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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泽不抬杠也不跳脚了,只是陈述了事实,还给了实在的建议。
若芜顿觉无味,直愣愣“哦“了一声,没心没肺地扭头就去捉白团子要去外头玩耍。
她油盐不进,惯会自己给自己找乐子。君泽计无可施,胸口一口气提上来又憋闷地咽回去,转过身“砰”地关上门。
若芜听见笨重一声响,乐了,提起白团子,跑回去欠兮兮扒在偏殿门外,拍了拍门:“这可是你说的,说话算话!”
她没听到只字片语回应,却听见屋里一声闷响,震得她往后缩脑袋。
不知门被什么砸到,屋里的灯轰的一下,灭了。
若芜咂咂嘴,没趣。
她提着白团子,拎着飞饼又去院外玩了好一会儿才回寝殿。
翌日一早,若芜四仰八叉躺在床榻上,半梦半醒间,感到一阵湿润冰凉从脖颈滑上耳垂、面颊,又贴上眼框。
她眯着眼睛,揪下大清早在她脸上一通爬的小巴蛇,胡乱压在腕下,小巴蛇挣扎几下没挣脱开,化回蛇镯,默默缠在她腕间。
日光落在软茸茸面颊上,映出几道浅淡的光斑。
院中嬉闹声爬进耳。
这一大早哪来的人。
若芜揉着眼睛,三分困倦两分好奇地爬下床榻,打开门,瞧见巴崽蹲在白团子窝前逗弄。
白团子懒洋洋没搭理他,听见若芜开了门,迈出寝殿外,它精神一振,飞跃出竹窝,三五步窜到跟前蹭她的腿。
巴崽惊得一缩,小鼻子小眼睛满是艳羡。
若芜顺手摸摸白团子的脑袋。
“小巴崽,现在这时辰,兔子也才刚出窝,猎人都还没上工呢。”若芜抹了把脸困倦望天,露气盈润,天方初亮。
她感慨一会儿,低头就看见巴崽费力地端起一大盘食案,不由眼睛一亮,赶紧上前接过,这小蛇童小小年纪还打上童工了。
巴崽嫩声嫩气道:“耆阿娘让我送给你和君泽。”
若芜把食案放回院中的矮桌上,往矮凳上一坐:“你一个人端过来的?”
巴崽认真地点头,腮帮子圆鼓鼓。
从雨林居走到这处西院,说远不远,不过对他这小身板来说,委实够呛。
想是耆女费心照料君泽,倒叫她沾上光了。
若芜瞧了眼偏殿,“小巴崽,你饿吗?”
巴崽摇摇头,一瞬不瞬盯着围着若芜打转的白团子,“我刚才和耆阿娘一起吃过了。”
君泽偏殿还没动静,若芜摸了两把白团子,踌躇着要不要去叫君泽,白团子左蹭右蹭终于如愿爬上若芜的腿,蹭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回笼觉。
偏殿的门适时地开了,君泽瞥了眼院中情形,面无表情就往外走,“巴崽,送完东西就回去,别让你耆阿娘担心。”
巴崽乖乖“喔”了一声,望着白团子一步三回头。
可怜巴巴的模样瞧得若芜心软,又想着他端着那么大盘食案独自走来,不由道:“你想跟它一起玩?那就在这玩一会吧。”
巴崽闻言扭头瞅了眼君泽。
君泽这时快走到院门口,听到若芜的话,回头递了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见他片语不言,径自迈出院,若芜忙喊了一句:“你不用食啦?那我吃光啦!”
那道黑影甩了甩衣袍。
瞬间消散。
若芜回过头来,很肯定地对巴崽说:“他的意思是你可以跟阿芜姐姐一起玩。”
巴崽瘪着嘴将信将疑,若芜又道:“还有它。”
她向白团子努努下巴。
于是巴崽咧着嘴跑回矮桌前,小心翼翼伸手摸白团子。
玩了一会儿功夫,一条小蛇寻到西院门口,立着脑袋向里头张望,巴崽便依依不舍地跟着小蛇回去雨林居。
巴崽一走,若芜和白团子一起把耆女做的食物吃了个精光,还另包了两块糕点塞进怀中做点心。接着麻溜地带上白团子出了崇吾殿,出发去干差事。
昨日刚从百妖长街回来,趁着熟悉之感尚在,她顺道去取第五宫的米字九点。
若芜来到了昨日的地点,白团子寸步不离跟着她。
三桑树枝头变得光秃秃,据说结下的果子若无人采摘,一夜过后便会化成养分收回树干,一颗果子不剩。她折下一根枝条,捧了一抔土,做上标记装入乾坤袋中,此为一点。
今日这长街上,花车上盘旋的鸟族妖娆艳丽,却不是昨夜的祥光鸾鸟。
为不引人注目,若芜闲散逛荡着往下一点位寻去,抬头忽地在长街一侧看到了霜岱,她仍是那副竹妖扮相,在巷子口支了个摊子,正替一绿衣少年郎画肖像,霜岱隐去了法器赭玉,手中用的是支寻常狼毫笔。
霜岱画的那少年郎清俊温雅,发髻上插着羽簪。
若芜在周围悠哉打了几个转,待那位少年郎取了画像走开,她立刻寻了空档上前坐下,笑道:“姐姐,也给我作一幅如何?”
霜岱见她坐下,省去了客套,直接就问:“你养狗了?”
白团子狗里狗气坐在她腿边,若芜忍不住摸鼻子:“它是狐狸。”
霜岱眉尾抽动,没再说什么,低声道:“那人身上佩有沧骸珠。”
若芜不禁疑惑望去。
那少年郎收起了画像,正驻足观望花车,腰间的佩玉下果然坠有一颗沧骸珠。
沧骸珠是仙人羽化后结成的遗珠。通常葬在浮生海,妖族少年郎怎会将仙人的遗骸鲁莽佩戴于身。
联想到月戚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美人窟,真不知这妖族地盘还暗藏了多少玄机。若芜扬扬下巴:“去看看?”
霜岱点头,两人一狐随即跟上。
那少年郎并未在长街上多做逗留,转身走入一处偏僻陋巷中,消失在一家铺子门口。
若芜:“你守在这,我进去看看。”
她现在的身份在万妖山行事便利许多,霜岱不多说点头答应,看着白团子屁颠屁颠跟在若芜身后一块进了巷子。
若芜跟着那少年进了那间没牌匾破烂铺子。
一踏进屋中,泥土、草腐混杂的尿骚味扑鼻而来,若芜忍不住扇了扇味儿,满眼叠摞的笼子堆在屋中,四下皆是形状各异的山野走兽,其中不少小山猪哼哧哼哧拱着笼子想往外逃。
她没继续往里走,站在离门口最近的位置观望。
那少年郎停在一处,没犹豫多久,拎起一只笼子,向帐台走去。
笼子里面是只猞猁。
若芜扶着腮东张西望一会儿,眼见那少年郎结完账要走了,她脚步一挪,冷不丁与他撞了个满怀。
撞得笼子颠簸了几下。
“抱歉,抱歉!”两人同时出声道歉。
那少年郎见这姑娘被撞得摇摇欲坠,手伸出去一半被白团子拱开,不大好意思地缩回手。
若芜踢了踢白团子,站定抬起头。
两人视线相接。
这少年清俊斯文。若芜忽然弯了眉眼,一脸人畜无害,明目张胆将少年郎上下打量一番,俏生生盯着他腰间玉佩,直瞧的他双耳发红,她才嬉笑问道:“小郎君,你这佩珠好生灵动,是何地寻来的?”
少年郎红了脸,头一次见这种打招呼的阵仗,礼貌地道:“这是一位友人所赠,据说是边界的山石珠玉。”
若芜状似恍然:“边界之物?”
沧骸珠不可能无故落在外头,除非……若芜不敢细想。
少年郎托起玉佩,坠珠摇晃着流苏,“我那友人常常往来凡界与妖界之间,这珠子许是两族交界之地所诞。”
若芜笑道:“原来是这样,打扰小郎君了,待日后我自去寻找一番。”末了,又惋惜的感叹一句:“要是有小郎君这般运气就好了。”
少年郎亮起眼眸,“姑娘既如此喜欢,等我再向友人请教一二,或可替姑娘寻得。”
若芜压着嘴角,这番话正中下怀,有人跑腿倒省了她费力查找,便从袖中摸了只纸鹤递给少年郎,“那就先谢过小郎君了,小郎君若得了消息,便放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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