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一阵沉默。
都是职场上杀伐果断的人,可再果敢干练,也有举棋不定的时候,也不是永远不会犯错。
昨天晚上,阮乐菲是在姚岳过来跟萧淳说话时看见他的。
怎么形容那一瞬间的感觉呢。
阮乐菲虽文科出身,也做了律师,但遣词造句大多粗糙,天生缺少表达上的细腻温柔,所有的缜密都用在了公事上。她觉得姚岳看上去非常像有一年她去西藏玩,在旅途中遇到的一个牧民小男孩怀里抱着的那只羊羔。
小男孩肤色黝黑,脸上晒出了两坨高原红,可羊羔的毛洁白又柔软,一双眼干净又纯粹。
姚岳生得白净,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头发干净清爽,举手投足间充满了书卷气。在平均学历不低的当今社会,阮乐菲却难得碰到哪个男人能用一句书卷气来形容。如果有,高一厘的父亲算是一个,但姚岳身上的气质又跟高远岐不全然相同。
姚岳看起来是单薄的,易碎的,连说话的样子都能让阮乐菲想象出此刻他语气里的温柔,一眼就柔进了阮乐菲的心里。
可能出现在这个地方,跟这儿的人还这样熟悉,总不会真的是什么小白兔。
后来姚岳不见了,阮乐菲还有些失望。今晚过来主要是带高一厘散心放松,她不能见色忘义,只是没想到送高一厘上车后,姚岳又出现在酒吧门口。
放走了一次,第二次可没那么容易。想要就得得到,阮乐菲想看看脱了裤子这人还会不会这么斯文有礼。
确定高一厘没醉,能一个人安全等代驾过来,阮乐菲直接杀回了蓝沙。
她寻着姚岳的踪迹,一路跟到了卫生间门口。
阮乐菲还在琢磨接下来怎么办,突然被一个人撞了个踉跄,刚好姚岳在这个节点推门出来。阮乐菲眼角余光一闪,暗道一声天时地利人和,便顺着力道撞到了姚岳身上。
姚岳把萧湘湘送回了萧大山那里才想起有东西在蓝沙没拿走,没办法才又回来了一趟。
结果一出来就被个姑娘撞了个满怀。
姚岳反应很快地把人扶稳,可怀里的人似乎喝醉了般,完全站不住脚,一时间淡淡的女人香气混杂着并不浓烈的酒味沾上了姚岳一尘不染的白衬衫。
姚岳手足无措想叫二顺过来帮忙,可目光环顾四周完全抓不到人影,连萧淳也不见了。他担心姑娘的状况,虽然萧淳一直把蓝沙经营得干净,但这里有酒,而且以这个姑娘的状态这样出去怕还是容易出事。
“你怎么样啊,没事吧?”姚岳低下头,想去看阮乐菲的脸。
阮乐菲的脸埋在姚岳的胸口,一时间醉得更沉了。
这厮竟是个正人君子。
她人都在他怀里了,姚岳还在竭力地不触碰到她的腰,靠着墙用手肘支撑着她站稳。如果这人一上来就占便宜,阮乐菲这个时候估计早自己稳稳立着撤了,这样的会让她觉得索然无味。
听着姚岳越来越有力的心跳,阮乐菲在无人看到的地方弯起了嘴角。
阮乐菲低声呢喃,问姚岳能不能送自己回家。
姚岳试图让她联系家人或者朋友过来,可阮乐菲就是不配合。姚岳被折腾得一脑门汗,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找了辆出租车把人送上去,咬咬牙自己也跟了上去。
阮乐菲时而问话能答上几句,时而完全没有反应,但地址到底是问出来了,总算能把人安全地送回家。
车窗映进橙黄色的灯光让阮乐菲看起来温和又无害,闭着的眼睛显出几分脆弱。姚岳一直垂眼盯着自己的鞋,不多瞧身边人一眼,刻意忽略靠在身上的柔软,可鼻尖的香气无论如何都缠着他不肯放。
阮乐菲以前没带过人回来。
她晚上没喝多少,或者说按她的酒量不算什么,但贴着姚岳身上不断传来的温度不知怎么就说出了家里的地址。
门一打开,姚岳想把人送进去然后自己离开,不曾想阮乐菲此时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她一个用力把姚岳推进门直接按到墙上,在姚岳还没反应过来的空档,白皙的手便消失在黑暗里。
姚岳大脑完全空白。
这…这感觉太陌生了…
这是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触碰过的地方…
紧接着,阮乐菲动了。
她毕竟经验丰富知道直中要害,话说多了都是废话,这种时候能忍住那才是圣人。
而姚岳,只是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生瓜蛋子。
他没办法挣扎,因为阮乐菲是个姑娘他不能用蛮力,何况对方还拿捏着自己的弱点。也没办法控制反应,更不能把阮乐菲的手生生拽开,姚岳只能不由自主弓下了腰。
下一秒天旋地转,姚岳在后背被地板硌出的疼痛中觉得自己的感官要被分裂。
紧接着阮乐菲没有任何犹豫,亲自把他送了进来。
姚岳甚至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但他很快就知道了,只可惜还没怎么样,一切就结束了。
羞愧...
难堪...
本来事情到这里就可以戛然而止,可当姚岳对上阮乐菲那双水盈盈的眼,在她脸上看到了一种类似委屈的表情时,他闭上了眼睛。
抬手主动抱住了阮乐菲。
这个时候姚岳如果再不明白阮乐菲是什么意思,那他就真是读书读傻了。
阮乐菲的眼尾带着一抹红痕,鬓角的发被汗水打湿,饱满的唇轻轻咬着。
她就知道,没有男人能做当真坐怀不乱,哪怕是一个正人君子。
高一厘有些怜悯这场故事里的男主角。
她知道阮乐菲一向的行事风格,自然也清楚她到底在烦恼什么。人家实实在在地过来要负责跟阮乐菲谈感情,可阮乐菲压根就不是个能谈感情的人。
她拿什么跟人家谈。
可不谈你睡人家干嘛。
不仅睡了,还…
第一次都不是人家姚岳自己进去的。
阮乐菲说完了烦恼才想起好友的叹息,“对了,你想跟我说什么?”
“没什么,工作上的事情,也不是不能解决。”
“行吧,大老板最近恐怕是要有大动作,你心里有点数盯着点。以后那个蓝沙咱可不能再去了,怎么感觉有点邪门儿。”
高一厘嗯了一声,的确邪门。
事情邪门,人也邪门。
可这世上的事,该发生的就不是能避得开的。
高一厘看着高昀璠走进学校的大门,一转身,萧淳正靠着她的车门笑得一脸得意。
她知道,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
高一厘走了过去,站在离萧淳两米远的地方,不说话,只是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萧淳双手抱胸,在清晨的阳光下一寸一寸打量高一厘的脸。
今天的卡布奇诺玫瑰和那天晚上又多了些变化。
高一厘脸上有着精致的妆容,头发束起不见一丝乱发。虽是最简单的衬衫裙摆,可无论是衬衫袖口绣着精致走边的花纹,还是裁剪得体贴合身材的裙子,都极致衬托着高一厘这个人,就连脚上的高跟鞋,都带着低调的专属感。
“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高一厘不答话,只是安静地看着萧淳,眼神淡如一湾湖水,毫无涟漪。
萧淳往前近了两步,就在高一厘准备向后退时,萧淳转了方向,打开了副驾的门,直接坐了进去。
学校门口人来人往,不是个能谈事的地方。
但看到坐在自己车里完全不见外的男人,高一厘的眉不明显地皱起,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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