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是奉不奉孝义的问题,它真的是那种……”
张韩听见自己的想法被第一时间点破,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好像绷不住了,但还是在曹操那种奇怪审视的眼神之中,强硬的绷起了脸,重回严肃。
“主公,在下直接了当一点说吧……”
张韩叹了口气,仿佛是做了什么违背祖宗的决定一样,“南临山这块地,已经有军营驻扎之地了,在山南的背阴之处。”
“我们建造的县,则是在靠河流之处,目前有数个庄园,地势平坦,易于建造农居。”
“而山里,则是多年打造的山路庄园,都是幽静之地,风光秀丽。”
“那些长者,儒者最喜欢居住,一旦他们住进来,以后主公可以逐渐掌控之。”
“陈氏陈纪、荀氏长者,钟氏长者,甚至是杨公、陈圭,均可在此,而他们的子嗣,莫不是在主公麾下为官,如此一来可以亲和长者,二来能够掌控其子嗣官吏,其实是再好不过。”
“另外,此处通商之后,商马到此也可收效良多,至南阳之间得一歇脚大集,何乐不为。”
“说得很有道理,”曹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但其实这些话,他是只信那么一小半,他怀疑张韩一定还有后招。
因为伯常所说的好处的确存在,一旦这些大族的长者入住,或者有名士在山中隐居,日后自然好结交,即便是有所求,也易于答应。
最差,对自己出身的看法,也会有些改观,怎么看都是长远打算。
只是曹操现在有点哭笑不得,这张伯常,竟然已经完全不把袁绍放在眼里了。
冀州那边几十万大军,依旧还是庞然大物,即便是经历了惨败,想要全部瓦解其军力,也需数年时间。
但是伯常已经不在意了,好似视其为无物一般。
想到这,曹操其实心中也是颇为欣赏,开口笑道:“伯常好胆色,已不将袁绍看在眼中,今年秋战时,你已斩杀他两员大将,又令张郃被调任别处,来年他定然会加紧防备。”
“无妨,”张韩拱了拱手,“来年我不去了,就在后方推行惠政,内治为住,为主公把握粮草军饷。”
“……”
怪不得,说得这么嚣张,今年扬名北地,明年不去了。
溜。
“我这里,倒是也有一件事,需听听你的意见。”
曹操忽然神色一动,淡然而笑的说道。
父子俩眼神一交汇,张韩立马心领神会,很快乖巧安静的跪坐到了曹操的案牍前,关切的看过去道:“主公请说,在下尽力为主公分析。”
“唔,今年冬灾虽不大,但年年寒症均会流传开来。”
“这不是寒疫病,而是穷苦症,哈哈……”曹操似是无奈般笑了笑,“若是以往,我管不了便不会去管,而今仁名满境,岂能坐视不理。”
嗯嗯,端起来了没那么容易放下,张韩心说。
曹操接着道:“故此,仍然会调拨国库钱粮,用以赈灾,沿用的政令依旧和去年相同,但是不知派遣何人前去主持,你心中可有人选?”
“我自然是有,善于治理者众多,任谁去都可以担此任,在下觉得——”
说到一半,张韩直接愣住,并且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我都知道很多人都能担此任,难道曹老板不知道吗?
他非但知道,而且心里已经有人选了,才会这么纠结。
肯定是这人选上,不好直接了当的给,这种肥差,去年像我这么老实巴交的孩子都吃得盆满钵满,更何况换一批豺狼虎豹的奸佞之臣去。
他们定然会如饥似渴的吸取此任的名望,而现在谁人最需要名望呢?
子脩。
张韩的脑子里,自然而然的浮现出了一个名字,并且很灵性的感受到了曹操心里的纠结。
这个能力,仿佛是随着他的智力增长,变得越发的灵便,思考时会更加轻松。
而且因为记忆扩容,脑子里能容下的学识、记忆、甚至是更多隐秘的信息。
“你觉得什么?”曹操嘴角浮现笑容,“说出来便是,不必担心。”
“你的人选,我自然会考虑。”
太急了吧。
张韩感觉到了曹操的急切,道:“子脩乃是最佳人选。”
“你为何如此认为?”曹操没有多少诧异,而是更为认真的问道。
“子脩素有贤名,而且致力于内治、惠民,结交友人、开设医官署,并且多年运输后勤,立下过汗马功劳。”
“他在豫州各地的民望也十分出众,此次冬灾由他去,方能平稳度过,而且,现在乃是最为关键的时期,我们刚刚经历了大战,在来年又要兴兵讨逆,绝不能有半点错漏。”
“主公,在下觉得,这件事若不是子脩去,就惟有韩,自荐主持了。”
张韩郑重其事的拱手躬身,听得曹操眉开眼笑。
嘿嘿,行。
要的就
是这句话,子脩若是不去,那就伯常去。
我看他们怎么选,嘿,时间差不多咯。
“嗯,你现在去宫中面见陛下,将此二事一并告知,我去尚书台,见一见文若。”
“多谢主公。”
张韩知道自己赌对了,果然是想要让子脩来领功绩、民望,但是却抹不开面子,不能自己亲自说出口。
当然,不止是面子那么简单,若是真由自己力排众议,让曹昂去亲领此功,恐怕很快就会引起其余文武心志折损、暗中失落,甚至是心有芥蒂。
若是由别人说出来,那就完全不同了,中郎将本身兼此职责,又深谙治民之道,和医官署也是关系匪浅,完全说得过去。
更何况,是张韩去说。
“对了,”曹操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叫住了准备离去的张韩,待他回头之后,笑道:“有一事我忘了告知你。”
“文若说,那日宴请典韦,是想要商议成婚之事,他愿将族中得典韦心怡的女子嫁与他做妇,奈何典韦似乎并没有此意,他让我转告你一声,如果没有的话,最好还是把此前送去的贵重礼物,都再收回去。”
“哦。”
张韩嘴角一抽。
心里万般复杂。
典二愣子,我早就说了我只是随口说了个故事,你不要代入太深。
现在好了吧,到手的姻缘飞了,还得去求回来。
我真是……我以后再也不随口一说了。
……
“啊?”
院子外,典韦也从许褚的嘴里听到了差不多的话。
一时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有楞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沉沉,宛如遭到生活的沉重打击。
这时候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唉,兄弟,高兴点。”
“啧,高兴个……怎么高兴得起来。”
典韦摸了摸自己粗糙的侧脸,又轻轻地拍了拍,想了想还是算了,“罢了,没事的。”
“最近这段时日,荀令君可能都会因为公务繁忙,无法再私情了,仁兄等来年开春,再去拜会一两次吧,或者你找君侯。”
许褚平日里话不多,但是眼中的活很多,心里门清,又拍了拍凑近轻声道:“不然,你可以找不疑,我最近听说,不疑在尚书台跟随荀令君求学,颇受器重,这孩子聪慧,好像令君说过几次,挺喜欢他的。”
“哦!?”典韦面色一喜,“行,改日请你喝酒。”
“好说。”
两人说完,张韩也差不多出来了,一踏出门槛,就和典韦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神都略显尴尬。
愣了愣,都没说话,只是非常勉强的淡笑了一声,于是一同往外走。
走在丞相府宽敞的青石板道路上,一路无言,一直快要到大门前,张韩才说道:“呃,要不,等从南临山回来,我带你去拜会荀令君?”
“好像,听说他会很忙……”
“是啊,忙,都忙……”张韩思索着,自顾自的喃喃道:“忙点好啊……”
“那我们带着酒菜去尚书台拜会就行了,他做他的公务,我们说我们的事,想来这种不羁之作风,令君也不会太过不适。”
“行。”
典韦憨厚的笑了,君侯还是挺好的,知道了俺上次爽约可能得罪荀令君,马上就带着俺去拜会修复关系。
“诶?”典韦刚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的?!还有谁知道这事了?”
张韩摸了摸鼻头,“就我,主公,绝对没有第三个人了。”
“你放——”典韦顿时一滞,忙改口道:“你胡说嘛,俺就是听许褚说的。”
“这不就是第三个人,这么说,府君、祭酒两位军师肯定也知道了吧?”
“那,那,夏侯恩一定也听说了,他听说了,夏侯氏宗亲岂有不知之理,唉呀!!”
典韦黑黝黝的脸,有点肿胀发红,那种红温居然是肉眼可见的冒上来的。
张韩听到这再也忍不住,嘴里像是决堤一样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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