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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榜下捉婿?

小说:

他山之宴

作者:

云我无所

分类:

穿越架空

“赵公子,你既赌输了钱,可是真会相偿?”

黄纸黑字一张榜前,同行试生拍了拍赭石绸衣的赵士子肩头,撂下了句打趣的话,扔下他一个人在吏部府衙前凌乱。

榜上一甲处,端方地写了个他实不想见到的名字。

沈晏。

赵士子满心觉着,他吃瘪事小,然沈晏这酸书生莫非是世外高人?制科虽非正举,可不乏世家子弟行此门路,那都是些有师长追在屁股后面授书之人。但这沈晏,可谓名不见经转——除了风月痴名,怎能中的了一甲?

他一合手掌,恍然大悟:“那枚铜钱,是沈晏刻意而为之,为的就是避过验身这一关。”

身旁同行试生凑过来一只耳。

只见赵士子展了展袖,自信道:“他定是夹带作弊,怕被查出来!”

同行试生一个扶额:“赵七啊,你可教人省些心吧。那监试官吏眼睛都快长咱们身上了,更遑论制科者都是举荐所来,谁有那个胆子作弊,不却了叔父伯祖的面子?再者,若不是你嚷着和人起了冲撞,那吏目会嫌惹事,免了他细验?”

他看着赵士子如看家中幼弟,唉叹连连:“且听我一句劝,咱也算半副有头有脸的人物,今日若见,莫要同那沈士子再起争执,实有失风度。”

然沈士子并不知自己正被人惦念着。

此刻她正挤在人潮外围,费力地张望那新贴出,写着可进堂考者名单的榜文。

三月春寒倒返,人头攒动处,捂化一点料峭。

石板路被踩得油亮,不知谁揉烂了书页丢在地上,步来步往,无人问津。

沈晏于人潮中默念,自古士人皆以为,学而优则仕方算第一等人生。不然不足以解释,为何这看榜之人竟比考试之人还多出不少。

榜前已是沸反喧天,几个中试的士子围作一团,较量恭维罢,又忙不迭论起明日堂考之事。

“竟刷去大半,实是阎王殿前过筛子。”

“莫要高兴太早,”一老学究持书背手,捋着山羊胡,向身旁几个年轻士子传授真经,“制科与正科有所不同,讲求一个任人为用。堂上的爷,才是勘定生死之人。锦绣文章又如何?答得不稳妥,照样是‘才不堪用’,打发了事,有时啊,这满榜也未必中得了一个。”

这些人横在沈晏与黄榜之间,高谈阔论恍若无人。横竖挡着她,不听白不听。

“稳妥?”一个石青锦衣的试生话接得极快,眉稍眼角皆写着世事洞明,“能制科入堂考的,还是那些老面孔,什么赵家,王家,郑家子弟…明日主试的乃章文渊章老大人,历值三朝,最知道朝中错杂纠葛。这稳妥,便是要眼明心亮,明白自己为谁张目,替谁说话,莫出差错。”

沈晏心头默诵,记下章文渊这个名字。

“是极。”却听那老学究压低声道,“这堂考,考得非学问深浅,而是为官之道!最忌眼不明心不亮,狂生妄议。锋芒毕露者,伤不着别人,只会伤着自己。”

沈晏叹了口气,不愿再听。口口声声门第角力,派系倾轧,如此精心虚饰,崇尚圆滑的樊笼,便是他们口中的官场道了?

人各有志,皆是试生,自无可评判是非。

她向侧挤了挤,隔着人墙,从下往上,一个个默念那些名字。

皆不是她的。

目光逡巡一寸,心便上悬三分。若是落第,那三年飘零,十载耕读岂不都……罢了罢了,若此次不中,便是命里无缘,大不了再蛰伏三五年,振奋文章,苦连乔装工夫,从科举一层层再考上来便是。

然下一刻,视线被牢牢钉在榜前——

沈晏。

春风抚眉睫,将周围喧声都融落,只余那黄纸墨字,如是清晰,飘飘然映在眼底。

中了。

原以为举与否只是一步定数,并不会左右自己心绪。然她竟顿觉神清气爽,同寻常士子一般,心中泛起丝难察的…欢喜?

沈晏狠狠掐了掐掌心,才敛回心潮。

莫得意忘形,真正难跨过的,还有明日那一遭。

目光从那风光黄榜辗转掠过,却被身旁一掩面恸哭者抢去了视线。那人撕着手中书页,口中喃喃,似喊着什么无颜见上,愧对恩师之辞。

有风光无两者,自有被掩去光芒之人。

沈晏叹了口气,正转身欲归,却忽而听见一阵车马喧哗,接着,是人群由外到里骚动,低语迅速转为兴奋的嗡嗡声。她循目光看去,却只见一青缦小轿被人团团围住。

有大人物来了?

难不成…是传闻中的榜下捉婿?

她再一低头,却发现刚刚那掩面恸哭的士子竟也不哭了,急匆匆将地上散乱的书页捡了起来,就要往人堆里扎。

“这位兄台…”沈晏朝他一招手,讪讪地问,“你可知众人围起来的是谁吗?”

那撕书的士子闻言,面上还带着泪痕,红肿的一双眼却露出三分鄙薄:“你不是盛京士子吧,竟不知小温大人?”

“小温大人?”

听着不像谁家的闺阁千金,原是她多戏了。

撕书士子倒有闲情,同她滔滔不绝了起来:“当朝佥都御史温延玉温大人,因年纪轻家世又显,是故人人称一句‘小温大人’。那可是百十年都出不了一个的人物,我们这些个京中士子,哪一个不慕小温大人的美名,皆称道是‘天池月色,玉山清流’。”

他停下来,看着沈晏目光游移到自己手中撕碎的书页上:“你看我书干嘛?一次不中,又不是一辈子不得举了。”

见她点头,撕书士子才续道:“我话还没说完,论家世,小温大人出身沛泽温氏,累世公卿,乃一顶一的家世。论才学,小温大人诗赋经文皆通,制科中第,官拜四品,乃一顶一的才学。论人品,那更是一片玉壶冰心,为人称道。前岁京畿有疫,他一袭月白绸袍立身城隍庙前,于万民哭嚎之中,施粥予民,恍如谪仙。”

撕书士子匝了匝嘴,似细细品味着什么。

如此一通天花乱坠,却让沈晏蹙了蹙眉,她按下心中波澜,冲撕书士子再点了点头,便仰起头,目光探向那青缦小轿。

轿帘拨动,走下来一个人。

那士子漏说了一则…

这小温大人,资容风仪也可称作一顶一。

一身浅水碧交领袍,兰草纹样,袍上青玉带,是新柳颜色。唇边笑作桃李春风,轻轻拂开新柳。琼鼻薄唇,修眉情目。

纵是如此多情面,恰有一身清绝骨。唯有风华,无有风流。

非那撕书士子赘述,合该是‘天池月色,玉山清流’。

此刻目光焦聚于一身,他倒似习以为常,容色未变,仍如拂柳。笑意温煦,扫过眼前人头攒动,薄唇微启,声音清越:

“今日榜前枯荣,诸君皆已竭尽心力。金榜题名者,得才学之证,自然可喜可贺。未登榜者…科场映一得失,却非一世定论。腹有珠玑,譬如璞玉蕴于石中,只待机缘慧眼。”

撕书士子有些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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