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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团子平时见了她就黏得走不动道,这会儿却呆在原地不动弹。
若芜慢下脚步,一步一步走入巷子。
夜色渐近,黑暗中的人影浮现,她看到了隐在黑暗中君泽,他捏着白团子的脖颈,似笑非笑望着她。
君泽语气淡漠:“我看这臭狗,没什么必要养下去,你觉得呢。”
若芜无奈:“都说了他是狐狸。”
君泽冷嘲一声,拂袖间黑雾腾起,人影消散。
他竟抓住白团子走了,此前他可是碰都不碰白团子,甚至嫌弃的要命。若芜周身白光微浮,立即闪身跟上。
君泽化影疾行,每当若芜要跟丢了,那黑影便又不知从哪冒出来。叫她总能及时追上,就这么一路不紧不慢竟寻着他的身影回了崇吾殿,直追至西院寝殿。
若芜才踏入院中,只觉腰间一重,被猛然按在墙沿。
君泽漆黑的眼眸抵上来,坚硬指骨攫住她的脖颈,寒意刺骨。
他垂眸:“好玩吗?”
若芜:“明知故问,这是你的地盘,好不好玩你不知道?”
别说钟芳的两个铺子,整个万妖山都是他的地盘。
白团子低低呜咽一声,若芜循声探到君泽身侧,摸到它的皮毛和颈项上冷硬的指骨,就如同她脖子上架着的。
若芜搭上双手去掰君泽的手,他却如铁铸一般,怎么掰扯都纹丝不动,“大人不计小人过,你松开小九,它伤了元神笨笨的。”
君泽烦躁地闭上眼,凝滞片刻,他狠狠一挥手,白团子丢开,竹材的破碎声和惊鸣声同时响起。
若芜摸着黑,依稀瞧见竹窝被砸了个稀巴烂。
君泽指骨一拧,扣着脖颈把她的视线拽回。
他讽然道:“我竟不知,仙官大人还生了一副悲天悯人的心肠。”
若芜死猪不怕开水烫,悻悻扯了个笑脸:“多谢君泽大人赞誉。”
君泽沉下脸,手腕一带,将她拐入殿中。
门哐当合上。
下一瞬,若芜被抵上门柱,她殿中未亮灯,漆黑一片。
“放了它,那你呢?”他不再克制,起伏的怒意从牙缝中迸出。
君泽身形隐入夜色,周身森寒,若芜瞧不清他的眼眸,她小声道:“君泽大人大人有大量,怎会与我计较。”
君泽没有接话。
若芜只觉脖颈间的指骨寸寸收紧,喉间一哽,两只手不禁向身前胡乱摸去,混乱中捉住他的衣襟。
直接往下扯。
若芜仰起头,迎上他冰凉的双唇。
双唇相贴的那一刻,颈项上指骨一滞,桎梏忽地松开,转而扶上她的后脑,将她嵌入怀中。
君泽含住她的唇,发了狠地厮磨。
不知被惩罚了多久,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乱了,双唇却仍紧密相嵌。
若芜小臂抵着他,鼻息混乱纠缠,漆黑中唇瓣被啃得生疼,舌根甜的发腻,她本能地推开他的胸口。
可不容拒绝的,唇上猛然扎痛。
血腥味霎时蔓延。
君泽报复般在她下唇咬了一口,才离开她。
这人毫无章法也就罢了,还像个狂暴粗鲁像没开化的野兽,若芜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硬邦邦道:“你属狗吗。”
她面无表情偏开头,与他扯开距离,指腹摸上嘴唇。
君泽呼吸沉沉,长睫若帘。
漆黑眼眸将她的不悦收入眼底,手臂不自觉收紧。
他缓缓低下头,无比温顺轻柔地吻住她唇边,或许是冷血动物的缘故,他唇寒如霜冰,轻柔的舔舐缓解了她唇上的钝痛。
许是感受到君泽低声下气的讨好,若芜忽然没了动作,默许他入侵。
冷泉蜜意渐渐覆盖了唇齿间的血腥味。
直到再次分开,若芜甚至有些窒息,他唇上的水渍在黑暗中发亮,她喃喃道:“以后不许砸小九的窝,我搭窝很幸苦的好吗。”
君泽贴住她的嘴唇反问:“难道我没出力?”
若芜侧目挪开,不屑地嗤了一声。
君泽吻她眼角,将她往怀中紧,低声威胁:“再敢出去拈花惹草,我见一次砸一次。”
若芜:“你敢!”
折腾半天,好不容易把君泽赶回偏殿。
若芜用折青绘了个窝打算让白团子将就一下,哪知白团子天赋异禀,眼瞧着它把若芜变画为真的狐狸窝不是狗窝一屁股坐烂了。
菜鸡小仙官的沉默在这一刻震耳欲聋。
白团子无辜地撇开视线。
若芜甩了甩昏沉的脑袋,摸着黑扛上大砍刀直奔竹林。
她不明白为什么别人凝气化神提升修为就能增加笔法造诣,偏生她历了回天劫之后,仿佛整个人被定了型,这三百年间怎么修炼都没长进,变画造景的水平总是忽上忽下甚至倒退。澜青对此喜闻乐见,还省了一番教导,反落得清闲。
若芜咬牙切齿砍竹子。
砍得哐哐响,忽然脑袋一懵,栽了下去。
再睁开眼睛,天都亮了。
人躺在一间陌生竹舍的榻上。
若芜坐起身来,头还有些发昏,莫不是忘了啃大饼,饿晕过去了。
愣怔间,竹舍门开了,身姿曼妙的女子端了个竹盘进来,眼含春色,水蛇腰盈盈可握如弱柳扶风。
巴崽跟在她后头露出个脑袋。
若芜立刻反应过来,这里是雨林居,眼前这位便是妖山第一美人——耆女。
耆女缓步走近,音如柔纱:“若芜仙子昨日饮了曼陀罗酿,不宜劳力,且在这里歇歇。”
若芜:“竟是我不胜酒力,让耆女殿下见笑了。”
耆女:“曼陀罗酿易使人手脚无力,若芜仙子劈了那么多竹子才倒下,已是很盛酒力了”
若芜无言摸摸鼻子。
昨日在楼勉那只饮了一盏酒,这酒劲怪迟钝的。
耆女将竹盘放在榻边小几上,坐在榻边,柔声道:“若芜仙子,你手上留了些口子,我替你抹些灵药吧。”
若芜低头看了眼,哪有什么伤。
耆女笑着执起她的手,轻柔托在手心,另一边用药捻子在药碟上沾了绿膏,轻轻抹在她手指间。
若芜仔细看着她抹药的位置,才发现果然有几处细小伤口,小到可以忽略的那种,抹上了灵药瞬间愈合无痕。
她忽然脸热,从前跟着澜青上房揭瓦、追鸡撵狗免不得磕磕碰碰,几时有这般贴心待遇,只要伤口不要命,她就懒得抹药,反正过几天皮肉自己会长好。
果然是女子懂得疼人。
耆女仔仔细细涂完一只手,若芜乖乖递上另一只手。
药抹得差不多了,若芜的肚子咕噜噜叫起来。
耆女收起竹盘:“竹舍备了清粥小点,若芜仙子留下一起用饭吧。”
若芜小鸡啄米地点头。
不一会儿,她端起粥,瞧着桌上满盆的大鱼大肉,大清早吃这么丰盛,真带感。她和巴崽一起吭哧吭哧,风卷残云的把一桌菜吃了个精光。
耆女给她递了杯清茶:“若芜仙子胃口真好。”
若芜拍拍肚子,“哪里哪里,是耆女殿下手艺好。”
“我稍长些年岁,若芜仙子如不嫌弃,便同阿泽一般唤我作阿姐吧。”
“啊?”若芜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她和君泽的关系,之前隐约的猜测,在这一刻得到证实。
她笑嘻嘻喊道:“耆阿姐。”
“若芜仙子在万妖山可还住得惯?阿泽可有为难你?”耆女伸出手,给若芜整理嘴边沾上的发丝。
若芜避而不谈君泽,任由她给自己顺了顺毛,“习惯习惯,耆阿姐平日定是甚少出门,否则我来万妖山这么多天,怎会今日才见到你!”
“我时常神思倦怠,不便多行,怠慢了若芜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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