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落荒而逃,再回来时已是两刻钟后。
寂静的长廊上,少年身上冒着冷潮的水汽,滴滴答答的水顺着半干的头发下落。他脸颊还是红的,不敢看她。
陈舒朝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满脑子都是少年方才脸红气喘的模样。
若她做得再过分些呢,他清澈透亮的眼眸里会不会出现一丝一毫的崩坏,会不会失去对她的景阳转而变得对她不信任?
这些想法盘踞在她的脑海,让她想要现在就做点什么。
“……师姐。”一旁的少年终于开口,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不可以再这样做了。”
他表情极其认真,仿佛这是什么很重要的大事。
陈舒朝鬼使神差地问:“为什么?”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说出一句:“因为、因为男女授受不亲。”
“噗嗤——”陈舒朝笑了,小孩子才用的理由。
他们现在在房间外的长廊上,陈舒朝释放自己的灵力,瞬间将他铐在墙上,江砚辞的后背狠狠砸在墙上,发出“咚”的一声,他吃痛,陈舒朝却并没有丝毫手软,一步一步靠近他。
近到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咳咳,两位。”
一道极不合时宜的声音插入。
陈舒朝迅速扭头,看到方旬在一楼,他有些许尴尬,视线都不知道往哪放。
她松开江砚辞,收回自己的灵力:“找到狐妖了?”
“啊,是,两位现在……”
未等他说完,江砚辞抢答:“方才什么都没发生,我们现在就可以走。”
他怕再不走等会真的发生什么。
这是江砚辞第一次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一句话说得一个字赶着一个字,咚咚咚地跑下楼。
陈舒朝跟在后面,好整以暇地观察少年。
他看似冷静了下来,但耳垂的红色还是消不去。
可能是昨日夜晚发生的事太过可怕,今日外面就没什么人了,家家户户关紧门窗,街上萧条得一个人影都没有。
“我们今早出发去寻找狐妖,根据你昨日说它可能在突破,我们推测应当是寻了个比较空旷的地方,州清城房屋排列紧密,每一寸土地都得到了充分的利用,显然不可能,于是我们又找了方城,可遍寻整个城市,只有浓郁的妖气,没有妖的身影。”
“于是你们猜测在地下?”陈舒朝插话。
“对,我们探了两座城的地下,找到了一处地方地下是空的。”方旬抬头,“就在前面了。”
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空宅。
宅子破败,不知什么原因多年无人修缮,屋顶的砖瓦裂了好几个,屋檐下还有鸟筑巢。
看到他们靠近,窝里的小鸟探出头来,叽叽喳喳地叫,没叫两声,一只大鸟飞回来,将虫子一个个喂给孩子们,鸟喙直戳喉咙。
踏过门槛,进入宅子内部,其余四个人终于显现在眼前。
这个宅子一看就好多年了,里面的树长得极其高大,枝叶垂在地上,隐隐约约遮挡住几人的身影。
陈舒朝身形顿住,江砚辞注意到了:“怎么了?”
“不对劲,方旬!”
前面的男人转过头,恰在此时,一道破风声擦着他的脸庞,没入后方的门扉上。
是剑气。
狐妖擅幻术,定睛望去,连方旬都不是真的,他的五官渐渐扭曲,整个人融化在地上。
浓雾渐起,很快看不清景物,一双温热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牵着,防止走散。”
陈舒朝反手握紧,他的手很大,陈舒朝只能握紧他的四个手指。
雾更浓了,什么都看不清,连身旁的人都看不到,但两人相交的手上,还能传来清晰的触感。
他们循着记忆往前走,绕过院中间的大树。
陈舒朝放出神识,院子的真容显现在她识海里。
她牵着江砚辞,往妖气最浓郁的地方走去。
江砚辞眼前一片白色,眼睛看不到,手上的触感就更加清晰,从牵着的手上传来一股牵引力,牵引着他往前走。
狐妖昨夜伤到的元气应当是还未恢复,它不能正面对上他们,所以派了个假人出来。
既是假人,肯定不会带他们来到真正的地方。因为元气大伤,所以雾中也并没有真正的危险。
它的最大作用,便是让他们确信找对了地方。
毕竟,他的本体应当还在和归一剑宗的弟子们苦战。
陈舒朝毫不犹豫出了宅子,在外面,妖气最浓郁的地方也更加清晰。
手被松开,方才接触的地方倏然一凉,江砚辞手指摩挲了下。
“走吧,我知道在哪里了。”
外面没有人,他们走得也更加顺畅,很快到了城外,昨夜交战的地方。
湖水。
陈舒朝现在灵气充足,毫不吝惜地使出灵力,灵力在湖中爆开,幻象散去,露出里面的真容。
江砚辞眼眸睁大,不可置信:“这是幻术?”
修士擅幻术的极少,如此大型的幻术更是少见。
这原来是一座巨大的阵法,阵法纹路清晰地刻在地上,鲜血将凹槽填充。
一只狐妖在与五个人对战,勉强打了个平手。
见幻术被识破,狐妖干脆收了幻术,一时间妖力大涨,五人猛地被掀翻在地。
狂风大作,甚至吹翻了一旁的几颗树木,江砚辞被吹得几乎睁不开眼睛。
“你们来得居然这么快,”狐妖一般都长得魅惑人心,只是现在这只却面容扭曲,有些癫狂,“哈哈哈哈,那又如何,一群金丹元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打得过化神!我是最强的哈哈哈哈!”
她大概是修邪法修疯了。
苏扶楹毫不留情地戳破:“用这种邪法提升修为,即便再厉害也是根基不稳,遇上同阶的根本打不过,更别说天道也不会承认这样得来的修为,往后会很难进阶。”
狐妖笑容僵了一下:“你懂什么!要不是邪法我这种普通的妖一辈子都不可能突破金丹!”
她抓狂:“凭什么你们生来就是人,而我是只妖?凭什么你们生来就是天之骄子,而我这样普普通通,若不是邪法可能一辈子都困在筑基!你们从来都是人上人,又怎会懂得人人欺辱的滋味?”
“哈。”
“谁!谁在笑!”
陈舒朝举手:“抱歉,没忍住。”
她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你这样的人,啊不,妖,你这样的妖我见得多了,请问你是怎么修炼的?”
未等她回答,陈舒朝将话头丢给江砚辞:“师弟,你几时起床修炼?”
江砚辞乖乖回答:“卯时。”
“几时睡的?”
“除了养伤,筑基后就没再睡觉了。”
狐妖面容更加扭曲了。
陈舒朝保持微笑:“这位妖精小姐,请问又是谁欺负了你呢?”
“你懂什么,你们什么都不懂!”
哦吼,生气了,还气得不轻,看来是戳到她痛处了。
狐妖蜷起爪子,以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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