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雄的离世对邵家来说犹如晴天霹雳,邵家三代单传,唯一的一颗苗没了,邵雄父母险些昏厥。邵家父母年纪大了,不可能再生了,这意味着邵家绝后了。
对于看中子嗣的国人,绝后意味着什么,不言自明,邵家父母恨死了凶手。
停尸间里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声,让人听之动容。
阮晴以为早已看惯生死,仍免不了替他们感到悲戚。
萧景赫给她使眼色,让她去劝劝,二老情绪稳定了,才能缕清思路,提供破案线索。
阮晴不情不愿地推开门,邵母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默默流泪。邵父趴在儿子身上,神情悲苦,他晃了晃儿子,希望得到他的应答,可是儿子紧紧闭着眼睛,没有回应。
停尸间里由于常年存放尸体,里面一股阴寒之气。
阮晴一进去,先打了个寒战,扶起邵母,“阿姨,您先起来,地上凉。”
邵母悲凉地看了她一眼,扶着她的手起来,急切地问道:“有没有抓到杀害我儿子的凶手?”
阮晴摇头,简世国他们排查了沿途的监控录像,副驾上的人穿一套黑衣,戴着帽子,帽檐压的很低,前挡光板也放了下来,除了能判断出个女人,其他什么都看不见。
邵母紧紧抓住她的手,“什么时候你们才能抓到凶手?!我儿子那么年轻,他还没有活够啊!”
“我们已经在尽全力查了。”
邵父喊道:“你甭跟我扯官腔!什么叫尽力?!都是你们的托词!我儿子死得这么惨,你们得给个说法!”
你儿子死了,我们给什么说法,人又不是我们杀的。
阮晴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我理解您的心情,站在您的位置考虑,当然希望尽快抓到凶手,可您得配合我们,把您儿子周围可疑的人告诉我们,我们才能逐个排查,抓捕凶手。”
邵父瞪着她,知道朝她撒气也没用,他们也不希望儿子遇害,他的声音软了下来,“你是培良家孩子吧,听说你当警察了,一开始我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培良生了个好女儿。”
他顿了下,道:“小雄这孩子喜欢出去玩,我也没有管过,总想着他还小,等他再大些,就把公司给他打理。他交什么朋友我也不过问,我以为他有自己的判断,哪些朋友该交,哪些朋友不该交。唉,都怪我,我该好好管教他的。想知道什么,……问吧。”
“我们去外面谈。”
阮晴带着他们去了会议室,给倒了水。邵母握着一次性杯子,眼神飘忽,还没有从打击中回过神来。
照例由萧景赫询问,阮晴记录。
萧景赫:“你们最后一次见到邵雄是什么时候?”
邵父:“前天早上,他说没钱了,我给他往卡里打了一百万。我们家不准用信用卡,我总觉得那玩意儿是个坑,骗人消费,所以,每次小雄没钱了,都会给我要。”
“他用钱做什么?”
“他没说,我也没问,区区一百万,不算什么,比他在外面惹事强。”
阮晴扫了他一眼,在他眼里钱根本不是钱,可是有的人打一辈子工也未必能攒到一百万。
萧景赫:“他什么时候出去的?出去后有没有再回来?”
“吃完早饭,他说困,就去睡了,我去上班。我下班回来的晚,那时候他已经不在了。他经常晚上不回家,我也没有放在心上,谁知道他会……”邵父唉声叹气,后悔不已。
邵母哑着声音道:“我早上贪睡,没有见到儿子,等我醒来,他已经出去了。我约了朋友做美容,又逛了街,吃过晚饭才回来。……我连儿子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邵母又哭起来,捂着胸口,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他有没有说跟谁出去玩?”
邵父和邵母都摇头,邵父:“孩子长大后,很少跟我们交流,问的多了就嫌烦。我们只好在能力范围内,给他尽可能好的生活。钱、车子、房子,只要他开口,都给他买。”
“他有房子?”
“一套两居室,在市中心。”
“我们能不能去看看?也许有线索。”
邵父给了房子的密码,儿子生活过的地方都有他的痕迹,邵父害怕睹物思人,不愿意去。
房子是小高层,位于市中心,地段不错,次新小区,绿化做的很好,配备了健身设备和儿童游玩区。
两人直接上了电梯,从八楼出来,走到801门口,萧景赫戴上手套,提取指纹。
阮晴愣了下,“你还会这个?”
“技多不压身。”
提取完指纹,萧景赫才打开房门,灯是声控的,人一进去,自动打开。
说是两居室,面积有一百多平,沙发上扔着换洗的衣物,茶几上放着饮料,有一瓶喝了一半,瓶盖很随意地扔在茶几上。
旁边放着垃圾桶,垃圾桶里有外卖和零食的包装袋、空的啤酒罐。
卫生间是干湿分开的,盥洗台上放着男士的洗漱用品,沐浴间的洗发水和沐浴露也是男士的。
次卧的被子叠的很整齐,衣柜里只零散挂着几件衣服,床头柜是空的。主卧里的被子没有叠,胡乱地摊在床上,衣柜门开着,挂了很多衣服。
萧景赫:“看来邵雄独自住在这里。”
阮晴赞同,打开床头柜的抽屉,第一层有三张储蓄卡,分别属于不同的银行,她拿起来看了看,放进证物袋里。第二层放着纸巾,第三层有一盒拆封的安全tao,是某个国际品牌。
萧景赫瞧见,“看来这个邵雄跟女人保持着关系。”
阮晴:“其实我一直在意顾才之说的话,他说邵雄和封媛走得很近,可是封媛却说和邵雄私交不深,他们俩有一个人在说谎。”她把TT放进证物袋。
萧景赫:“我们还有一个人没有走访。”
“你说廖冰。”
廖冰是学画画的,自己开了个工作室,他已经听说了邵雄遇害的消息,是以,见到阮晴两人并没有吃惊。
廖冰给他们沏了杯功夫茶,“我知道你们的来意,你们尽管问。”
萧景赫:“你和邵雄的关系如何?”
“我们是高中同学,又在同一座城市读大学,关系比一般人亲近些。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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