朝后,张韩到大理寺任上,被钟繇逼着练了几篇书法,写得极其不满意,被钟繇反复嫌弃,然后气得嗷嗷叫。
到下午就溜号了,把几个案子交给下面的人自己决断。
美其名曰锻炼新人,予以机会,然后到许都外小临山视察冬水灌田之事。
其实是去老乡家搞生活。
晚上,吃得拍肚打嗝的张韩、典韦闲散信步缓缓回
城,刚到门口就被校事堵住。
吓得他以为又有什么事被人举报了,差点大发雷霆,没成想是校事找了他一天没找到,现在堵住了马上叫他去司空府。
今日,司空已经传唤他一整日了,张韩连忙乘坐车驾而去,不多时到司空府内,通报之后,里面马上传来了怒骂声。
看门口站着的许褚,张韩一下子觉得似曾相识,“这场景……太熟悉了。”
“仲康,主公心情怎么样?”
许褚一听直接换了个方向站,小声嘟囔道:“有烦心事,今日恐怕不好混过去了。”
张韩眼珠子一转,撇了撇嘴。
那完了,平日里能混过去基本上都是因为曹老板心情不错,曹小老板又一直在身边,不好发作。
今日有烦心事,又找不到我,越急就越不得解决之法,现在肯定就已是满腔怒火在心。
如果没有什么功绩奉上,他应该高兴不起来,张韩苦思冥想、“搜肠刮肚”,是真的刮不出来。
除了一肚子坏水,什么好消息都没有,前日杨修的那件事,估计高兴劲已经过去了。
“怎么办?”张韩看了一眼典韦。
“你是君侯伱问俺?”典韦直接瞪大了眼睛,两手一摊。
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了,张韩和典韦踏向大堂阶梯,上方远处传来曹操的怒骂声。
然后是一人踉跄出门,跌出门外,又马上爬起来正了衣帽而出。
是个持剑披轻甲的年轻人,脸上胡须宛如墨迹点缀一般,颇为英俊,就是盔帽摔得有点歪,遮了半边脸。
他见到张韩立刻如同看见救星,连忙跑过来道:“少卿,你终于来了,今日主公大发雷霆,要撤你的职。”
“这么严重?”张韩微微后仰,下意识躲开了这年轻宿卫搭上来的手。
“确实严重,好似是有一件烦心事,主公不好抉择,先后问了祭酒、府君,两人意见不一,所以您是第三人。”
“噢!”
我居然还能起到决定性作用,张韩摸着下巴的胡茬,心中好奇是什么事会让曹操如此烦心。
“对了,你是谁?”
“在下是新任的宿卫营副统帅,夏侯恩,字元妙,久闻少卿大名,日后还请多多关照。”
噢,剑神夏侯恩!
张韩当即肃然起敬,真不好意思居然还看见了剑神被扫地出门的窘态。
“好说好说,你先去吧,我进去劝劝我亲爱的岳父。”
我,什么的,岳父?!
夏侯恩一愣,目瞪口呆的盯着张韩,他没明白是为何能正大光明说出这类话的。
一点也不害臊吗?总该觉得难为情才对。
“少卿请进。”
……
张韩进了堂内,曹操一卷书籍就扔了过来,砸在他前面三步路。
“张少卿,你可真难请呀,本司空派人去大理寺三次寻你,竟然连寺卿都不知道你去了何处。”
“你将案件职司都交由那些新任的属官,自己跑了?!”
“张少卿,我不求你鞠躬尽瘁、尽忠职守,你好歹人在官署啊!”
曹操现在就差掀桌了,平日里无事找不到的时候,他就设想过总有一天,有急事时找不到张韩,自己一定会被气得嗷嗷叫。
没想到,这一日终究还是来了。
但是,每次到这种时候,张韩总有新理由,曹操心底里却还是有些期待的。
万一张韩这次还是能拿出合理的理由来呢?
此刻,张韩满脸堆笑,快步走近,卑躬屈膝尽显欢颜,眼睛都快眯成了月牙一般。
“是去考察**,听取百姓之言,看冬日灌水之事,这些我都和寺卿说过了啊,”张韩连一变,立刻正经起来,“难道他年纪大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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