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等人走后,曹操背起了手,在场之人的脸色神情也都冷静了下来。
曹操知道计策不宜让太多人听,几个谋臣听了,再彼此商议就行。
从先前袁绍的大败来看,他在曹营或者许都埋下的细作确实很多,而且很可能是很早之前就已经派来的,否则他不会上当上得那么深。
张韩拱手道:“咱们这,谁懂天象地理,能观星象知天气?”
郭嘉和荀彧听完下意识的对视起来,然后都转头来迷茫的看向张韩,摇了摇头。
不懂。
曹操也咋舌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韩挠了挠头,“二位都不会吗?”
不是,这都不会你们当什么谋主!?
“有没有那种,掐指一算,就可知明日是雨天还是晴空的本事?”
三人再次摇了摇头。
并且在心里把张韩骂了一顿,**要是有这本事打仗还这么艰难吗?
你怎么不说召唤陨石把袁绍的大营直接砸了呢?
“啧,”张韩低下头嘀咕了几句,“这都不会,那我怎么知道计策如何能成。”
“伯常何故有此一问?难道说你知道谁有这种本事?”郭嘉满脸嫌弃,又在这里故弄玄虚。
他目前未曾能夜观星象知天时的人,虽然有这种传说,但这本事,不好学。
“也就是气象,我只想知道何日是大雾天?”
“初冬大雾啊,且接连大雾,民谚皆知,这需要夜观星象吗?”荀攸登时满脸嫌弃。
这么简单的民谚,你能搞得故弄玄虚起来,这一肚子是什么水?
这小子还真是当谋臣的材料,简单的事情玄乎化,不知情的主公估计还要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不过夜观星象倒是也对,星空斑斓必晴空,夜晚不见星灿自然是有大雾遮掩,是以第二日的气候应当还是较好判断的。
“那就,等一个大雾天便可,初冬之时,多日大雾,你要做什么?”曹操催问了起来,已经快忍不住上去踹一脚了。
“大雾天,”张韩笑着,“我们扎草人,以推车推出,再辅以旗帜兵马随行在后摇旗呐喊。”
曹操一听,顿时开始陷入沉思。
倒是郭嘉和荀攸马上露出了意兴阑珊的表情,嘴角撇了几下不断的看向张韩。
这计策还用藏着掖着,“不就是以此迷惑,诱袁绍以为我们进攻,再以此浪费其箭矢,是吧?”
“其箭矢,亦可为我所用。”
“大雾天,若是伪装得当,说不定能让袁绍不明就里之中,多次齐射,最后分不清是真的击溃了敌军,还是白白浪费了箭矢储备……唔,此法,倒是不差。”
荀攸慨然点头,脸上露出了微笑,为今之计,这种疑兵之计倒是可以让袁绍捕风捉影,也就易于拖延大战时机,可让濮阳各处防备不断筑牢加高。
郭嘉和荀攸正待再说些什么,曹操忽然间拍了拍手,一脸开怀,“哈哈!好计策。”
“好计策呀,伯常,你这番话,让我想通了不少事,可谓是雪中送炭!”
“但是,计策可直言,不必故弄玄虚,下次注意。”
郭嘉和荀攸闻言,都是脸上表情一凛,无奈至极的转过头来,默默无言。
这还夸!?这计策,高明吗?您难道想不到吗?
他第一句话点出来,不是就应该立刻浮现整个计策在心中了吗?
此计,除却迷惑袁绍之外,又还能有何作用?无非是让对峙的时间久一点,占得一点小便宜而已。
对整个大战,其实无伤大雅。
你,你就宠他吧,什么小功都拿来夸,迟早又给你惹个大乱子出来。
张韩也愣住了,左右看了看后,慢慢朝曹操拱了拱手,轻声道:“这是,妙计吗?”
“是,”曹操赞许的看着他,“随后,自有重赏。”
“这真是妙计?”
不应该呀,张韩心说,这计策我都没想过会产生这么大的反应,岳父今天难道是特意为了赏赐我?准备再抬我声望一手,狠狠地弥补之前功过相抵的愧疚!?
极有可能。
也或许是,我的气运发作了,呸,发挥作用了。
曹操乐和和的走到张韩身前,伸出手在他坚实的肩膀上拍打了几下,眼中满是欣慰,“伯常啊,多亏了你,这个计策当真解决了我当下难题,我定会启用。”
“好。”
张韩拱手应下,莫名其妙的砖头出来,曹操那手势的意思明显就是不需要再商议了,直接定下就是。
几人走出帐门,彼此对视,都是有点懵逼。
特别是张韩。
此时三人并排走着,场面一度十分尴尬,谁也不说话。
到底还是张韩脸皮厚,率先开口道:“二位,我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这就是偏爱吧……”
哒。
郭嘉、荀攸的脚步顿了
顿,郭嘉甚至额头上还起了点青筋的痕迹。
气氛更冷冽了。
“那,那我就是很单纯的,进言献策而已,这计策倒是能获利,那我哪知道主公玩命的夸呀,可能是为了勉励我吧……”
“你自己觉得,这计策非常精妙绝伦吗?”郭嘉当场提出了疑问,那可能是勉励你啊!要不然就是主公还有所图。
还“可能”,请你自信一点吧可能两个字去掉好吗!?
“不说了,”郭嘉摆了摆手直接走了,这事真是越想越不公平。
气抖冷,为什么不勉励我,平日里我也有类似的见地、策论出来,但也就是颇有兴致的一同讨论而已。
哪里有这种惊讶夸赞的反应。
“伯常,告辞了。”荀攸有气度,淡然的笑了笑,和张韩拱手告别。
等他们走远,张韩又马上折返回去,从帐门口探了个头,笑容满溢,眼如月牙的轻唤了声:“岳父。”
“嗯?”曹操本来正在喜滋滋的笑着,听见这句话马上脸就板了起来,回头平视张韩,严肃道:“怎么又回来了?”
“今日这计策,真的是妙计?”张韩边走边说,嘿嘿的笑着,像个憨厚的农家汉。
“咋?我夸你不得?”曹操傲然而视,“而今能对战事有利,便是妙计,你来之前,我们还在一筹莫展,苦思对策。”
“你来说这一计,至少可以拖延十几日,甚至有可能数月之久,将这对峙的局势拖长,对我们只会有好处,没有坏处。”
“再者,我重赏你,其余谋臣,与及他们谋臣麾下的门客,难道不会踊跃献策,为求重赏吗?”
“对啊,”张韩眼色一亮,如此简单的道理,他此前居然没有想明白,这就如同徙木立信一样,乃是为了后续踊跃,“还是岳父想得长远。”
“我就说嘛,区区一道小计,居然能让岳父欣喜若狂,没道理,那我走了,”张韩想明白了这些,心里松快了很多,要不然这所谓重赏拿着不痛快。
他都想让曹操把他骂一顿了,否则这钱不敢花呀。
“嗯,去吧去吧。”
曹操和善的笑着,目送张韩出门,然后告知左右,给张韩准备五百金作为赏赐,立刻送到他所在的营帐去。
张韩回到营帐,一路上和典韦聊着今日这番事。
“战时如此重金赏赐,可以凝聚人心,丞相就是大气。”
“俺现在想明白了,”典韦虎目圆瞪,举起手在后脑拍了一下,颇为憨厚的笑了起来,“怪不得之前营地里总是传君侯的名声。”
“这是,丞相刻意为之,用声名来抬高君侯的名望,令人心生羡慕,甚至是妒忌,等到现在再一赏,那些人更是眼红,就能激起各营文武踊跃争功的风气。”
“君侯,就等同是得丞相立起了大旗,俺说得对吧?”
张韩一愣,狐疑道:“你现在跟谁学的?分析起来头头是道的。”
“文和呀!”典韦骄傲的扬了扬下巴,满脸得意洋洋,“俺现在是立志做一个文人,每天都在读书。”
“读书?”张韩眉头一挑,这可不简单,大老粗都开始看兵书了,“读到什么阶段了?”
“正在识字。”典韦骄傲的道。
张韩:“……”
“不管怎么说,岳父待我不薄,典兄,以后我们不要再在酒后胡乱骂他了。”
“诶。”
想到以往的年少轻狂,张韩一时竟有些愧疚。
第二日,辰时练兵,曹操当即就召开了一场动员。
校场之上,数千精锐,百员将校,还有几位大将列阵向高台,曹操站在高台之上,身着甲胄,头戴冠帽,胡须飘扬,身板亦是雄壮。
一番豪迈状语之后。
张韩和郭嘉等一同跨入了校场边,远远地看着,也是有点奇怪。
“怎么今日忽然动员,这是要说什么?”
郭嘉在旁叹了口气:“伯常有所不知,最近军心略有动摇,只因精锐兵马的军备齐整,但所招募当地壮丁乡勇却不足。”
“南方战事,调去了太多军备驻守,箭矢便是首要,我们的存量已经不足,号称十万兵,其实招募新丁分不到弓矢。”
“其余将士正在赶制甲胄和**、刀剑,故此,这动员恐怕是说一些稳固军心的消息。”
从附近各地招募兵士不难,但若是军备上达不到精良的要求,甚至连人人配备都做不到,那久而久之会让他们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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